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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擺著把太子填坑里么,太子倒霉,只會更依賴陸家?!?/br> “杜長史也這么說?!?/br> “杜鋒?” 穆安之點點頭。 “他怎么到你府里去的?” “叫杜尚書發(fā)落過去的。原本杜老爺活著時給他定了門親事,定的是杜尚書親舅舅家的閨女。他不樂意,背著杜尚書就把親事給退了。杜尚書過去給舅家賠禮道歉好容易安撫下來沒鬧大,就把他發(fā)派到我這冷衙門來了?!蹦掳仓芸蓱z的說,“你看杜長史,比你還大三歲,至今沒娶上媳婦哪?!?/br> “大丈夫何患無妻?!迸崛缬裾局f話不腰疼,瀟灑的一擺手,“倒叫你撿個便宜。杜鋒是我上科春闈的傳臚,頗有才干。” “那個陳簡呢?” “他完全是跟小寶一起,他倆交情很好?!?/br> 裴如玉問穆安之,“你是不是知道會有人行刺?” “怎么這樣說?”這都能叫他老友猜出來。 “不然能有這樣巧的事。我是完全碰巧,唐墨一向嬌慣,好端端的到河南找你做什么,正鬧災(zāi)的地方,也沒什么可玩兒的。” “這事說來話長?!卑旬?dāng)初卓御史的提醒同裴如玉說了,“我與卓御史一向不睦,也不知他如何得來的這消息。不過,他也沒有萬全把握。我想著小心為上,原以為這些人不會在河南境動手,是讓小寶帶著陳簡到直隸境接應(yīng)我,誰曉得他跟陳簡就直接跑河南來了。” 裴如玉雙臂環(huán)抱,干脆盤腿坐短炕上。這種姿態(tài)穆安之常在他家玉華meimei身上看到,乍見自己風(fēng)華絕代、有帝都玉人之稱、站如松坐如鐘的老友突然這樣“隨意”了,簡直瞠目結(jié)舌到不可思議。 于是,穆安之也沒客氣,他還把被子卷拽過來斜靠著,這樣更舒服。 裴如玉道,“怪不得這次回帝都,我家那老狐貍對我簡直和顏悅色,對木香更是親切慈愛,就是木香親祖父活著,也不見得有這么好?!?/br> “你是說裴相知道此事?” “倘他知道的很清楚,恐怕早暗稟陛下拿叛軍個現(xiàn)行。他估計也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jù)。這事要是能明說,他早說了,立刻就能干翻半朝大員?!迸崛缬裱劬诹粒粗掳仓?,“我早說天命必在你身上,這次信了吧。換個福薄的,哪兒能恰好有大軍來救?” 穆安之唇角微彎,“我以往是不大信的。這回我也以為得沒命了呢?!?/br> “天命者自有神佑?!迸崛缬裱灾忚?,“你這樣正直磊落、心胸坦蕩之人不得帝位,難道要將這至尊之位讓給那些蠅營狗茍之徒?杜尚書會是一個可以爭取的人?!?/br> 穆安之看向老友,壓低了些聲音,“其實現(xiàn)在小杜跟杜尚書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多了,我看杜尚書很疼他。我也想過杜尚書當(dāng)初是不是有意把小杜安排在我府里,可那會兒我剛開府,連個實缺都沒有,一丁點的崢榮都看不出來?!?/br> “你自己看自己能看出什么,都說旁觀者清。你可別小看杜尚書,我家那老狐貍在杜尚書的年紀還在外頭任巡撫哪。杜尚書三年前就是吏部尚書了,他早晚必登首輔之位。就是這位卓御史,也干不過他?!迸崛缬竦?,“杜鋒雖是庶出,可杜尚書就這一個弟弟,在他身上用的心比在自己兒子不少,親兄弟能這樣盡心的都兩說。杜尚書能把悉心教養(yǎng)的親弟弟放在你身邊,就是看好你?!?/br> 裴如玉也過去推了推穆安之,一起靠被子卷兒上,嗤笑兩句,“你看看杜尚書為人,兄弟天資出從,不帶半點私心的培養(yǎng)兄弟。你再看直隸陳總督,這也是一流人物,簡在帝心的大員。