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我定會徹查此事,給您滿意答復,求您給一次機會——”“下去下去?!倍首訁挓]手驅趕。他最近諸事不順,稍微火星就能撩起熊熊怒火,看外祖父的臉面沒大懲,但教訓必不可少:周家兄弟隨其父,繡花枕頭,帶在身邊只會壞事!“你先回去吧?!逼侥虾顭o奈揮退犯錯的外孫。“……是。”周明杰狼狽起身,肩膀一個臟污靴印,垂頭喪氣地告退,冤屈憤懣,騎馬回家。此時天色剛亮,街市商鋪紛紛開門迎客,小販們手腳麻利,支攤擺放貨物,吆喝問候聲此起彼伏,生意人圖吉利,清早開市會格外喜氣洋洋,熱情洋溢。周明杰聽得卻只覺反感,異常刺耳,他匆匆策馬離開,可還沒到家門,遠遠地就看見一輛出行馬車,許多小廝亂哄哄摩拳擦掌,大呼小叫。“大公子回來了!”有個眼尖小廝飛奔相迎,心急火燎接過馬韁,喘吁吁,哭喪著臉道:“二、二公子出事兒了!大人早朝未歸,夫人急得什么似的,您快進去看看吧!”“又出事了?!”周明杰閉目仰臉,深呼吸數(shù)次,才勉強按下脾氣,疾步快走,怒問:“明宏這回闖的什么禍?酗酒賭錢?還是斗毆?”“都、都不是?!毙P吱吱唔唔,尷尬為難。“還幫他遮掩什么?快說!”周明杰呵斥。這時,楊若芳脂粉未施,頭發(fā)只簡單挽髻,毫無釵環(huán)首飾,臉色鐵青,被幾個心腹攙扶,跌跌撞撞跑出來。“娘,究竟出什么事了?”周明杰頭疼迎上去問,他每次回來都一堆破事,所以更愿意待在外祖家。“我的兒,你回來得正好,娘真要急死了!”楊若芳抬頭,眼睛一亮,用力攥住長子胳膊,語無倫次告知:“宏兒、宏兒被抓了,杜婉兒找到京城來了!”“杜婉兒?”周明杰愣了一下,憶起后,驚愕失色,忙問:“杜婉兒不是難產一尸兩命了嗎?”楊若芳抓著長子胳膊不?;危钡梦骞倥で骸翱刹皇锹?!誰知道她呢?區(qū)區(qū)瀘川州府主簿的女兒,怎么配得上宏兒?她癡心妄想,死有余辜!”“瀘川距京城數(shù)千里迢迢,就她自己來的?”周明宏眉頭緊皺,倒抽一口涼氣。“她一家三口都來了!現(xiàn)鬧上護城司,衙門正開堂審問。”楊若芳揪緊衣襟,手背青筋暴凸。周明宏剛想問話,想了想,卻轉身怒斥仆婦和小廝:“你們當看戲呢?滾滾滾!”眾下人忙不迭地躬身散去。周明杰見下人回避后,才壓低聲音問:“娘,當年我和父親外出巡郊縣了,不大知情,您實話告訴我:杜婉兒究竟是不是難產一尸兩命的?為何死而復生了?”楊若芳心煩意亂,十指絞緊,避重就輕道:“她輕浮不知羞恥,勾引宏兒大了肚子,妄想母憑子貴。呸,麻雀也想攀高枝!分娩本就是過鬼門關,我那陣子忙得很,沒理睬她,誰、誰知道她會難產詐死呢?”周明杰的心漸漸往下墜,他深知母親行事作風,沉聲質問:“杜家敢入京、能讓衙門開堂,就說明狀子上列出了相應證據(jù)。娘,自古小人難纏,事已至此,你還瞞著?叫我怎么幫忙?”楊若芳低頭許久,半晌才深吸了口氣,無奈道:“走,進去說。”“事不宜遲,快!”周明杰打起精神,攙扶母親回府密談。若非周家一體、一毀俱毀,他真不想再給四處惹是生非的胞弟收拾爛攤子了!此時護城司衙門大開,公堂前烏泱泱一大片好事百姓,擁擠不堪。群情激動,圍觀百姓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唔!唔唔唔!”周明宏拼命掙扎,他渾身上下只穿一條難以蔽體的短襯褲,袒露白花花一身浮rou,堵著嘴,五花大綁,被幾個衙役按跪,顏面掃地,恨不得立刻消失。“公子,您別急,已派人回府報信了!”“大人和夫人很快就會趕來!”周家最先趕到的小廝們七嘴八舌,爭相勸慰。堂上端坐的,是兵部尚書兼護城司府尹高鑫。高鑫已被徹底激怒,他重拍驚堂木,喝令:“本官在此,豈容你等仗勢欺人!無論清白還是有罪,只要依律狀告,雙方就必須當堂對峙,審訊清楚后官府才能斷案,這是朝廷定下的規(guī)矩!周明宏,別說你嫖宿青樓了,就算躲到平南侯府,衙門也有權傳喚問話!你不過一介白丁,無任何官職功名傍身,公堂見官就該下跪,你非但不跪,還口出狂言,藐視辱罵朝廷命官?!”“大人息怒,都怪下官處理不當,致使被告猖狂?!备﹦⒚C在旁侍立,好言勸慰上司不休。此案本是他在審,高鑫因公務到護城司一趟,恰巧撞見周明宏辱罵朝廷命官的場面,當即大怒,喝令將被告堵嘴綁了、按跪受審。此時此刻容佑棠正興致勃勃欣賞自己的“大作”。他偽裝成中年客商,坐在護城司側面飯館的二樓,要了個雅間,幾盤下酒菜、幾碟干果,一壺燙好的米酒,悠哉游哉。周明宏,你也有今天!容佑棠慢悠悠剝五香榛子,嘎嘣吃掉,飲一小口酒,神清氣爽。窗推開半扇,雖間隔寬闊甬道,但足以看清護城司前人潮涌動的熱鬧景況。——稍微帶些桃色的案件,總能引發(fā)坊間百姓高度關注。片刻后,雅間門被輕巧推開,閃身進來一人,反手落閂。“給唐爺請安,賞一杯酒喝吧?渴死我了?!眮碚呱ひ粽呛敕ㄋ碌哪巧硰?。容佑棠緊盯對面護城司,頭也沒回,抬手推推酒壺,示意自便。“多謝?!蹦巧硰浶ξ?,今日扮作看熱鬧的普通百姓,餓鬼投胎般,二話不多說,先風卷殘云掃清半盤醬肘子,大吃大嚼,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左右開弓筷子翻飛,吞咽有聲,故意吧嗒嘴,悄悄觀察闊綽雇主的反應——然而,容佑棠毫無反應。他左手搭窗沿,右手執(zhí)酒杯,時不時才沾沾唇,全神貫注看樓下盛況。“咳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容佑棠聞聞酒香,不敢多喝,慢悠悠回:“宋飛,你不是老江湖嗎?不該說的就別說了。”宋飛揮著雞腿,小聲提醒:“手,你的手?!?/br>容佑棠疑惑低頭看手——原來他左手搭窗沿,春衫寬薄,多露出一截手腕,膚色與臉頸截然不同。“哦?!比萦犹娜魺o其事垂手,順勢拉袖子蓋好。“你小心些,別連累抖出老子?!彼物w嘟囔,直接抓起半只燒雞,坐到容佑棠身邊,殷勤撕下一腿遞過去:“吃嗎?”容佑棠搖搖頭,淡淡囑咐:“你小心些才是,別連累抖出我。”“放心,按道上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