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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本官也暫不清楚?!?/br>戚紹竹頗為苦惱,使勁拍了拍額頭,嘆道:“上任至今,本官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千頭萬緒呀,非常棘手。陛下去年派欽差徹查關(guān)州之亂,你們一口氣抓走河間上下一小半官兒!黑心蘿卜嘛,拔了就拔了,可空缺積攢的公務(wù)活兒誰干?只盼朝廷盡快派些好苗子下來,充實各衙門?!?/br>哦,也是了,當(dāng)初我和齊兄押走一船貪官,新巡撫制定的決策缺乏人手執(zhí)行,干著急……“大人思慮得極是?!比萦犹拇蠹淤澩?,悄悄吸吸鼻子,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戚紹竹抱怨幾句后,話音一轉(zhuǎn),饒有興致問:“聽說你帶了些驍勇護衛(wèi)?”容佑棠一怔,謹慎答:“因臘月里起程,路途遙遠,家中親友很不放心,故給安排了幾位好手陪同。”“應(yīng)該的。”戚紹竹和藹笑道:“無需多慮,不過問問而已,你自帶了護衛(wèi),本官就用不著讓捕快護送了,倒也省事。”“……”容佑棠的微笑險些沒掛住。“慶王殿下剿匪時大獲全勝、一舉蕩平了九峰山,但你應(yīng)該明白,當(dāng)?shù)卦獨獠皇悄敲慈菀谆謴?fù)的,宵小jian邪之輩總喜愛往渾水里摸魚。”說到此處,戚紹竹止步,正色叮囑:“實話告訴你:喜州不太平。但本官分身乏術(shù),騰不出手收拾,幸而陛下英明,及時給派了個知府,望你能拿出魄力和才干鎮(zhèn)住局面,設(shè)法壓一壓不正之風(fēng)。但切忌cao之過急,謹記‘謀定而后動’?!?/br>不正之風(fēng)?容佑棠困惑暗忖,但對方點到為止,并無深談之意,明顯只能靠自己摸索。他拱手,慎重承諾:“下官必將竭盡全力,絕不辜負陛下圣恩和大人厚望!”不卑不亢,眼神堅毅,談吐文雅穩(wěn)重,目前看來,挺像一棵好苗子。戚紹竹挑剔考校半晌,勉強滿意,揮手催促:“去吧,別耽誤時間。關(guān)中的賑災(zāi)糧十日前運到,眼下已送了一半去喜州,暫時沒個回音,不知順當(dāng)不順當(dāng),你趕緊去瞧瞧?!?/br>“是!”目送新知府離去后,戚紹竹立即拿起壓在桌面的信,“嗤啦”撕開,斜靠太師椅,興致勃勃,默念兩遍,撇撇嘴,慢條斯理將信塞回信封、收進懷里,笑罵道:“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個高中狀元的弟子嗎?值得千里迢迢來信炫耀?哼,無論多么出色的后生,如今變成了我的手下!”頓了頓,他懶洋洋問:“你剛才說,那小子帶了一小隊精兵?”管家停下收拾杯盞的動作,躬身答:“應(yīng)當(dāng)是。精銳士兵舉手投足的氣勢遮掩不了,個個高大健壯,都跨刀呢。”精銳護兵?誰給小容安排的?莫非是……嘖,想必只能是那一位主的手筆。戚紹竹吁了口氣,沒說什么,慢騰騰起身,拖著靴后跟,哼著小調(diào)回后院,走了兩步,又頭也不回地吩咐:“噯喲,樸成給我送了個人形大禮,子瑜必定給捎了些茶葉。去,沏一壺來嘗嘗?!?/br>“是。”管家樂呵呵,習(xí)以為常。拜別頂頭上峰后,恰逢難得的風(fēng)停雪止好天氣,容佑棠率眾快馬加鞭,一鼓作氣,于夜晚時分抵達目的地。“終于到了!”