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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還小一歲的,小時候見過一面,溫柔美麗說話也輕聲細(xì)語的,不過這么多年沒見過了。 被秦燼叫藺阿姨的女人勾了勾唇角,眼神還是黏在葉瑾一身上,“我叫藺疏影,偶然看見你,大概我女兒長大的話會和你很像……一時沒忍住冒昧打擾,實(shí)在抱歉?!?/br> 她眼里明明還蘊(yùn)著熱淚,卻恢復(fù)了涵養(yǎng)和儀態(tài)細(xì)聲細(xì)語的訴說自己的冒昧之處。 葉瑾一一時有些無措,她心里亂了,就在剛才,她忍不住去看眼前這個跟她輪廓神似的女人的面相,算不出來…… 出現(xiàn)這種情形只有一種解釋,她和眼前的這位淚流滿面的夫人有五代以內(nèi)的血緣關(guān)系。 “這是阿燼?阿姨多少年沒見了,都長成大小伙子了。” 藺疏影終于看向了秦燼,“你父母可還好?” “都好,只是家父家母也時常念及葉叔叔和藺阿姨?!?/br> 說到這里秦燼一頓,看向葉瑾一,正因?yàn)槎夹杖~,他才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小姑娘會不會是葉叔叔的女兒。 這是不是就是燈下黑? 想起葉瑾一的身世,秦燼唏噓暗惱自己大意,又有些替小姑娘高興,他總覺得這件事的真相與他的猜想八九不離十。 葉瑾一心里慌亂,但是她記得姜院長的話,她并不是被丟棄的,是因?yàn)橐馔獠疟灰粋€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送進(jìn)了孤兒院里。 她張了張嘴,攥緊了秦燼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原來她也是在意的,在意那素未謀面的家人的,雖然眼前的人就算是她的親人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又不是,畢竟她只是異界一縷孤魂。 可是能讓她瞪大眼睛,因?yàn)檫@個叫藺疏影的女人,和她上一世她自己的長相一模一樣,所以和現(xiàn)在的她只是神似。 似乎是察覺了葉瑾一的糾結(jié),藺疏影慈愛的看著她,“既然已經(jīng)打擾了葉小姐,那葉小姐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好?!比~瑾一自發(fā)的坐在了藺疏影的對面,秦燼也挨著她坐了下來。 “您請?!比~瑾一隨手給她遞了一包紙,藺疏影的眼淚讓她心里一揪,二人同樣穿著旗袍,神似的輪廓如出一轍。 “謝謝。”藺疏影想露出笑容可是想起自己二十年沒見過的女兒,心酸卻怎么都止不住,她吸了吸鼻子,勉強(qiáng)勾了下唇角,“不好意思失態(tài)了,我這老婆子讓二位見笑了。” 葉瑾一搖了搖頭,“您慢慢說,不急的?!弊老滤站o了秦燼的手,秦燼回握,拇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意在安慰她。 “我的丈夫姓葉,叫葉錚,在華北軍區(qū)里做事,我也一直在隨軍,我們?nèi)畾q的時候才得了一個女兒,出生在軍營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軍營里的那些人都喜歡我家小姑娘?!?/br> 藺疏影聲音緩緩地,帶著一絲追憶,“我丈夫和阿燼的父親秦方敬是同學(xué)兼好友,我和林惜也一見如故,當(dāng)時還去秦家做過客,只是我們常年在軍區(qū)里,通訊很多但上門來往不多?!?/br> “我女兒三歲的時候,我丈夫接到了一個任務(wù)去圍剿毒販子,那時候我正好帶著我女兒在滬市我父母家,夏天的天氣熱的人心慌,在游樂場里,我媽帶著我家小女兒玩的時候一不留神孩子不見了。” “最后動用了各方的關(guān)系和人脈,才查到我家姑娘被我丈夫圍剿的毒販子劫持了……” 藺疏影捂著嘴嗚咽,就像一頭絕望的母獸丟了幼崽,連舔舐傷痕的能力似乎都失去了。 “我丈夫絲毫不知道,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他是禁止和外界聯(lián)系的,等他親手擊斃了毒販子,女兒的下落卻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我還記得她當(dāng)時穿著白色的洋娃娃的裙子,一雙小紅皮鞋還是她爸爸給她買的,她生的好也吃飯乖,小胳膊小腿兒從小圓滾滾的,藕節(jié)似的白白嫩嫩,軍營里從上到下都把她當(dāng)寶一樣?!?/br> 葉瑾一想起姜院長的話,心里又沉了沉。 “六月八號,我的小公主丟了,因?yàn)槟切﹩市牟】竦亩矩溩右獔髲?fù)我的丈夫,也因?yàn)槲夷赣H的大意,更因?yàn)槲一啬锛也缓蠒r宜,銅墻鐵壁的軍營才是我的妞妞最安全的地方,我沒法原諒我自己,也沒有辦法面對我的丈夫,他是國家脊梁是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可確確實(shí)實(shí)因?yàn)樗业逆ゆげ艁G了,二十年了,我母親在愧疚煎熬里生病去世,我都沒來得及在病床前看她一眼,我的丈夫深愛我的人,我卻二十年都沒法面對他,我的女兒……我找了二十年,我不知道她長得多高了,她還喜不喜歡爸爸買的小皮鞋,還記不記得軍營里的家,她……還在不在這個世上?!?/br> “我還記得她第一聲叫我mama,她奶聲奶氣的可愛模樣,我的寶貝女兒,小名叫妞妞,大名叫……葉瑾一?!?/br>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女主家不是政權(quán)也不是富豪,而是軍界大佬的掌上明珠。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瑾一, 寓意是我和她爸爸捧在手心里唯一的珍寶?!?/br> 葉瑾一僵硬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動,她張了張嘴, 小女孩兒的爸爸明明頂天立地, 卻因?yàn)閾魯蓝矩溩邮チ伺畠何ㄒ坏木€索, 小女孩兒的姥姥帶著她玩兒, 明明一腔慈愛卻被毒販子親手在她心頭壓上了悔恨和內(nèi)疚。 小女孩兒的mama, 五十多歲的豪門貴婦卻比真正年齡還蒼老, 而小女孩兒……以為被家人丟棄自卑了二十年。 “您別哭……她可能還活著, 她如果知道她的爸爸mama這么好,一直在找她,她一定會回家的……” 葉瑾一強(qiáng)行壓下眼底的淚意,“我叫葉瑾一,進(jìn)孤兒院二十年,被送去的時候穿著一雙紅色小皮鞋, 生日是正月初九。” “我不知道是不是您的女兒, 如果是, 等我回國確認(rèn)之后我會回家,如果不是, 我?guī)湍夷呐畠?,您先別哭?!?/br> 葉瑾一上前, 彎腰給她擦了擦眼淚, 柔聲安慰她:“我要工作了,您保重。” 藺疏影終于抓住了葉瑾一的手,她干瘦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過她的手臂, 視線一寸一寸描摹著她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她長大的痕跡。 她心里確定了,這女孩兒就是自己尋找了二十年的女兒,那一剎那像心電感應(yīng)一樣,絕對是她的妞妞,還有正月初九的生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妞妞。 “好,去吧孩子,阿姨等你回家?!?/br> 到底那一聲自稱mama沒有立場說出口,是她這個當(dāng)媽的失職沒有護(hù)好自己的寶寶,她的寶貝妞妞都長大了。 “藺阿姨,這是高興的事,您還有很多個二十年見證您的掌上明珠的成長,養(yǎng)好身體才能更久的陪伴她照顧她?!?/br> 秦燼也起身,和葉瑾一走之前開導(dǎo)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