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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銷售是我的夢想,但我想自己賣,想靠我自己的雙手,不依賴任何一個人,賣出一套房?!?/br>沉默靜靜地發(fā)酵。“呵,真?zhèn)ゴ??!?/br>徐漾嗤了一聲,好笑的口吻:“看不出來啊,原來小學(xué)弟這么拼?!?/br>“不可以么。”吳原冷冷道,“和一切都唾手可得的學(xué)長相比,我拼又有什么不對?”說罷不等徐漾回話,他低頭看表,微微蹙眉:“學(xué)長說完了嗎,我打工馬上要遲到了?!?/br>“……”徐漾默默做了個深呼吸。第18章傍晚,Niji。推拉門一開,一個客人一臉興奮地道:“老板,門口停的是誰的車???頂配的雷克薩斯,忒帥了?!?/br>孟秀彬笑呵呵地往吧臺那邊努嘴:“喏,我們的VIP?!?/br>客人望過去,吧臺坐得人少,更顯得那個坐在正中的男人氣質(zhì)奪目,黑色短發(fā)凌亂地遮住了一邊眼睛,勾勒出精雕細琢的側(cè)面輪廓,因為腿太長,一條腿斜著撐在外面,另一條搭著吧臺椅,線條筆直流暢,那股子從內(nèi)到外發(fā)散出來的性感和隨性引得旁邊女士紛紛側(cè)目,一臉興奮地指著他竊竊私語。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光趕上了小冰山廚師上班,還來了個氣質(zhì)慵懶的精英帥哥,簡直人品大爆發(fā)啊。“吃完了就走吧?!?/br>吳原切好一盤刺身,抬頭,看著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徐漾。“怎么,”徐漾瞇眼,“剛吃了兩口就趕人?”兩人語氣都不善,徐漾黑著臉,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剛才一聽吳原說打工快遲到了,他居然想也沒想就拉他上車,完全忘了兩人幾秒前還在火星飛濺地對峙。偏偏孟秀彬一興奮就沒了眼力見,看見他就往餐廳里拉,還直接給按在了VIP座上——和吳原正對面,形同虛設(shè)的距離讓人更加鬧心。徐漾煩躁地咳了一聲,夾起一片檸檬汁和青醬腌制的吞拿魚,塞進口中時沒多想,卻不料魚片潤滑鮮嫩得難以置信,忍不住抬頭,剛才在綠海倔得八頭驢都拉不回來的小學(xué)弟低眉垂眼,皮膚在燈下白得發(fā)光,眼睫的陰影比平時看著更深,像灑上去的兩滴濃墨。這小子什么時候長得這么好了?想法一出,心頭的氣不自覺就消散了大半。“怎么想著來這兒打工了?”“以前離學(xué)校近。”“打算什么時候辭職?”見吳原看他,徐漾磕了下酒杯:“別跟我說你想兼顧兩邊啊,不可能?!?/br>論辛苦,銷售的工作絕對可以在所有職業(yè)里排到前十,如果再加上Niji的工作,徐漾忍不住看了眼吳原清瘦的身板,眉頭皺得更緊了。“等孟阿姨找到主廚以后?!眳窃吐曊f。“現(xiàn)在一周只來一兩天,已經(jīng)比以前好很多了?!?/br>比以前?以前是個什么狀態(tài)?徐漾剛要開口,手機屏幕一亮,一條來自王驍?shù)奈⑿拧?/br>“樣兒!今兒葉穎生日,大家都在三里酒吧呢,限你十分鐘趕過來啊。”“嗤。”抬眼,吳原垂下眼,燈光下深深的兩道雙眼皮折痕,可能因為氣還沒全散干凈,徐漾忽然就生出了逗弄的心思,“小學(xué)弟,有人請我去參加生日宴,你說我去還是不去???”一陣刀切過魚rou的細膩聲響。然后才是吳原的。“去,為什么不去?”嚯,這么大方?徐漾哼笑著一挑眉。“是上次那女的生日,葉穎。”他輕描淡寫地提醒。本想著吳原這回怎么著也該有點反應(yīng)了,卻見對方專注地低頭碼著盤,一個字沒說,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一拳打進了棉花堆,徐漾突然不爽至極。起身,把外套往肩上一甩,他抬腳就走。走了兩步,又有點不信邪地回頭:“哎,我真去了?”吳原看了眼他吃剩下的盤盤碟碟,抬手往收銀臺一指。“別忘了結(jié)賬?!?/br>徐漾:“……”離得最近的一桌女生張了張嘴,就見剛才還一臉閑適優(yōu)雅的精英男忽然陰了臉,暴躁癥附體一樣結(jié)完賬把推拉門關(guān)出“嘭”的一聲巨響,反觀小冰山廚師,好像絲毫不受影響,所有人都被那一聲嚇得肩膀一顫時,他居然還能一臉平靜地切刺身。門口,手機在徐漾眼里映出一片冷光。“樣兒?來不來啊到底,大家都等著呢?”徐漾沉著臉,飛快地打出一個“來”字,正要點發(fā)送,不知從哪里送來一陣穿堂風(fēng),門口的燈籠在風(fēng)里飛舞著,徐漾目光一凝,忽然想起來,上次他和葉穎說話的時候,吳原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看著他哭的。“……靠?!?/br>另一頭,三里酒吧。王驍手機一亮,徐漾發(fā)了三個字——來個屁。*“哎原原,徐總監(jiān)怎么走了?”孟秀彬后知后覺地趕過來,剛才徐漾摔門摔得太響了,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點心有余悸。“我不知道?!?/br>孟秀彬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從這簡單的四個字里聽出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她意外極了,畢竟原原平時對誰都是一個表情一個態(tài)度,像現(xiàn)在這么大反應(yīng),還是第一次。孟秀彬呆了半晌,忽然噗嗤一下,捂嘴笑了。“孟阿姨,”吳原蹙這著眉。“我說了什么好笑的事么?!?/br>“沒有沒有。”孟秀彬笑著擺手,心里一顆大石沉沉落地,她原來總擔(dān)心這孩子情緒不外露的性格會把自己憋傷,現(xiàn)在看來,倒是可以稍微松口氣了。過了十點客人少了很多,她提前放吳原下了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帶王太太爬過山的緣故,吳原出門時眼皮打架,渾身極其疲憊。“小原?!?/br>前方毫無征兆地響起一道低沉柔和的聲音。吳原猛地抬頭,燈下,陸申秋無聲無息地坐在輪椅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不知道等多久了,眉眼溫柔,堪稱一團和氣。“哥?!”腦門只一瞬間就滲出了冷汗。“你怎么來了?”腳下一晃,吳原跑過去,第一件事先蹲下去檢查:“腿怎么樣?”陸申秋笑著搖搖頭,表情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無奈和脆弱:“沒事,你這兩天都回來得很晚,我有點擔(dān)心,就來看看?!?/br>不好的回憶洶涌上來,吳原一陣后怕:“你一個人怎么來的?”陸申秋笑了一下,雙目隔著鏡片靜靜地凝視吳原,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會走,難道還不會打車嗎?”“走”字咬得異常清晰。吳原咬住嘴唇,間接導(dǎo)致陸申秋殘廢的愧疚一瞬間卷土重來,陸申秋細細觀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