當(dāng)年宮里給皇子擇伴讀,陳總督顛顛兒的就把自己兒子送宮里去了。他那小子,比陳簡差遠了,這次回帝都,見到陳篆,聽說在東宮任官。自己沒個功名,又不是武將,無非全看他爹罷了?!?/br> 裴如玉是穆安之的伴讀,倆人自幼一道長大,又因與太子一向不睦,看太子身邊的人也就不大順眼,能刻薄時立刻就要刻薄兩句的。 穆安之倒是說,“陳總督待陳簡也不錯,陳簡曾同小寶到通州港辦差,陳總督多有相助。” “怎么說也是一地總督,也不能真就是個傻子。陳簡這樣的才干,做不做皇子伴讀都能出頭。他其實運道好,如今跟著你,以后必有他的前程?!迸崛缬裥判臐M滿的說。 “人家沒跟著我?!蹦掳仓溃岸几阏f了他跟小寶一起來的?!?/br> 裴如玉忍不住彈他腦門一記,“我在帝都都打聽了,唐墨就在刑部當(dāng)差,成天跟你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唐墨到通州當(dāng)差,他跟著一起去。你不也是瞧著他與唐墨交情好,才讓唐墨到直隸府接應(yīng)你么?他如今陰差陽錯的,也算是為你拼過命了。唐墨完全憑直覺活著,陳簡可是個聰明人,他會分析局勢,知道要怎么下注?!?/br> “你也這么看?”穆安之問。 裴如玉點頭,“我看他還會下一注大的。” “若我近期就藩,我想法子說服他與我一同去北疆?!标惡喸诘鄱妓赜胁琶也皇翘摬琶?,人家實打?qū)嵉目汲龉γ牟琶?,且今年高中狀元。穆安之早就有些動心,只是一直沒機會,何況他也不是熱灶,人家陳簡家勢才學(xué)樣樣不缺。就是親爹廢物些,也正經(jīng)翰林,以后前程差不了??扇缃裼钟薪患?,他老友也覺此事可行,穆安之不禁信心大增。 “還有一個人,那個白肇東,他怎么樣?” “神神秘秘的。他是前魏大將軍的私生子,先時魏家出事,把他從閩地叫回來的。跟小杜有交情,現(xiàn)在在做生意,還跟玉華meimei那織布莊子上定了一萬匹布?!蹦掳仓?,“這次那些叛軍偽裝成農(nóng)人,就是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示警,要是真叫人騙進這城里來,怕都等不到你來救我。” “若所料沒錯,殺城弩那幾人的,必然跟白肇東有些關(guān)系。你剛沒聽到卓御史那話?那神色,明顯是沖著白肇東來的?!迸崛缬竦?,“他一直肖想娶馮侯掌珠,馮侯都沒能宰了他,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這也不稀奇,每年肖想娶貴女一步登天的不知多少?!?/br> “不不不,你切不可小看此人。他能入馮姑娘的眼就絕非凡品,據(jù)聞馮姑娘得斷魂刀真?zhèn)鳎涔σ灾链蟪芍?。靜心庵地位超脫,不是因靜心師太慈悲心腸、廣結(jié)善緣,而是因為這位馮姑娘在庵內(nèi)清修。”裴如玉豎起手指晃了晃,“我還曾聽說,林程將軍癡心武學(xué),兩次到靜心庵挑戰(zhàn)馮姑娘?!?/br> “誰勝誰敗?”穆安之問。 裴如玉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穆安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馮侯低調(diào)的跟什么似的,閨女這么厲害?!” “馮侯家爵位原就是江侯爵傳下來,江侯爵有名的巾幗英雄,馮家血脈更利女孩?!迸崛缬駥Φ鄱己篱T如數(shù)家珍,于是從人家家族歷史稍稍推斷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這些典故,以前都沒聽你說過?!蹦掳仓粷M,他們手足兄弟,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