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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末著火,九殿下呼救,他當時在羅漢榻上,姑且猜測是夢中驚醒。有人事先將羅漢榻拆改、密封進香油,并設(shè)法引燃,屬縱火殺人無疑。”“原來三哥是叫你進來查案的。”五皇子煞有介事地驚嘆。“不敢當,只是個人猜測而已!”容佑棠忙正色聲明,他又說:“待九殿下清醒,有些事情一問便知。殿下,能否請人驗驗這酒?”容佑棠抬手一指。趙澤雍也不多問,當即叫人速請?zhí)t(yī)前來。“這青梅酒有問題?”趙澤武忙問,“武爺最近喜歡上的,御酒司新制。”容佑棠謹慎搖頭:“不好說,等太醫(yī)驗過才知。我……小的喜歡釀酒,年年鼓搗一些,故知道這青梅酒若釀得好的,清冽香醇,尤重‘清’。小的初時掌握不好分寸,釀出來也是這般帶有濁氣——但此乃御制司所制,供皇室飲用,無論如何‘新’,都不大可能毀了‘清’?!?/br>“原來你喜歡釀酒?現(xiàn)都釀的什么啊?”趙澤武靠得近,習慣性手癢,總?cè)滩蛔∠朊裁匆幻?/br>“……”容佑棠不動神色挪遠些,繼續(xù)分析:“據(jù)施救者所說,事發(fā)時耳房門窗并未封鎖,只是起火突然迅猛,幸虧九殿下飛快逃離,否則,就算救得再及時,也會嚴重灼傷——那這就矛盾了:意圖謀害皇子,多艱難,兇手必定蓄謀已久,費盡心機將香油搬運進來、妥善藏匿,那他怎么會讓九殿下……逃生呢?”說到最后,容佑棠下意識望向趙澤武。其實,大家都在看趙澤武。趙澤雍撿起塊燒得漆黑零落的棉絮:“這是什么?”“哦,沖進來救人時,九殿下披著的,燒得厲害,末將著急,干脆拔刀將披風連帶外袍割裂丟開,才算滅了火?!?/br>“你做得很好!”趙澤雍重重一拍校尉肩膀:“本王很感激你?!蹦切N炯t頭漲臉,忙擺手搖頭。直到此時,趙澤武才后知后覺地說:“青梅酒是我愛喝的,最近習慣睡前喝幾盅,好助眠,每次值夜都特意叫人備上。這、這披風也是我的……哎,你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么?”容佑棠心說:你終于發(fā)覺不對勁了。趙澤雍皺眉,拿這樣的兄弟沒辦法,剛想開口,卻聽見“轟~”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氣浪襲來,瞬間擠壓人體內(nèi)臟,火藥味彌漫,房屋劇烈搖晃,趙澤武:哎,你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么?轟~~~~~炸裂!趙澤武:不知道就算了,干嘛炸人?【憤怒臉】第22章懷抱爆炸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啊——”趙澤武踉蹌后退,倒向墻壁,本能地手抱頭,緊接著跌跌撞撞朝門口跑。“傻子!”五皇子又急又氣,在硝煙木屑翻飛中大叫:“老七回來——哎!哎喲!”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被趙澤雍提著后領(lǐng)朝窗口一扔,“嘭~”一聲摔出去,被外面的禁衛(wèi)敏捷接住,首先脫離險境。趙澤雍順手搭救身邊的五弟后,又疾沖過去拖回驚慌失措的趙澤武,大吼:“愚蠢!應(yīng)該跳窗!”語畢一腳將其踹給站在窗邊的那名校尉:“你們快走!”校尉被震得有些發(fā)昏,但還能行動,他立刻抓起趙澤武撲向窗口,兩人同時脫險。他們始終是兄弟。