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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真正想說的是這個!容佑棠暗中握拳,剛要反駁,可轉念一想,又不想被對方牽著走,于是若無其事笑道:“慶王殿下雄才偉略,麾下青年才俊濟濟一堂,哪個不唯其馬首是瞻?草民三生有幸,方得以追隨效力?!?/br>就算我是微末螢火,妄圖攀附驕陽——可你不也在這北營歷練?不單你我,那十幾個權臣勛貴的后代,也都競相展露本領,爭取慶王認可、努力謀得一官半職!見賢思齊,積極上進,究竟有什么錯?“是啊,愿意為三哥效力的人太多太多了?!壁w澤寧輕笑出聲,談性甚濃,頗感興趣地問:“聽說你如今在國子監(jiān)讀書?”容佑棠稱是。“不容易?。 壁w澤寧感嘆:“你白天聽課,晚上還要趕到營帳當差,一定很累吧?”八皇子話里話外帶刺,但外人往往聽不出深意,以為只是閑聊。“雖然總是圍著伙房灶臺轉悠,但也是為北營略盡綿薄之力,不累。”容佑棠一板一眼地對答,已氣得沒脾氣。“不錯,你竟有這覺悟!”趙澤寧大加贊賞:“怪不得三哥私底下時常夸你呢,他說你機靈活泛,伶牙俐齒?!?/br>胡說八道,慶王殿下從不這樣夸人……倒是曾那樣敲打過我。“愧不敢當,您過譽了?!比萦犹拿鏌o表情。衛(wèi)杰雖然聽得不太懂、也一直沒好深問別人感情私事,但看得出來容佑棠憤怒又無奈,不由得同情。他們私交不錯,一路看著對方拼搏,心想:就算……咳咳,容弟也是有真實才干的,能力出眾!再走幾步,遇見個陡坎,衛(wèi)杰順手攙著容佑棠的胳膊,將其蠻力拔了上去,純屬照顧小兄弟。趙澤寧卻因走神而險些絆倒,“啊——”的一聲,幸而被身旁親衛(wèi)扶穩(wěn)。“八殿下!”“您沒事吧?”容佑棠忙轉身,近前關心。“哎,險些摔了?!壁w澤寧自嘲笑笑:“本殿下還不如你走得順?!?/br>容佑棠佯作沒聽見后半句,只說一句:“您小心些?!?/br>“沒事,走吧。”趙澤寧站穩(wěn),云淡風輕的隨和模樣。方彥家與里正家相距較近,不多時就到了。院門緊閉,容佑棠上前敲門:“力伯?同哥?”“來了來了!”里正的兒子方同很快跑出來開門,點頭哈腰地把八皇子迎進去。“小卓大人呢?”趙澤寧問。“在屋里,您這邊請,您小心門檻?!狈酵瑹崆檠笠?,畢恭畢敬,扭頭卻朝容佑棠擠眉弄眼,以表示親近。容佑棠也回以一個笑臉。“不關你事?!狈酵每谛桶参?。“一榮俱榮?!比萦犹挠每谛突亍?/br>方同笑了笑。眾人走進里正家東屋,看見里面楚河漢界般:盤的好大炕,燒得暖烘烘,以中間炕桌為界,左邊是七八個村民,男女都有,右邊是卓愷。卓愷忙起身跪迎:“叩見八殿下?!?/br>其他人慌忙學著跪了一地。“起來,都起來?!壁w澤寧親切攙起卓愷,笑問:“與他們談得如何了?”卓愷有些茫然:“回殿下:挺好的,這兩戶人家明早就搬走?!?/br>方同殷勤抬了圈椅來,拿抹布狠狠拍打干凈,恭請八皇子落座。“小卓大人,你也坐。”趙澤寧招呼。“不敢,卑職站著就行?!弊繍痖L著一副聰明俊樣,說話行事卻木愣,仍像任內(nèi)廷禁衛(wèi)巡邏站崗那樣站得身姿挺拔。趙澤寧眉目舒展地笑了,扭頭隨意吩咐容佑棠:“上茶?!比缓箝_始詢問:“小卓大人,方彥到底怎么受的傷?”其實自容佑棠進屋后,那七八個村民就熱切地齊刷刷看過去,能看到個熟人,總是好的。容佑棠悄悄擺手,示意眾人冷靜,轉身出去沏茶,但剛走幾步,就迎頭撞見端茶送來的方同。兩人只對視一眼,就走到拐角廊檐下說話。“因為什么打起來的?”容佑棠開門見山問。方同滑溜得像泥鰍,眉毛皺成個倒八字,苦著臉說:“我家離得遠,睡得早??!”容佑棠不說話,緩緩挑眉逼近。推脫回避半晌,方同才說:“咳咳,今晚炕燒得太熱,我出去溜達透氣,路過彥子家時,偶然聽見一句半句。”“有多少說多少!”容佑棠笑罵:“我還能怎么著你?還是說打架也有你的份?”“那不能有!絕對沒有!”方同指天畫地作發(fā)誓狀,半吐半露道:“我只是順風聽他們吵了幾句哈!彥子大閨女,十四五歲的丫頭,這幾天帶著弟弟在村里閑逛,路過你們的石料倉庫,那位韓大人給過幾次點心吃,大約有五六次吧,彥子媳婦就、就好像誤會了。今兒傍晚,那位大人忙完回城,路過彥子家時,又給了吃的……唉喲,具體我當真不清楚!”方同點到為止,奮力推脫:“您看我天天圍著幾個灶臺轉,哪有心思管閑事呢?是吧?”容佑棠疑惑道:“不是故意偏幫誰,我印象中方彥的大女兒怎么好像就十歲左右?那個扎辮子非常文靜的?”“是啊,人是瘦小單薄了些,但年齡有。她娘小時候也這樣,成親生孩子后才猛長起來的。”容佑棠心念一動,鄭重囑托道:“方同哥,我走不開,勞駕你這就去方彥家瞧瞧,看那姑娘如何了,安慰安慰她。”“唉,我當時就勸她娘——”方同打住,搖搖頭,匆忙叫上媳婦出門。當初勸搬遷,容佑棠跟方彥夫婦打過幾天交道,頗為熟悉那一家子……他也忍不住搖搖頭。茶盤里三杯茶,容佑棠拿開一杯,匆匆返回東屋,剛踏進就聽趙澤寧忍笑問:“你說韓如昆看上村姑了?”卓愷有些尷尬,忙解釋:“這兩戶人家是方彥鄰居,他們是從方娥娘與韓公子的爭吵中得知的?!?/br>趙澤寧強忍笑,低頭掩飾性咳了咳,轉眼看見容佑棠,笑容瞬間凝固,驚詫說:“怎么是你沏的茶?這家人待客好生沒禮貌!”“應該的?!比萦犹拿娌桓纳?,給卓愷和八皇子奉茶后,侍立一旁。趙澤寧嘆氣,語重心長問那幾個村民:“你們究竟知不知道男方家世?他只白天出城辦差,夜晚回家后,美貌婢妾不知多少,怎么可能對村姑感興趣?那方小珍莫非是天仙?”簡直荒唐可笑!“小人不清楚,全是聽方娥娘說的?!?/br>“我們沒參與,就是聽見吵架,就好奇出去瞅幾眼。”“方娥娘說那位大人摸黑會她閨女,毀清白名聲?!?/br>“彥子說閨女曾被擄去石料倉庫,被、被哄了,要求那位大人把小珍帶回家?!睅讉€人證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趙澤寧匪夷所思,笑道:“帶回家做什么?當使喚丫頭?”容佑棠忍不住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