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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招人眼,還特意牽了其他妃嬪出來,反正跪也是一塊兒跪的,好處總是大家的。 沒想到葛貴妃對她也日此冷淡,慧嬪的臉色一下就青了,竟是比方才在姜瑤月面前還要難看。 才人方姣婉是與慧嬪同住在永寧宮的,且慧嬪的位份還在方才人之上,別人能躲著,方才人卻不能,只不過方才人向來也不大能管住自己的嘴,皇后說讓她們跪就要跪,心里本也有不服,此時便在慧嬪身邊道:“皇后娘娘如今可不一樣了,脾氣自然也大了,瞧著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都無甚話好說,咱們又能說什么?jiejie快消消氣,咱們回去吧?!?/br> 方才人長得嬌艷欲滴,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芍藥,慧嬪也向來不喜方姣婉,這么個美人放在自己身邊,就算哪日皇上想起來要來永寧宮了,怕也早就被方才人這一雙狐貍眼勾走了,哪還有她的份,是以即便皇帝從未召幸過方姣婉,慧嬪防方姣婉也和防賊似的。 此時只有方才人上前來和她搭話,慧嬪看了她兩眼,倒對她和顏悅色不少,又不想再在這冷風(fēng)口丟人現(xiàn)眼,便拉著方姣婉離開了。 這一切姜瑤月在承乾宮里都是不知道的,若換了從前的她的處事行為,姜瑤月不僅做不出這種事說不出這種話,還要特別留意著她這個做皇后的在妃嬪間的口碑。 如今她不想知道她們說什么了。 愛說什么就說什么。 姜瑤月想通得倒是很快的,人都是不知足的,反正無論她做到何種程度,都不會讓人人都滿意。 當(dāng)然,讓她們?nèi)ス蛞簿褪墙幵码S口說著敲打敲打她們,本意是讓她們認(rèn)清自己的威嚴(yán),別想著惹是生非。 姜瑤月進(jìn)宮才三個月不到,知道這宮里有人愛興風(fēng)作浪,但也知道同樣有人規(guī)矩本分,小心做人。 倒是沒必要全都粗暴地圈在一塊兒了,不能連那些本分的都跟著一起教訓(xùn)。 所以什么跪一刻鐘也就是姜瑤月說說,到時若哪個早晨她又沒能起來,王姑姑或者綠檀自會傳令讓她們都直接回去,不必跪了。 真有那等心思各異的,也不是跪一刻鐘就能跪得不給她添堵的。 姜瑤月用了晚膳之后便吩咐杏檀讓下頭的人去準(zhǔn)備熱水,花瓣和香露,舒舒服服地去泡澡了。 花瓣要是剛從枝頭摘下的,開到正鼎盛的,姜瑤月說了,每一瓣花瓣都不能有一絲兒瑕疵,焉了的不行,有小缺口的不行,被蟲子咬過的更不行。 香露是由各種香料調(diào)和清晨花蕊上的露水而成,姜瑤月今日早晨人還睡得迷迷糊糊,就叫了柳芽兒帶人去采集桂花上的露水。 綠檀覺得今日自家娘娘的要求特別多又特別高,往日娘娘可不會這么興師動眾。 但她想得簡單,娘娘高興就好,高興總比憋著不開心要好。 姜瑤月很是泡了一陣子,一池子水被她折騰得香噴噴的,又是各色花卉又是香露,便是不泡光看看都賞心悅目。 熱氣氤氳而上,朦朧中又能見落在池子中的點(diǎn)點(diǎn)花瓣,仿佛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 姜瑤月深深吸了一口散布在空氣中的濃郁香氣,沁人心脾,真是讓人舒坦極了。 算來還是生平頭一次,她全身心地嘗到如此舒坦的滋味。 什么恪守規(guī)矩,端莊氣度,都見鬼去吧! 直到姜瑤月覺得自己的頭發(fā)絲都浸滿了香氣,這才心滿意足地起了身,讓綠檀和杏檀給她擦身子。 才剛沐浴過,從水中而出的肌膚柔滑嬌嫩,像一塊白生生的嫩豆腐,竟令綠檀她們不忍去輕擦。 