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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你們崇尚的靈與rou呢?陸知非加快了步伐,锃亮的軍靴踩在青磚鋪成的小路上快步前進,沒想到又碰到一個熟人。童嘉樹拿著籃球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目光掃過陸知非臉上的墨鏡,又看到了后面跟著跑的尾隨者,立刻一句響亮的“馬晏晏”脫口而出。不愧是學霸童嘉樹,腦子轉得快得不要不要的。陸知非快速跑過去了,后面的人一個個都迷茫了?剛剛那人難道不是陸知非?難道是她們看錯了?然而緊接著一個聲音的響起,讓她們都打消了這個疑慮,“騙人!馬晏晏哪兒有那么高!”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得老遠,陸知非腳下一個趔趄,童嘉樹投籃歪到了場外,而坐在教室里專心致志開小差的馬晏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噴嚏聲蓋住了老教授像拔絲地瓜的糖漿一樣要斷不斷的聲音,也該住了其他同學玩手機、睡覺打呼的聲音,老教授很惱火,“那個同學你站起來,回答我十分鐘前提出的那個問題。”馬晏晏的腦袋當機了,十分鐘前?十分鐘前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另一邊,陸知非終于跑到了校門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惹眼的商四。商四也一眼就看到了他,充滿現(xiàn)代藝術氣息的大學校門口,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青年一路向他跑來。陽光毫不吝嗇地灑滿了他的周身,墨鏡遮著白皙的臉龐裝點幾分冷酷,武裝帶勾勒著纖細的腰身,軍靴包裹著勁瘦結實的小腿,青春的氣息和軍裝的誘惑都撲面而來。他在向自己跑來,這樣的認知讓商四全身的細胞都無比活躍。陸知非一個箭步跨上哈雷,雙手抓住商四的衣服,微喘著氣,說:“走!”商四含笑瞥了一眼后面跟出來的人,立刻發(fā)動機車,“坐穩(wěn)了。”哈雷載著兩人呼嘯而去,留下校門口一眾人伸長了脖子,捶胸頓足。“哎我光顧著看了照片都沒拍呢!說好今晚要跟隔壁斗圖的!”“那人是誰啊?怎么又又又又把人劫走了!”“那不是書齋老板么?今天穿這身……我的媽呀,白色長衫、斯文眼鏡,配上那身高,我的媽呀要死人啊啊啊??!”“厲害了厲害了!”“那眼鏡上還有垂下來的細金鏈子,媽呀剛剛他看過來那一眼……臥槽臥槽臥槽……”“黑色軍裝白色長衫,要說這不是情侶裝打死我都不信!”“他們肯定在搞對象!”“報警!”……隔壁電影學院的人遙遙看過來,腦子里都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同一個疑惑:搞藝術的,是不是都特別容易發(fā)瘋?與此同時,呼嘯而去的遠方,正在搞對象的兩個人也不平靜。穿著軍裝的清秀青年,和穿著白色長衫的斯文男人組合,就像是從民國的老照片里穿越到了現(xiàn)代街頭,原本就拉風的哈雷在這一刻炫酷得像是宇宙飛船。處處透著反差,處處撓人心肝。陸知非第一次覺得,紅燈是那么的漫長。從他的角度看出去,商四眼鏡上垂下來的細金鏈子還在晃啊晃,特意用發(fā)膜打理過的頭發(fā)梳得很有范兒,總而言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則一股斯文氣。再加上他本身自帶的霸氣,中和在一起,體現(xiàn)出兩個字——敗類。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壞也壞得讓人嗷嗷叫。跟他比起來,特意戴了副墨鏡的自己,簡直純良得像被拐賣來的不知道哪個大戶人家的二少爺。這一切,都是商四的陰謀。從一開始在網上訂好服裝,到后來在床上趁陸知非迷迷糊糊地時候讓他答應穿去化妝舞會,再到現(xiàn)在帶著他招搖過市,看商四微微勾起的嘴角就知道,陸知非肯定他已經不知道暗暗盤算了多久了。到了會場,陸知非和商四的組合倒不顯得多扎眼。四周都是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他倆除了顏值拔高,論服裝可不算出挑。商四從袖子里抽出把折扇拿在手里,遞了邀請函給門口的接待員。接待員看他們兩個面生,卻沒有因此露出什么怠慢的神色。畢竟公司的周年慶典會邀請很多業(yè)內的合作伙伴來,哪一個都不是好得罪的。兩人順利進場,但放眼望去沒個認識的人,孟小荃和季宵也都不見蹤影。陸知非拿出手機一看,才知道事情不妙。土地公:季宵還在歡喜山呢。鹿不知:不是說半個小時前就應該回來了嗎?土地公:那是你們低估了歡喜山這個地方,這里可是妖怪山,普通人類到這里,哪有那么好走的?陸知非愣了愣,他幾次出入都有商四護航,所以壓根沒有感覺到歡喜山有什么可怕的地方。而孟小荃買下了歡喜山的開發(fā)權,山上的妖怪都對他禮讓幾分,山妖們也護著他,所以也能自由來去。但是季宵……土地公: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他的安全還是能保證的。只是時間上要慢一點。鹿不知:好,我知道了,這里交給我。陸知非放下手機,商四正好遞過來一杯果汁,“出問題了?”“季宵還在歡喜山,回來的時間可能會晚?!标懼钦f著,目光掃過燈光打得略有些暗的會場,通向后臺的門口,孟小荃的身影一閃而過。陸知非隨即跟商四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去看看?!?/br>此刻的孟小荃步履匆匆,她雷厲風行地安排著各項工作,眉頭微蹙著,讓跟在她身后的那一大幫子人都頭皮發(fā)麻。他們跟孟小荃共事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這位老總心里在想什么,他們誰都摸不透。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季宵,偏偏還請假了。是的,老板跟前的大紅人,如影隨形的季大助理,已經請了連續(xù)三天的假了。安排舞會的事情原本是季宵在忙的,但他請假之后,這活兒就由孟小荃親自接手了。身為老板,孟小荃當然可以把工作派給別人,而不必這么忙活。但季宵對他的離去沒有作絲毫解釋的行為讓孟小荃感到一絲煩悶,她需要做點什么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無論她怎么忙,季宵去了哪里、去做什么,這兩個問題還是盤繞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別看她現(xiàn)在西裝革履精英氣場四溢的樣子,其實她現(xiàn)在就想坐下來抖腿。季宵那個混蛋到底死哪里去了?才不過三天,為什么好像過了三年?停下來仔細想想,這幾年她好像真的沒有跟季宵分開過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