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腳下的刀，我掐著胖子的后頸把他摁跪在腳下，把解鎖卡遞給他：“解開?！?/br>
我盯著駕駛艙，胖子抖著過了好幾秒才對準我雙腳解開了。眼鏡男轉(zhuǎn)過身看到我，先是一頓，接著立即把玻璃門關(guān)閉，躲在里面。眼鏡男似乎在cao作臺打開終端設(shè)置好了什么，我感到車身一陣猛烈地變向和加速。

我左手把胖子從地上拎起來摁在墻上，右手彈出刀刃抵著他的喉嚨。

胖子開始哭叫：“我只是為了錢！我不知道他今天要干什么，不知道車上押送的是你，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有血順著刀刃淌下，胖子抖得不像話。想了想，我收了刀刃砸向他的頸動脈竇。暈過去的胖子兩手被我鎖銬在欄桿上。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玻璃后的眼鏡男：“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吧?！?/br>
眼鏡男肩膀劇烈地顫抖著：“閣下果然厲害！獻禮馬上就要到了！大海，火焰，死古板們，墜毀和爆炸！Viking要盛裝出席這場晚會！”

我從胖子身上掏出解鎖卡，發(fā)現(xiàn)仍舊刷不開門。

我說：“一路都沒有解開我的鎖鏈，你獻禮的真心值得懷疑啊?！?/br>
眼鏡男笑著咳嗽：“老古板總說，這世上沒人瞧得上我的，哈哈哈。果然，閣下也不愿意和我共事。”

我觀察著玻璃門：“你這一路有詳細和我說過你的計劃嗎？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眼鏡男愣住了：“真的？！我沒有說嗎？閣下愿意聽我說嗎？！”

我把胖子的終端從他手上摘下來，用胖子的指紋解鎖：“你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眼鏡男喊著：“好！你等等，我這就說！這就說！”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能破解這顆衛(wèi)星，有了這個數(shù)據(jù)和模型，以閣下的技術(shù)，整個聯(lián)邦的衛(wèi)星都可以被我們直接控制的！”

我從后臺設(shè)置好終端的振動頻率：“我為什么要幫你控制這些衛(wèi)星？”

眼睛男急切地說道：“我知道，老古板說過，如果想讓別人幫助你，就要給別人他想要的。我知道閣下想要什么！我可以給閣下殺死的那些受害人家屬一大筆錢，可以把他們從孤兒院接出來送到好人家收養(yǎng)！我聽見閣下庭審時的自述了！閣下覺得對不起他們是不是？可是閣下縱使一輩子都被關(guān)在棺材里，他們也還是在孤兒院?。　?/br>
我停下手里的cao作，抬眼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止住了說話。

我走到玻璃門前，掏出刀，將刀刃一把插進玻璃門和車廂連接的縫隙中。我把終端貼在玻璃上：“還有呢？”

眼鏡男回過神來：“還有……還有路勛！L先生就是他對不對！我知道他的手段，把人關(guān)在黑屋子里，沒人陪我說話！要不是魏老古板覺得我窩囊得不可能做出什么來，在安全局被人知道會丟了他的臉。他再晚一步把我提出來，我就要被路勛整死了！”

眼鏡男止不住地咳嗽著大笑：“今晚，今晚他們都會參加舞會，所有的死古板們都在！A88再過一刻鐘就會墜毀在那里，他們，全都是我給閣下的獻禮！”

我摁下終端的設(shè)置，退后幾步。

三秒鐘后，終端開始細微地振動，玻璃門瞬間布滿裂痕。

我拔出刀，一腳踹碎玻璃：“哦，路勛，是嗎？”

第21章

眼鏡男在玻璃破碎的一瞬間，沒有絲毫躲閃，反而抓住身前的掛飾之一，往下一拉，駕駛艙的cao作臺瞬間發(fā)生了小型爆炸。儀器完全損毀。瘦子貼在駕駛艙的一角，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我轉(zhuǎn)過身，揪起眼鏡男摁在墻上：“警員大叔也有妻兒，你也要給他們一大筆錢，是嗎？”

眼鏡男哈哈大笑：“是啊，我給他們一大筆錢！”

我掐緊了他的脖子：“衛(wèi)星墜毀，電軌停滯造成的死傷，你都要給他們一大筆錢，是嗎！”

眼鏡男幾乎咳嗽不出氣來：“哈……哈哈……，我就是要讓……老古板……親眼看到……我的才能……比……二弟……厲害得多！”

余光掃到他想要觸碰終端，我立即卸下他的右胳膊，摘下他的終端。

放出投影，掃了一眼，我心下一沉。

眼鏡男捂著胳膊笑著：“來不及了，哈哈哈，哪怕是閣下，也來不及了，哈哈哈哈哈！”

我松開他。

我走到瑟瑟發(fā)抖的瘦子面前，掏出解鎖卡塞到他手里：“去后車廂把胖子的手銬解開。你幫他系好安全帶，你自己也是。想活著下這趟車，就照我說的做?！?/br>
瘦子雖然不解，但回過神來，立即點頭貼著墻邊跑向后車廂。

眼鏡男癱軟在地仍是自言自語。

這個瘋子。

投影顯示衛(wèi)星自毀程序已經(jīng)啟動，預(yù)計落點正是海灣廣場。這輛防暴車的自動駕駛也已鎖定，目的地定在海灣廣場上方那截還未完全修好的高架橋。如果不能停止，車將沖出高架橋，直接砸向廣場。

兩者都用了軍方特設(shè)的不可逆轉(zhuǎn)的程序鎖定，時間只剩10分鐘。

雙重保險嗎？不惜自己一起沖下去，也要讓那些人死。

我拂開一片混亂的駕駛座，在cao作臺上也清理出一片區(qū)域，放出投影。

解開屏蔽器，我立即向外界發(fā)送信號：“緊急求救?。ˋ8231，B6573）區(qū)域?qū)⒂行l(wèi)星墜毀，聽到的人員請立即組織疏散群眾。再重復(fù)一遍，（A8231，B6573）區(qū)域?qū)⒂行l(wèi)星墜毀，聽到的人員請立即組織疏散群眾?！?/br>
所有能接受到信號的單位都被我設(shè)為接收方，可卻無一回應(yīng)。

可惡！眼鏡男還做了什么？為什么無人回應(yīng)？！

8分鐘，就算我能破解，以眼鏡男終端的硬件，時間也只夠運行一個。

車沖向橋下也許會死人，衛(wèi)星墜毀會死很多人。二選一，選擇哪一邊？

不用太過思索，就像當(dāng)年推開藥廠實驗的大門，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選擇一樣。我對自己說，試試吧，不試怎么能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全黑。所有的窗口都被投放鋪開，閃爍的投影占據(jù)了半個駕駛艙。無論如何，我也要試著阻止衛(wèi)星墜毀。只是在輸入第一個字符的瞬間，我忽然想到，上層舞會，路勛也在的那場舞會，好像就在橋下。這個時點想到其他任何人事，都太過奢侈了。我完成一步cao作，迅速把窗口甩到一邊。

起初我能聽到眼鏡男的自言自語。漸漸地，我什么也聽不見了。

整個世界只剩眼前的代碼在滾動。

倒計時三分鐘，隱隱覺得有程序在盯著復(fù)錄我，來不及追蹤了。

倒計時兩分鐘，汗水似乎滲進睫毛，視線有些模糊。

倒計時一分鐘，只差1%，0.8%。

最后15秒，怎么可以做不到？！

忽然，天旋地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