容佑棠躺在角落想,他口鼻流血,耳朵嗡嗡響,什么也聽不清,但看得見——一是正殿爆炸。氣浪襲來時,其他人都在隔墻后,他最倒霉,站在門口,耳朵“轟~”一下,五臟六腑猛地凹陷,瞬間窒息吐血,他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但他沒死,竟然很快恢復(fù)了意識,只是無法動彈,第一反應(yīng)是尋找慶王——根本無暇思考,也許是因為現(xiàn)場只跟慶王比較熟悉吧。“殿下!”容佑棠呼救,他害怕,他不想死,但動不了。慶王臨危不懼,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的悍將,他先救了身邊的五皇子。“殿下,救我!”容佑棠本能地求生。房屋搖晃得厲害,祈元殿上方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寶塔,真燒起來,能燒個精光。慶王真是好哥哥。轉(zhuǎn)眼間,他又救回送死的趙澤武,并把其交給校尉、推兩人快跑。殿下,還有我!房子要塌了,慶王會救我嗎?我不是他的親人……容佑棠恐懼又絕望,奮力試圖動起來,無奈爆炸氣浪震得他受了內(nèi)傷,短時間緩不過來。趙澤雍見室內(nèi)站立的人都出去后,捂著口鼻,用力揮開滿屋子的硝煙濃煙,喊:“容佑棠?容佑棠?”那小滑頭呢?關(guān)鍵時刻哪兒去了!趙澤雍迅速翻找。他見慣鮮血死亡。邊境大戰(zhàn)過后,往往會留下尸山血海、遍地斷臂殘肢,慘不忍睹——但也是因為見得太多了,反而格外重視生命,深知其寶貴。“你躺這兒干嘛?也不吭聲!”趙澤雍終于在墻角找到人,一把抱起,飛快跑到窗口,縱身一躍,就勢翻滾卸去力道,站起來后,才有空低頭看懷里的容佑棠:“受傷了?”死里逃生,容佑棠不自知地抓著對方衣襟。“嗯,謝殿下救命之恩?!比萦犹淖砸詾楹艽舐暺鋵嵨⑷醯氐乐x。他得救了,擺脫死亡威脅,心情萬分復(fù)雜——爆炸發(fā)生時,慶王完全可以第一個逃生,但他沒有。救兄弟,情有可原,救我算什么呢?我又不是皇親國戚一般的重要人物。他真是頂天立地的好漢!正拼命潑水救火往里沖的禁衛(wèi)大喜過望,忙奔跑相迎。“撤!所有人后退!”趙澤雍把容佑棠交給旁人照料:“帶下去救治?!彼櫜簧显S多,先指揮起現(xiàn)場:“所有人聽令:撤退!火勢太大,無法撲滅,別做無謂犧牲!”禁衛(wèi)都知道無法撲滅:底層爆炸、引燃十幾層木質(zhì)寶塔,怎么救?但如果上級不叫停,他們只能硬著頭皮運水撲救。趙澤耀和趙澤武早已被送去看太醫(yī),他們哪吃過這種苦?實在嚇得夠嗆。此時,天快亮了,前半夜已經(jīng)沸騰一次的皇宮,又再次被大火驚醒。“殿下,就這樣……?”衛(wèi)隊長忐忑不安,緊盯著火苗往高層飛躥,轟轟烈烈,瘋狂扭動,熱浪逼人。趙澤雍皺眉:“幸好誦經(jīng)的僧人都散去,長明燈也被移走,否則得燒死多少人?”人命關(guān)天啊。衛(wèi)隊長心有戚戚然。“此事自有本王頂著,怪不到你們頭上?!壁w澤雍嚴肅囑咐:“但,你們得防著火燎到其它建筑!讓祈元殿燒,你們繼續(xù)運水,保護好四周殿堂?!?/br>“是!”衛(wèi)隊長感激磕頭,放下心頭大石,轉(zhuǎn)身奔去忙碌。——容佑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呃……”仿佛五臟六腑都顛倒一遍,說不出的難受,胸悶惡心,他掙扎好一會才完全睜開眼睛:臥房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