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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姜瑤月到底有些看不下去,但畢竟也不愿多搭手,只讓杏檀去告訴慧嬪:“私下里少說幾句,若一時不合先冷靜幾日少見面便是。就算真忍不住,說話也要有些分寸。” 聽起來不痛不癢,甚至還有偏了袁妙嫣之嫌。 她也只能提點到這個地步了。 人是過了太后的眼,太后親自做主接進宮來的,連位份和封號都是太后定下的。 雖然以那日百花宴上姜瑤月所見,太后對袁妙嫣其實也并未親近到哪里去,但話卻不是這么說的。 太后就在那壽康宮里,身體康健,年紀也不大,耳不聾眼不瞎,袁妙嫣如何,她不信太后心里沒數。 既是太后依舊還放任著袁妙嫣,那就表示這些都在太后的可接受范圍之內。 若太后有心要縱一縱袁妙嫣,以示寬厚,那么姜瑤月管了也反倒不美,同樣的,慧嬪這么口無遮攔地亂說話,萬一傳進太后耳朵里,吃虧的大抵也是慧嬪自己。 袁妙嫣就像一顆小石子,在原本表面上還算風平浪靜的河面上擊起了幾圈漣漪。 對于由袁妙嫣引發(fā)的不和諧,柳芽兒是先忍不住問姜瑤月的:“娘娘打算怎么辦?咱們承乾宮倒像是怕了她,總不能一直躲著不管,得讓她知道點好歹?!?/br> 姜瑤月點點柳芽兒的鼻子,又笑著指了指舞于庭中的舞姬,道:“這些樂子還堵不住你的嘴?她愛得罪人就讓她得罪去吧,本宮可不信永定侯府不教女兒規(guī)矩,即便不教,自個兒有心要學也該學會了,本宮才不巴巴地去教她。” 柳芽兒這才恍然大悟,剛要夸自家娘娘聰慧英明,就聽她又道:“小蕓的屋子自有看守的人,只是偶爾松上一松,給個機會。其余的,綠檀她們幾個皆不如你走街串巷的機敏,你多盯著人,不要一個錯眼放過了。” 姜瑤月說得隨意,一邊眼睛還認真看著舞姬如水般揮動的廣袖,柳芽兒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忙正色道:“娘娘放心!” 要柳芽兒做正經活計或許她不如其他人,但要她做這些她倒是極樂意的。 姜瑤月心里也沒什么底,只不過這于她來說不是賠本買賣,魚兒能上鉤最好,不能上鉤也無妨。 只是依她所見,時日一久,只會吊得做賊的人更加心虛難耐,越想越覺得有什么地方出了漏子。 結果果不出姜瑤月所料,就在姜瑤月與柳芽兒這番話之后沒多久,人就抓著了。 小蕓的屋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封著的,姜瑤月當時放了話出去要再查,承乾宮上上下下一時對那里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走得近了惹上是非。 傍晚時分承乾宮會換一回值夜的太監(jiān),人就是找準這個空隙想要從窗戶里爬進去的,實則早被盯上,自然抓了個正著。 用柳芽兒的話來說就是:“奴婢早就看出那個小太監(jiān)不太對勁兒,一個個都避著走,就他有意無意往那里過,眼睛還總盯著里面瞧,這不是有鬼是什么?就算不拿個正著奴婢都能肯定他與這事有牽扯!” 既是拿到了人,那么再百般辯解都是清白不了的。 姜瑤月原本也是隨便試一試,沒想到真有坐不住的。 姜瑤月正用晚膳用得嘴里沒味兒,一點兒胃口都沒有,聽到人被抓住的消息,將筷子輕輕一放,道:“把人壓上來,本宮親自問?!?/br> 來的小太監(jiān)叫丁七,才十三四的模樣,年紀還小得很,姜瑤月素日不愛用太監(jiān),是以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也無怪乎如此,原是年紀還小,做事不老道,自個兒也穩(wěn)不住。 丁七一見到皇后,哪還能站得住,人還沒走近跟前就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若不是有人壓著還要跪得更徹底,竟是連路都不會走了。 姜瑤月看著抖如篩糠的丁七被人拖著到了自家面前,心里先是嘆了口氣,宮里面沒有人是容易的,這么個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懂什么,還不是別人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姑姑立在姜瑤月身邊,道:“在娘娘面前不用再狡辯,你如今只消說是誰指使的你,還有那小蕓姑侄與你又是什么關系?” 小太監(jiān)連連磕了幾個頭,知道事情已不好,眼淚早糊了一臉,哀求道:“奴才真的不知道?!?/br> “不知道你去那里做什么?”柳芽兒斥道。 小太監(jiān)抖著手摸了一把眼淚,不肯再說話了。 “不說也無妨,”姜瑤月開了口,“便打五十大板再扔出去。若是肯說,本宮念你年紀小,打二十板子去掖庭局罷。” 二十板子是傷筋動骨,五十板子熬不到扔出去,人早就沒了。 即便是在皇后面前,丁七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姜瑤月等他哭完,便聽他終于道:“皇后娘娘饒命,奴才......奴才也是沒法子,奴才怕□□爹打......” 大梁不準閹人和宮女對食,德惠皇后留下來的規(guī)矩是宮女若年滿二十五自己想要出宮,仍舊賞了銀子放她們回家,不必白白耗在宮里。但這些閹人之間要認個親結個拜,卻是從來沒有制止過的,宮女還能出宮,閹人不是全人,除了宮里哪里都容不下,認親總也能有些慰藉。 姜瑤月不是不知道這些大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的關系,認了爹哪還有不事事聽話的道理,不認個爹又怕被其他人欺負得更狠。 又聽他繼續(xù)道:“那日實在匆忙,奴才都沒來得及反應,磕磕絆絆的......怕在那里落下什么東西被發(fā)現......” “是你干爹叫你做的?”姜瑤月問。 丁七猛地點點頭,又哭道:“干爹知道了饒不了我......” 王姑姑這時上前對姜瑤月道:“他的干爹是內仆局掌事的,叫賈甘,可要叫上來?” “不必,先押起來?!苯幵抡f完想了想,竟對丁七道,“好了,這下你干爹尋不了你麻煩了。” 丁七早就被嚇得一愣一愣的,聽了姜瑤月話又是點頭,接著還是帶著哭腔道:“干爹叫奴才做什么,奴才也不敢問,奴才連那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小蕓和馬司簿是怎么一回事,奴才也不知道,干爹只叫奴才把東西偷偷放過去?!?/br> 再問也問不出什么,既然賈甘這條大魚被丁七扯了上來,倒也不必再揪著這個小太監(jiān)。 丁七被帶下去之后,王姑姑問:“娘娘,接下來如何?要不要去稟報皇上?” 姜瑤月想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道:“先查賈甘再說,記住要悄悄的,不要鬧出太大動靜。還有小蕓那邊,先讓她和她姑母再在掖庭局留一段時間,等賈甘那邊查清楚,她們若果真是被栽贓陷害的,依舊將她們放回來。” 王姑姑低頭應是,不免道:“娘娘仁慈?!?/br> 姜瑤月揉了揉自己坐久了有些酸的腰,沒有再說話。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