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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喚了一聲:“將軍?!?/br> 眼珠不停砸在地上,可是蕭重卻覺得,那好像是砸在自己的心尖上一樣,就算是在戰(zhàn)場上的致命傷,都沒有這么疼。 這么瘦這么小的裴小姐,他只想擁入懷中,告訴她,沒事沒事,他在。 蕭重冷厲的目光看向阿三,阿三頓時嚇了跳,也明白過來,飛快逃離現(xiàn)場。阿三走了之后,現(xiàn)場也就只剩下他與裴宜笑,還有一個孫彥。 但是在蕭重眼里,孫彥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不值一提。 他終于是沒有忍住,一把將裴宜笑攬入懷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微微低頭,下巴抵在裴宜笑的頭頂上,喉結(jié)滑動,說道:“沒事了,我在。” 懷中的人兒哭得微微抖動,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可憐氣息,蕭重一身鋼鐵骨骼,都被裴宜笑哭得軟了。 裴宜笑被他攬?jiān)趹阎?,連他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兩個人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一邊哭著,臉還一邊紅了。 須臾,裴宜笑終于止住了哭聲,她雪白的手指指著在一邊半死不活的孫彥,眸色冷下:“將軍,他欺負(fù)我?!?/br> 蕭重聲音也冷下來,沉沉應(yīng)聲:“我知道?!?/br> 裴宜笑推了把蕭重,蕭重明白意思,戀戀不舍放開了她。心里猛然空了下,蕭重渾身都不自在。 不過還好,這是他未來的夫人。 蕭重冷凝的目光看向半死不活的孫彥,目光像是一把實(shí)質(zhì)的刀劍一般,都快要把孫彥捅成篩子了。 孫彥抖著身體,絲毫沒有之前儒雅俊朗的樣子,狼狽得像是一條死狗。 蕭重朝著他走過去,孫彥抖得更加厲害了,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起來:“殺、殺人犯法的!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蕭重蹙眉,氣勢凌厲,立馬就把孫彥嚇得說不出話來。 裴宜笑身上有蕭重送的匕首,這種情況下不用,那還什么時候用?她賣力地拿出匕首遞上:“現(xiàn)在知道王法了?你欺負(fù)我時,怎么不曾想到過王法?” 她哼了一聲:“還想我收了你,想得倒美。” 蕭重一怔,咬緊了牙。 還有男寵這回事呢。 他瞇了瞇眼,說:“馬上天亮了,你先將人交給我,你先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br> 裴宜笑點(diǎn)頭:“將軍說的是。這人就先交給你,等到堂兄出殯后,再解決他。” 蕭重“嗯”了一聲,一只手就把孫彥提了起來,孫彥還不老實(shí),蕭重?cái)Q緊眉頭,沒忍住,一拳頭打在孫彥身上,一下就沒了聲兒。 裴宜笑眨了眨眼睛:“死了?” 蕭重說:“沒有,有點(diǎn)吵,暈了?!?/br> “哦?!?/br>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裴家之中早起的丫鬟已經(jīng)有了聲響,蕭重抿了抿唇,說:“裴小姐,那我先走了?!?/br> 裴宜笑垂眸,輕輕點(diǎn)頭:“將軍,回去歇息一會兒,等到裴家的事情處理完了,我便來找你?!?