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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倒退了五十年,離開縣城的大路往村子里走的時候,坑坑洼洼的土路,路上即將干涸的水洼里還有半死不活的已經(jīng)發(fā)綠的蝌蚪,路兩邊雜草叢生,一眼望去全是高山,連他們走的路,都蜿蜒著朝著山上盤旋而去。 兩個司機開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祁家村村口的時候沁了一頭汗,“太考驗我們的技術(shù)和心理素質(zhì)了,這里的人真不容易?!?/br> 年紀略大的那個司機的感嘆讓韓淼的手一抖,心里更加凄苦,林惜嘆了口氣抓住了她的手,后者茫然的視線落到葉瑾一身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瑾一,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葉瑾一抬頭向四周看了看,指了指西面那座山,“韓阿姨,墳?zāi)乖谀亲缴?,我們先去墳上上柱香還是先去那家家里?”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感謝一路陪我走到這里的寶寶們,么么噠 ☆、第三十七章 “先去墳上看看吧?!表n淼心下哀傷, 并沒有注意葉瑾一語氣里的異樣,她臨走前讓小孫和另一個司機去車上睡覺休息, “你們開了一路辛苦了, 去車上睡會兒。” 兩人點頭, 目送他們向西面走遠才上了車,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夫人這一趟我覺得還有得磨?!蹦昙o大的那個司機搖了搖頭嘖了一聲, 卻不知這一句閑話卻一語成讖。 葉瑾一和林惜一左一右扶著韓淼, 秦燼在林惜另一邊扶著她的手臂,張劍和于振揚一個人提著自己專業(yè)要用的那些東西另一個提這些黃紙香燭等祭品,山路難走他們又走的很慢,到墳?zāi)垢暗臅r候已經(jīng)三點四十了。 韓淼看著眼前長滿荒草也沒有個墓碑什么的矮矮的一方土堆,噙了一路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她想過無數(shù)種在墓碑上看到j(luò)iejie照片時的情景, 卻沒想到, 只有一方矮矮的土堆。 “瑾一……你, 你確定是這里嗎?”韓淼踉蹌一步顫抖著手死死抓住葉瑾一,淚眼婆娑的看著她。 葉瑾一無奈嘆息, 沒有墓碑算什么,墓里的人甚至連骸骨都不全, “韓阿姨, 就是這里。” 韓淼無聲的哭泣,兀自猜測自己jiejie的一生過的如何不容易,她蹲下身子捧起一抔土, 大顆的眼淚低落在手上的土里,這一生,除了她的先生離世,她沒有這樣難過過,這種像誰掐住了脖子呼不出氣的悶悶的難受令人絕望。 周圍幾片山坡上也有一些墳?zāi)?,有幾個有墓碑,有些沒有,不過那些墳?zāi)古c眼前的這土堆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那里有清明節(jié)掃墓的痕跡,顯然眼前這是個荒冢。 韓淼點燃香燭,那一點豆大的火苗輕輕的搖曳,她知道現(xiàn)在掃墓上墳嚴謹煙火,其他的紙也沒點,就把買的一束鮮花放在了墳?zāi)骨?,“jiejie,我都忘了你喜歡什么花了,只記得小時候咱們家后山漫山遍野的紅杜鵑,就給你帶了一束……”她抹了一把眼淚,再也說不下去了。 “哎!你們是干什么的!” 葉瑾一等人回頭,一個看樣子有六十多歲的老漢肩上扛著一把鐵鍬指著他們,罵罵咧咧的一瘸一拐往來走。 “你們在我女人墳上干啥!” 韓淼本來蜷著腿蹲在地上,聽到這句話一轉(zhuǎn)身跌倒在地,她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前傾著身子問那老漢,“這個墳?zāi)沟闹魅耸悄恪悄闫拮???/br> 上坡的時候那老漢取下肩上的鐵鍬拄在手里撐著,低頭看著崎嶇的山路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妻子?就你意思媳婦兒唄?兩千塊錢買來的賠錢貨,連個蛋也下不了,我呸!”他“呸”的一聲憤憤的吐了一口唾沫,顯然對墓里的人很嫌棄。 不過當(dāng)他視線落到韓淼臉上的時候,像受到驚嚇一樣往后一退一個趔趄差點絆倒在地,隨即才拄著鐵鍬站穩(wěn),隨后視線忌憚的看著其他人就是不往韓淼的臉上落。 葉瑾一按住了韓淼得肩膀,開口問,“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叫吳引弟,你們認識她?不應(yīng)該啊,肯定是你們這些城里人連墳都上錯了?!崩蠞h刻意的嘲笑夾雜著方言,刺激著韓淼脆弱的神經(jīng)。 “瑾一……”她無助的看向葉瑾一,葉瑾一對她搖了搖頭,問那老漢,“你花兩千塊買的?所以你就對她非打即罵虐待她嗎?” “你這女娃子胡說個啥!”瘸腿老漢眼睛一瞪,“她花了我娶媳婦傳宗接代的家底卻不生,我打一打她怎么了?” “你們是她娘家人?你們來干啥!” “我們是不是她家人,你不是心里清楚嗎?”葉瑾一將韓淼扶起來,質(zhì)問那瘸腿老漢。 他跛著腳從坡底下走上來,并不回答葉瑾一的問話,視線掃過秦燼和于振揚以及張劍的時候眼里閃過防備和忌憚,“我是掏了錢的,你們既然是她娘家人,那把我兩千塊錢還給我!” “呸,兩千塊扔水里還能聽個響兒呢?!崩蠞h一副無賴的架勢,比在坡底下罵人的時候還看著令人討厭。 “我跟你們說啊,九零年的時候兩千塊錢可比現(xiàn)在值錢多了,我都不收你們利息,把我兩千塊還給我,這墳?zāi)估镱^的骨頭架子你們要就拿去吧。” “買賣人口是犯法的,要坐牢,你知道嗎?” 張劍氣的不行,恨恨得問了一句,在這個老頭子的言語間,買賣來的女人連一件物品都不如,可想而知這墓里埋著的人過得什么日子。 “咋?你還想抓我?村兒里十家里有八家都買女人,你去派出所報警去,看誰管。”老漢冷笑,“主席都說了人多力量大,我們買女人傳宗接代為祖國做貢獻,誰說我們錯了!” 九零年,她jiejie才十五歲,韓淼氣的顫抖,不管這墓里是不是jiejie她都決定把這個事情要管到底,“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 秦燼和張劍不約而同的各自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對于這清安縣的派出所,他們不報希望。 韓淼也和林惜一起在旁邊打電話去了。 “這墓里的人怎么去世的?”葉瑾一看著眼前害死韓阿姨jiejie的幫兇,口氣自然溫柔不到哪兒去。 “淹死的,這女人腦子壞了,掉進湖里淹死了?!?/br> 老漢說到這個的時候渾濁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們要問啥趕緊問,想要骨架子就給我錢,別浪費電話費了,報警沒屁用?!?/br> “你比她大整整一輪屬相,你怎么下得去手打她?” “嘿,你這話說的,”老漢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樣,“一個腦子不太清醒的傻子,還是個人玩兒剩下的破鞋,看著長得好看我掏了個高價錢,高價卻買了個賠錢貨我還打不得她了?” 他視線像黏膩的蜘蛛網(wǎng)一樣粘著葉瑾一的臉看,搖著頭嘖了一聲,還試圖往她身邊挪:“要是你這樣好看的,我肯定舍不得打?!崩喜凰赖臏啙岬难壑樽勇冻鰕in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