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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妃在姜瑤月手中時她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保下,樂得做個好人,解一解眾人眼里與張氏當(dāng)年的糾葛,但虞容璧插了手,到底又與姜瑤月不一樣了,虞容璧是她的兒子,卻也是大梁的少年天子,她大可不必為了一個妃子去與虞容璧做對。 再說姜瑤月這邊,昨夜鬧得有些晚了,姜瑤月后來實(shí)在撐不住,迷迷糊糊睡去了,仿佛虞容璧也沒走,留在她身邊將就了一晚上。 姜瑤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虞容璧早就沒了人影。 她天生體寒,雖自小便開始調(diào)養(yǎng),到底不如那本來就底子好的,一到冬天便手腳皆涼,甚難捂熱。 姜瑤月記得她昨晚又習(xí)慣性往里蜷了蜷,然后身后就有人輕輕扳了扳她的肩,見姜瑤月不應(yīng),又用了點(diǎn)力再次扳了扳。 姜瑤月一心只想睡覺,嘟囔了一句,也沒計較是誰這么不識好歹,便順從地將身子轉(zhuǎn)了過來。 尋常人睡覺被吵總是有些不高興的,姜瑤月卻不是,她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睡覺時脾性一定得好,養(yǎng)神養(yǎng)性,方可安睡。 她的身子轉(zhuǎn)了過去,腳卻仍沒忘了往上縮了縮,下意識的。 隔了好一會兒,姜瑤月差不多已經(jīng)快睡熟了,卻感覺有一雙干燥溫暖的雙手試探著過來摸摸她的腳背。 姜瑤月又將腳往上蜷了蜷。 然后這雙手也跟著往上。 捏了一下姜瑤月圓潤的腳趾,接著緊緊將她的雙腳捧在了手中。 那雙手中不斷有源源熱氣兒傳來,姜瑤月冰冷的腳很快便有了熱度。 又暖又干燥,很是舒服。 綠檀拾掇得再舒服的被褥,被褥里又總有熱乎乎的湯婆子,都沒這會兒愜意。 這雙手骨節(jié)分明,且顯見得比王姑姑和綠檀她們幾個的要大得多。 即便姜瑤月半睡半醒,她這會兒也已猜到了。 不是虞容璧還會有誰。 一直到姜瑤月的雙腳被徹底捂熱,姜瑤月自然而然將腿往下伸去,虞容璧這才作罷,收回了雙手。 一夜好眠。 ** 袁妙嫣被禁足后的第十日,天上降了初冬時節(jié)的第一場雪。 因著是初雪,天也并未到九寒天那般的嚴(yán)寒,是以這場雪并不大,飄了零星幾片雪花,只來得及積了極薄一層雪,便立刻停下了。 姜瑤月抱著琺瑯鎏金手爐站在銀紅色窗紗前,綠檀一邊將窗子放下緊閉,一邊少見地嘀咕了一句:“娘娘說要看雪,這會子天還不夠冷,哪有什么雪可看,才零零星星幾點(diǎn)子?!?/br> 轉(zhuǎn)過三扇琉璃屏,杏檀將姜瑤月扶到黃花梨嵌螺鈿羅漢塌上坐下,姜瑤月悠悠嘆了口氣,道:“本宮倒是想起去年初雪時收的那壇子雪水了,原本還想取那雪水點(diǎn)了茶湯給行鈺嘗的?!?/br> 柳芽兒聽了正笑著上前要來回話,卻聽姜瑤月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外頭說了什么?” “哪有什么?”柳芽兒腦子轉(zhuǎn)得快,立刻就接了上去這一茬,“都在說今年初雪的事兒呢!眼巴巴盼著看雪,結(jié)果......” “本宮是問外頭在說本宮什么?”姜瑤月舀了一口酥酪吃下,臉上淡淡得,看不出什么感情,“別以為你們不說,本宮在承乾宮就不知道?!?/br> 宮里的流言蜚語反而隨著袁妙嫣的禁足而甚囂塵上,傳了幾天,倒撇開了袁妙嫣和方姣婉,竟直指姜瑤月不賢。 