/br> 蕭重的心臟有力跳動著,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與眼眶,心里柔和一片,他道:“好,聽你的?!?/br> · 金柳局勢安定,裴家出殯,不少人又上趕著巴結(jié)過來,裴倫一一回絕。 整個裴家,素縞一片,看起來蒼涼至極。裴宜笑紅著眼眶,抹著眼淚。 裴倫看了眼人群,沒見到孫彥,便問裴宜笑:“可看到孫彥了?他平日里應(yīng)當(dāng)守在靈堂的?!?/br> 裴宜笑溫順說:“等到堂兄下葬之后,我再與二叔說孫彥的事情?!?/br> 裴倫正色,知道其間定然是發(fā)生了些事情,他點(diǎn)點(diǎn)頭,走在棺材的最前面。 下葬的事情很順利,很快就處理完了,裴倫好像一夜之間又蒼老了不少,裴宜笑抿了抿唇,扶住了他。 回到裴家,裴宜笑才將孫彥昨晚做的事情都告知了裴倫。裴倫慍怒,讓人一定要抓住孫彥,打死送官! 裴宜笑神色淡淡說:“不必如此麻煩了,昨夜蕭將軍來過,已經(jīng)將人帶走了?!?/br> 裴倫一怔:“蕭重蕭將軍?” “是?!?/br> 裴倫沉默半晌,才施施然說道:“之前蕭將軍忙于剿匪一事,我不便盡地主之誼,現(xiàn)在事情已了,他又與你有些關(guān)系,便請他到家中吃個便飯,宜笑覺得如何?” 在場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裴宜笑與蕭重的關(guān)系,此時都在胡亂猜測。 裴宜笑愣了下,不禁勾了下唇角,若是蕭重來的話,這豈不是算見家長了嗎?她低頭,溫馴回答:“二叔做主便是?!?/br> 裴倫立馬派人去給蕭重下請?zhí)?,篤定蕭重肯定會來。 他讓后廚早幾日準(zhǔn)備好菜肴,免得怠慢了蕭重。 裴宜笑知道裴倫打的主意,一方面是為了見見裴宜笑未來的夫君;另一方面,還是因?yàn)槭捴剡@一次金柳剿匪,頗受當(dāng)?shù)匕傩諓鄞?,加之兵?quán)在握,朝堂上幾乎無人敢觸他的霉頭。要是蕭重到裴家吃飯了,裴家在生意場上,只會更加順暢。 家宴定在了三日后。 可裴宜笑沒有等到三日后,第二日就去找了蕭重。 蕭重征用了平安客棧,偌大的客棧里只有蕭重的下屬,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皇城去。 大白天的,平安客棧也是大門緊閉。 裴宜笑帶著帽帷,敲了兩下門,客棧掌柜的打開門,上下打量一番,拂了拂手:“去去去,沒聽說嗎,客棧不開門,去別家住去?!?/br> 裴宜笑亭亭而立,淡聲說:“我來找蕭將軍?!?/br> 掌柜的胡須一斂,尖著聲音:“將軍是什么人,豈是你想見就見的?想見將軍的多了去,趕緊走,別逼我叫人?。 ?/br> 裴宜笑淡淡笑著:“那你叫吧。” 掌柜的眉頭倒豎,他還真沒見過如此囂張的小娘子! “哎?嫂子?!”詫異的聲音從客棧里傳來,方必驚訝地看著門口的素衣女子,趕忙改口,規(guī)規(guī)矩矩喚了一聲:“裴大小姐?!?/br> 方必迎過來,往裴宜笑身后看了眼,思琦并不在。 掌柜的愣住了,怎么的,這個小娘子還真的與蕭重認(rèn)識?頓時間,掌柜的冷汗直冒,用帕子擦了擦額角,讓開位置:“得罪了得罪了?!?/br> 裴宜笑輕笑一聲:“無妨?!彼呦蚍奖?,說:“我來找將軍。” “小姐隨我來。”方必在前面帶路,不過帶著她去的,卻是后院。后院的柴房門口,守著兩個人,兩個人一看到裴宜笑,都露出曖昧的笑容來。 這就是他們的未來嫂子! 柴房的窗戶破破爛爛,泛黃的窗戶紙上,好像還黏著幾滴鮮紅的血液,有些刺眼。 方必敲了兩下柴房大門后,說:“將軍,裴小姐來找你了?!?/br> 屋里沒什么動靜,要不是方必確定蕭重在里面,裴宜笑都會覺得,里面壓根兒沒人! 半晌,太陽暖融融照了進(jìn)來,影子攀沿在長滿青苔的石板上,春意已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