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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jiān)去詢問,一問才知,原來是趙美人正在宮里的小廚房做綠豆餅。 林盛心底瞬間了然,這清香恰好在趕陛下經(jīng)過時飄來,想必是早已算計好了時辰,一個普普通通的綠豆餅,竟還能做出花兒來,當(dāng)真也是用心良苦。 宋衍見狀心底卻有些憂心起了顧沅來,這幾日她的胃口似乎不太好,每次用膳的飯量都極少,他私下里也問過太醫(yī),身子并無礙,那想必是飯食不合口。 他又不由得想起了舊日來。 炎炎夏日,天氣悶熱,他一直在憂心著江州的水患,便無心飲食,她見他如此,特意去小廚房做了些清新爽口的冰粥來。 昭陽殿中,她神采飛揚的像獻寶似得,將那冰粥端到了他的身前,眼底帶著璀璨的笑意,“阿衍,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足足做了有三個時辰,你一定要都喝了才行!” 他還未動手,便又聽她在一旁絮絮道:“每到夏日,我在公主府時,庭芳姑姑都會做給我喝,我既然喜歡,那你一定也會喜歡,你快嘗一嘗,這可是我第一次做吃食,我娘都沒喝過呢!” 宋衍眉毛不由一抖,第一次……他看著冰粥里那攙著的碎殼,輕輕舀起了一勺放入口中,只覺得甜的齁人,怕是她在做時,將一罐子的糖都融在了這一碗里,他勉強才將那粥咽了下去。 卻見她在一旁滿含期待的問道:“怎么樣?” 宋衍垂著眼,“挺好?!?/br> 卻見顧沅又興沖沖說道:“既然如此,那阿衍你快把這碗都喝了,你若喜歡,明日我再做給你喝!”她隨即又有些沾沾自喜的說道:“就說別聽庭芳姑姑的,她還說這方糖放多了會太甜,如今這不是剛剛好?!” 宋衍:“……” 回過思緒,宋衍忽鬼使神差道:“去御膳房。” 她既可以親自為他來做羹湯,他又如何不能! ☆、第 42 章 林盛聽之不由嚇了一跳, 還以為是自己服侍的不盡心, 忙說道:“陛下有事盡管吩咐奴才便是。”御膳房哪是陛下該去的地方! 宋衍一雙鳳目斜斜掃了過去,不怒自威,“朕要做什么還要問過你嗎?” 林盛嚇得登時便低下了頭, “奴才不敢?!痹捯舨怕溆置暗溃骸皵[駕御膳房?!?/br> 凝香宮的趙美人見打聽消息的小太監(jiān)回了來, 忙帶著幾分急切的問道:“怎么樣,陛下往這邊來了嗎?” 小太監(jiān)神色有些為難, “回美人, 陛下他去御膳房了……” 趙美人一聽險些都有些站不住腳了,她沒聽錯吧?“你確定是御膳房,不是御書房?” 小太監(jiān)恭聲道:“奴才沒聽錯, 確實是御膳房?!?/br> 趙美人一時又急又氣,她今日精心打扮了這么久,又是沐浴又是焚香,還學(xué)了好幾日綠豆餅的做法, 特意命宮人去打聽了陛下經(jīng)過的時辰, 本想來一場不經(jīng)意的偶遇,結(jié)果, 這香味卻引得陛下去了御膳房? 她怔在原地, 心底疑問越來越大。 和她同住一宮的李美人見此不由過去安慰道:“jiejie莫心急, 許是陛下被什么事給牽絆住了也說不定?!?/br> 趙美人向來心高氣傲,自己苦心籌劃了這一番,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只覺得李美人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面上帶出一絲不悅來,“誰要你管,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說罷便氣哄哄的走開了。 李美人一旁的小宮女就有些憋不住話了,“真是好心沒好報,美人莫要管她!” 李美人看著趙美人遠去的背影,心底閃過一聲嘆息,自從上林苑那日后,宮中局面瞬息萬變,原本不受寵的皇后娘娘忽然盛寵正眷,足以說明這后宮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小瞧,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只愿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她不去惹是非,是非也不要來招惹她。 陛下親自駕臨御膳房,這可嚇壞了御膳房里的小太監(jiān)和小宮女,見到宋衍進門,御膳房內(nèi)烏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 宋衍卻神色自若,他屏退了所有的宮人,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的食材和用具,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是他第一次邁進膳房。 兵法武藝,文章作詩,他無一不精,但是這做吃的東西,大概真的是他唯一的盲區(qū)了。 本想低調(diào)的他只得找來了御膳房的李總管,在李總管的幫助之下,足足用了三個時辰,才像模像樣的做出了一碗冰粥。 他的腦子本又聰慧,做個小小的冰粥又如何能難得倒他,倒是御膳房的李總管在這三個時辰里是冷汗淋漓,都說伴君如伴虎,這還是他第一次離天子這么近,生恐說錯一句話,白白的受了責(zé)罰。 聽聞顧沅醒來,身子無礙,丹陽公主終是忍不住入宮見了女兒。 看著女兒那有些發(fā)白的面頰,和見到她依舊如往常一般那淺淺含笑的表情,丹陽公主忽的有些紅了眼眶,“我的沅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丹陽公主是什么人,一向尊貴無雙,平日里哪見到她有過這般柔弱的表情,如今一進門好端端的便掉眼淚,顧沅心底忽生出了幾分酸澀,她忙在一旁笑著安慰道:“娘,女兒都已經(jīng)沒事了,娘莫要再哭了?!?/br> 丹陽公主聞聲忙拭了拭眼角的淚,在女兒面前這般終是失態(tài),她看向顧沅的目光中帶著慈愛與愛憐,“沅沅你怎么那么傻,何苦為了娘如此?!” 那幾日,顧沅昏迷不醒,丹陽公主日日入宮來看望,結(jié)果卻連門都進不去,春桃見之心頭不忍,便將顧沅對她的叮囑一一都告訴了她,她一直以為她私下所做之事,女兒都不知曉,卻不成想她這女兒,竟看的這般通透,甚至還為了她,不惜以身犯險。 思忖了一瞬,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些事,沅沅是何時知曉的?” 她這人,沒什么別的毛病,就是貪財好面子又愛慕虛榮,初時她也知曉這么做不對,可就是架不住旁人的阿諛奉承與那無盡的金銀財寶,才最終一錯再錯,到了如今這般境地。 顧沅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額角,是何時知曉的呢?大概是在東宮偷聽到梁王給公主府送了五箱金銀財寶之后,她心頭起疑,便對娘親私下里關(guān)注多了些,舊日里她總以為是因為娘親和哥哥們的飛揚跋扈才惹得宋衍和馮太后不悅,如今重活一世,竟才發(fā)現(xiàn)娘親背地里居然做了這么多不為人知的事,她又何嘗沒有錯,若是她能早些發(fā)現(xiàn),娘親也不會錯這么多…… 到了如今,最萬全的法子,怕是只有讓丹陽公主主動請愿去封地了,可在長安城住了這么久的娘親,又如何會愿意前往封地呢? 丹陽公主見顧沅不語,似乎也看出了女兒的顧慮,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將這幾日埋在心底的話說了出,“沅沅,娘這幾日也想過了,娘不會讓你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