姜瑤月光知道個開頭,就能想出來后頭那些話。 和妃一入宮就露了鋒芒,與各宮妃嬪不睦已久,本該是由姜瑤月這個皇后出面好生勸誡教導(dǎo)的,結(jié)果姜瑤月卻借著身孕不大理事,放任其胡作非為,以致一發(fā)不可收拾,毀了方才人容貌。 她是六宮之主,若不是有人真的活膩了,等閑不會有宮人去多這個嘴,說沒有人特意籌謀過,姜瑤月不信。 姜瑤月冷笑一聲,太后都故意縱著袁妙嫣,她如何能管? 暗處更有風(fēng)聲暗語,和妃被虞容璧親自出面罰了,方才人毀容,正是姜瑤月一石二鳥之計,連根手指都不用抬,只需裝聾作啞,時辰到了幾乎輕易就廢去了兩位妃嬪。 姜瑤月想了一會兒,這話倒也不是無端端沒有道理的,人心難測,如此揣測實(shí)屬正常。 只是也稍稍將姜瑤月想得沒有出息了些,袁妙嫣和方姣婉雖身份天差地別,性格也南轅北轍,但有一個共同點(diǎn)就是皆不受寵,她又何必費(fèi)這個心去動她們兩個,難道僅僅是暗恨袁妙嫣這個前準(zhǔn)太子妃,還有嫉妒方姣婉的容貌? 怎么看都是景仁宮的貴妃和鐘粹宮的淑妃在她心里拉的仇恨會多一些。 至于和妃和方才人么,將話說得難聽一些,姜瑤月盯著她們兩個才是沒出息。 將姜瑤月沉思不語,王姑姑憂心她心里憋著氣,便道:“娘娘也不必掛在心上,有那起子別有用心之人罷了?!?/br> 姜瑤月當(dāng)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她唇角勾了勾,又問:“是不是還有人說,本宮自懷孕之后便有些恃寵生嬌,竟與先前大不一樣?!?/br> 王姑姑狠狠瞪了一眼柳芽兒,只以為是她多嘴多舌,一不小心就讓姜瑤月聽見了。 “不怪芽兒,”姜瑤月道,“本宮坐在這里猜就能猜到?!?/br> “娘娘......”王姑姑一時語塞,不知是該勸解還是夸姜瑤月料事如神。 “王姑姑瞞著本宮倒也是擔(dān)心本宮動氣,不過,”姜瑤月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本宮是皇后,既已有人埋怨本宮不管事,那么這事本宮就須得如了他們的意,好生管上一管?!?/br> 王姑姑嘆了口氣,思慮片刻后,終于緩緩開了口:“昨日姜家老夫人讓人帶了一封信給奴婢,這本也不用娘娘知道,但娘娘是后宮之主,要整飭后宮,奴婢沒有攔著娘娘的道理?!?/br> 姜瑤月了然,挑了一下眉,問:“祖母說了什么?” “老夫人托奴婢看顧好皇后娘娘,悉心照料娘娘肚子里的龍?zhí)?,還有,”王姑姑沉了眉眼,“此事千萬要勸著皇后娘娘,暫時不要出面?!?/br> 姜瑤月聽后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末了才道:“原來都傳到宮外了?!?/br> 在短短幾天時間內(nèi),宮里宮外紛紛有流言,更無疑是有人處心積慮為之。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安國公府,更了解姜老夫人。 若不是將姜家的規(guī)矩刻在心里入木三分,若不是將姜老夫人的性情摸透,姜瑤月十幾年來何以在姜家立足,又何以從眾姐妹中來到后宮。 姜老夫人最重底下兒孫們的教養(yǎng),安國公府至此已有百余年,不能在她的手里失了體統(tǒng)。 不用王姑姑細(xì)說,姜瑤月立刻就能明白姜老夫人的心思。 宮里宮外傳出姜瑤月不賢的風(fēng)聲,最后無疑也會對安國公府造成影響。 姜老夫人勢必是讓王姑姑看住姜瑤月,讓她安生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