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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舀著,吃完了這一口才去吃下一口,很是斯文板正。 黃澄澄的橙子小巧可愛,連一旁看著的姜瑤月都喜愛幾分。 方才一點(diǎn)東西都吃不下,看都看不得,這會兒姜瑤月肚子里的饞蟲卻有些被勾起,螃蟹她素來也是喜食的,只不過今年入秋是沒有口福了,只能看虞容璧吃得香,也不是不嫉妒。 虞容璧將內(nèi)里蟹rou等物食盡,才道:“是貴妃的手藝。” 他向來話少,內(nèi)心卻是想起了幼時光景。 那會兒他年紀(jì)還小,吵著要吃蟹釀橙,葛采薇便親自給他去做,蟹rou蟹黃被她仔仔細(xì)細(xì)剔出來,沒有一點(diǎn)蟹殼碎渣,盛在橙黃的橙子中滿滿一盅。 葛采薇托著下巴在一邊看著他吃,隔一會兒又輕輕摸摸他的頭,叮囑道:“慢些吃,蟹性寒,小心吃多了肚子疼。” 后來到了半夜他終還是被葛采薇說中開始腹痛,在床上病了好幾日,張賢妃來看了一次便罷了,雖他身邊從來不缺人使喚,卻又是葛采薇衣不解帶悉心照顧到他病愈。 虞容璧想得有些出神,姜瑤月一眼便看出他怕是又念起葛采薇了,這倒也不奇怪,兩人是自幼的情分,回憶都刻在平日的功夫里,怎樣都抹不掉的。 一個貴妃,一個淑妃,一個投其所好,一個勾其過往,各顯神通。 若讓姜瑤月從旁觀者的角度來判斷,她以為是葛采薇略勝一籌的,施之柔的做法雖立時見效,但譬如以色侍君比較容易色衰愛弛,當(dāng)然,這也是先天缺失,不僅是淑妃,整個后宮都無人能比葛貴妃的。 木春還立在一邊,姜瑤月便等她再度開口,總要請一請虞容璧的。 果然,木春笑吟吟對虞容璧道:“貴妃娘娘還有話叫我說給皇上聽,她這幾日吃素,平日都在小佛堂里念經(jīng)抄經(jīng)書?!?/br> 姜瑤月有些訝異,一時又懷疑倘或是葛采薇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沒想到虞容璧卻習(xí)以為常似的,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只道:“知道了,朕最近不會去煩她?!?/br> 姜瑤月索性便問:“貴妃時常吃齋念佛嗎?也沒聽她說起過?!?/br> 虞容璧只點(diǎn)點(diǎn)頭并不說話,仍是木春答道:“當(dāng)初貴妃娘娘還在昭熹皇后身邊伺候時,昭熹皇后焚香禮佛時常愛貴妃娘娘在一旁陪著,這習(xí)慣便如此養(yǎng)下了。娘娘也說過,常讀經(jīng)書也能讓人心平氣和,大有益處?!?/br> 姜瑤月了然,姑祖母喜好佛法這她倒是清楚的,原來還有這一層淵源。 葛貴妃差人送了吃食來,怎么說也是好意,姜瑤月想了想,便道:“說起昭熹皇后,本宮的陪嫁里倒有一件從前昭熹皇后賜給姜家的玉雕拈花佛像,既是如此,本宮便送了葛貴妃吧,也全了她與昭熹皇后的緣分?!?/br> 木春聞言連忙跪地謝恩,姜瑤月讓杏檀將她扶起后,又聽她道:“還有一事倒要再稟告給皇后娘娘知道,永寧宮有一個做些灑掃活計的宮女,平日也不大得永寧宮主子的眼,貴妃娘娘上回去慧嬪娘娘那里看到她做事伶俐便很喜歡,特讓奴婢來說一聲,能否將其調(diào)至景仁宮?!?/br> 姜瑤月擺擺手,道:“慧嬪那里應(yīng)了便好,不必特意來支會本宮了,讓貴妃自己做主吧?!?/br> 調(diào)個小宮女的事罷了,她沒必要按著不給在這種事上為難葛采薇。 