綠檀拿著白稠的手很是遲鈍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為姜瑤月拂去水珠。 倒是杏檀健談,還笑著道:“奴婢瞧著娘娘的皮膚更好了,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奴婢們不忍下手來擦,誰來服侍娘娘?” 綠檀正覺杏檀這么對姜瑤月說話有些輕浮不莊重,怕惹得姜瑤月不喜,剛要給杏檀使眼色提醒她,姜瑤月聽了杏檀的話卻當(dāng)即掩嘴嬌笑一聲,聲音如風(fēng)中的鈴鐺那般,連綠檀都不由聽得酥了。 姜瑤月伸手點(diǎn)了一下杏檀的鼻尖兒,仿佛蜻蜓點(diǎn)水一般,那指尖因剛從熱水里出來,還泛著些微的紅,煞是嬌美。 “傻丫頭,你這是嘴上抹了蜜?” 杏檀耳尖微熱,正要再與姜瑤月打趣什么,卻聽外面王姑姑的聲音傳來:“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br> 姜瑤月聞言臉上不見驚喜也不見慌張,虞容璧不來不意外,來了她也一點(diǎn)都不意外。 虞容璧到承乾宮的時候,姜瑤月還沒歇下,正斜倚在一張小榻上。 應(yīng)是才剛沐浴過,她只披了一件極薄的寬袖素紗外衫,白底,肩頭繡著大團(tuán)的牡丹花,外衫下玲瓏身姿畢現(xiàn)。 姜瑤月隨意地靠在那兒,又長又白皙的頸子微微仰著,對著燭光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著自己染得嫣紅的指甲有無瑕疵,身側(cè)的宮女正給她染著另一只手。 虞容璧從未見過姜瑤月如此隨性過。 等虞容璧都走到姜瑤月身前了,姜瑤月好似才剛發(fā)現(xiàn)他的到來,微微一怔,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正要起身給虞容璧行禮,便聽虞容璧道:“不必?!?/br> 姜瑤月當(dāng)然沒有再堅持要給他行禮,而是繼續(xù)讓小宮女染完還剩下沒染的幾個指甲,王姑姑連連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姜瑤月都不動如山。 一直到指甲大功告成,姜瑤月才起身慢慢走到虞容璧身邊,笑著道:“皇上漏夜來臣妾這里,所謂何事?” 虞容璧倒也沒有覺得姜瑤月失禮,他年少隨性,不很將規(guī)矩掛在心上。 他今日沒有在宮道上騎馬,或許待會兒會騎,也或許不會。姜瑤月下午那個“馬車望幸”的主意早就傳到了他耳朵里。 虞容璧覺得有趣。 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他再騎馬又覺得有些奇怪。 有趣倒也不是說對于就要產(chǎn)生的行為感到有趣,而是對這個主意本身感到有趣。 或許那些宮殿里面住的不是妃嬪,而是其他什么好玩的物事,虞容璧會覺得更有趣。 有趣到虞容璧當(dāng)時想立刻來承乾宮問一問姜瑤月,她是怎么想到的。 然而他平素冷淡漠然慣了,只對姜瑤月淡淡道:“皇后與朕說一說,‘馬匹望幸’怎么來的?” 語氣就像是來質(zhì)問或者興師問罪的。 姜瑤月不慌不亂,說辭她早就想好,雖則在她看來,男人表面上裝得再正經(jīng),說著“不妥不妥”“有辱斯文”“有失體統(tǒng)”,但大多都怕是對這種稀奇古怪的法子感興趣得很,一個個都在心里偷著樂。 只消想想那宮殿里都貯著一個又一個美人,各有風(fēng)情,哪個男人不愿意。 除非是斷袖。 但很顯然虞容璧不是斷袖,再不濟(jì)他在喜歡男人的同時肯定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