“弟兄們,趕緊的!”千里迢迢,翻山越嶺,遠眺城墻上瞭望臺燃燒得紅彤彤的篝火,容佑棠精神一震,連極度的疲憊困頓也忽略了。但,他們只歡喜了片刻——在距離城墻五里左右的一大片半倒塌的廢墟里,衛(wèi)杰忽然抬手喊停,眾人一同屏息靜聽,風(fēng)聲中夾雜嬰孩和女人的哭聲:“娘,娘嗚嗚……好餓……我餓!”“乖……兒忍忍……等明天啊?!?/br>“爹,我還想喝粥?!?/br>“睡吧,睡著就不餓了。”……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隨著容佑棠等人策馬靠近,順風(fēng)飄來的吵鬧愈來愈清晰:“喜州喜州,咱們到底‘喜’在哪兒呢?”一老婦人哭喊,其老伴愁苦悲嘆:“天災(zāi)人禍接二連三,累死累活一年,蝗蟲一過,收成還不夠繳田租和谷稅?!?/br>“雪崩把房子弄塌了,朝廷撥了賑災(zāi)糧,可發(fā)放時亂糟糟的,得靠搶,每天只給喝一頓稀米湯,頂什么用呢?看著吧,我這輩子要么餓死、要么凍死。”老頭兒的孤寡兄弟說,他蜷在干草堆里,瑟瑟發(fā)抖,有氣無力。“肯定是餓死,有吃的人就死不了?!崩蠇D人無奈道,她抱著僅一歲的孫兒,疼愛地捂在懷里護著,焦急問:“寶兒他爹出去找干柴半天了,怎么還不回來?”“天寒地凍的,家家戶戶都需要干柴,附近的早被搶光了,急也沒用,再耐心等等吧。”……容佑棠早已勒馬,輕聲命令熄滅火把,神色凝重,側(cè)耳傾聽,繼而下馬,悄悄靠近,開始調(diào)查真實災(zāi)情。寒冷刺骨,黑暗中廢墟里遠遠近近透出些篝火火光。一行人輕手輕腳接近,豈料,原本松軟的積雪里突然冒出個硬物,險些把全神貫注聽取民意的新知府絆一跟頭!“啊——”猝不及防,容佑棠短促驚喊半聲。“小心點兒?!本o隨其后的衛(wèi)杰穩(wěn)穩(wěn)一把扶住,隨即另兩名護衛(wèi)蹲下在雪堆里扒拉一陣,稟道:“大人,這兒躺了個人,還有氣?!?/br>容佑棠吃驚之余,忙吩咐:“人命關(guān)天,快抬進去避避風(fēng)?!?/br>“是?!?/br>這一番動靜,迅速引起廢墟邊緣一家子的注意,方才議論的老頭兒兄弟倆匆匆出來,懼怕又警惕,驚惶打量陌生來人:為首者是一名俊美年輕人,身邊簇擁六七名護衛(wèi)模樣的壯漢;視線朝遠處路面一掃,竟還有一二十人并一大群馬!來者何人?老頭兒兄弟倆對視一眼,同時往后縮,但下一瞬,其中一個突然大叫:“哎?寶兒他爹?老婆子!老婆子趕緊出來,寶兒他爹被、被——”他吱嗚半晌,沒敢說出“被抓”二字。“您老別誤會!”容佑棠立即解釋:“我們發(fā)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躺在雪堆里了?!?/br>話音剛落,老婦人抱著孫兒匆匆趕來,喘吁吁,只掃了一眼,張嘴就嚎哭:“哎呀我可憐的兒,你這是怎么啦?被誰——唔唔!”她丈夫慌忙一把捂住老妻的嘴,緊張阻止:“安靜點兒,別嚎,他們身上有刀!”面對幾個畏懼忌憚的老弱婦孺,容佑棠嘆了口氣,踏進廢墟并安慰道:“老人家,你們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借這地方歇歇腳。冬子,干糧還有嗎?”張冬眼珠子轉(zhuǎn)了幾下,回手解開包袱掏出三個黃饅頭,此乃趕路的干糧,大而結(jié)實,說:“少爺,只有饅頭了?!?/br>容佑棠很滿意機靈的小廝,扭頭溫和表示:“我們不白占地方,饅頭算是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