木春又謝了一回恩,姜瑤月也不去顧著虞容璧聽了會有什么反應(yīng),反而又添了一句:“貴妃做事怎的如此謹(jǐn)慎,一個小宮女兒罷了,當(dāng)?shù)檬裁凑???/br> 木春也不見驚慌,恭恭敬敬答道:“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娘娘讓貴妃娘娘自個兒做主是皇后娘娘仁慈和善,但咱們景仁宮卻不能不報,這是規(guī)矩?!?/br> “你倒是會說話?!苯幵驴戳四敬阂谎郏Φ?。 這便又是葛貴妃的過人之處了,治下有方,唯才是用。姜瑤月自問承乾宮的人比景仁宮只多不少,綠檀等人更是她從姜家?guī)Щ貋?,也是自小□□好的,如此一比竟也比不太上木春?/br> 所幸用人一事有能干伶俐的最好,沒有的話那也無妨,忠心最重要。 “奴婢嘴笨,哪能說出這些道理,”木春連忙道,“這都是貴妃娘娘說的。” 姜瑤月臉上笑容更深,帶了幾分從未見過的狡黠,指了指木春,道:“賞?!?/br> 既是葛貴妃一心向佛,這會兒虞容璧也不會再去景仁宮,木春走后,他也不起身,反倒讓人泡了茶來喝。 姜瑤月掐指一算,怕這是沒地兒好去沒事兒好干,才賴在她的承乾宮的,虞容璧騎馬那都是要等亥時之后,這會兒明顯還沒到時間。 再去看虞容璧,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個锃亮的小箭矢出來把玩,那小箭矢才食指般長短,箭身比箭頭短,箭頭看起來又長又鋒利,在一室明滅的燭光下閃著凜冽冷光。 姜瑤月好奇地看著虞容璧將小箭矢從左手轉(zhuǎn)到右手,小指轉(zhuǎn)到大拇指,在他手中像是活了一般自如。 虞容璧玩得正起勁,姜瑤月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只一下就趕緊縮回來,怕他手一抖拿不穩(wěn)小箭矢。 虞容璧微微側(cè)臉去看她,目光中帶著探尋,不見不耐煩,也不似平時那般冷淡漠然,反而帶了點(diǎn)孩童般的純粹。 他被姜瑤月打斷,手上也沒停下來,仍舊轉(zhuǎn)著,問她:“怎么了?” “這是什么?” “袖箭的箭矢。”虞容璧這下倒是停了下來,又摸了摸鋒利的箭刃,認(rèn)真道,“朕練了一個月才轉(zhuǎn)到這種程度。” 說著便用食指中指提著小箭矢往姜瑤月面前遞了遞,有些像獻(xiàn)寶。 姜瑤月便伸手去拿,卻沒想到王姑姑急了,也顧不得什么,一把拉住姜瑤月的手,驚慌道:“娘娘不可!” 姜瑤月和虞容璧同時愣住了。 王姑姑攔住了姜瑤月,這才解釋道:“婦人有孕連剪刀針線都不可輕易去動,更何況利器刀刃?娘娘小心些,還沒到三個月呢!” 姜瑤月眨了眨眼睛,與虞容璧對視一眼,她知道虞容璧定也不信這些無稽之談。 接下來就是虞容璧主動把小箭矢遞到了姜瑤月手中,盡管姜瑤月那只手還被王姑姑拉著。 在王姑姑的目瞪口呆卻又不能對皇上有什么意見中,虞容璧開了口:“無妨。這小箭矢朕就送給皇后玩了。” 姜瑤月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東西她是第一次見,姜家從來不會讓女兒去動什么干戈兵器。 再者姜瑤月也認(rèn)為,胎兒是不會因?yàn)樗齽恿耸裁磦髡f中不能動的東西就出問題,碰個小箭矢就要不好,那不是孩子那是豆腐。 作為回報,姜瑤月就對虞容璧道:“臣妾讓教坊去排了舞,到時皇上也來看看吧!” 虞容璧聞言竟打量了姜瑤月幾眼,兩人才偶爾相處過幾次,姜瑤月的性格四平八穩(wěn),行事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