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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遠洲!吃飯的許遠洲,跑步的許遠洲,騎車的許遠洲,玩滑板的許遠洲,認真看書的許遠洲,甚至睡覺的許遠洲……全都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他和許遠洲一起做過的事情就像小電影一樣在腦子里播放著,鮮活得就像本人站在他面前似的。發(fā)呆了片刻,他又查了“喜歡上同性怎么辦”,他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都問過這個問題,看到有一個問答里面,提問者說他喜歡上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他朋友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并且過得很開心,他就十分難受,每天晚上都流著淚失眠,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痛苦里生活,可是卻又不敢告訴他,怕他歧視自己,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提問者甚至想過輕生!最佳答案告訴他,同性戀并不是病,只是剛好喜歡上了一個同性別的人。并不是說異性戀的喜歡就都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有許許多多的人也會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所以如果喜歡,一定要大聲告訴他,即使得不到回報,也勇敢地讓那個人知道,你喜歡他。顧銘思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會告訴許遠洲,他喜歡他。要是讓他爸媽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同性,爸媽一定很生氣,甚至會送他去精神病醫(yī)院治療。在這樣的小地方,同性戀大概就是病吧。顧銘思想了太多太多,最后終于經(jīng)不住累得睡著了。他還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勇敢地大聲告訴許遠洲,他喜歡他!可是許遠洲只是愣住以后,丟下一句“真惡心”就轉(zhuǎn)身離開。他追上去想告訴許遠洲,自己并不奢求可以得到他的回復,可是他怎么也追不上許遠洲,他追得很累跑不動了,只能看著許遠洲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別走!”顧銘思猛地坐床上彈起來,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有些泛白,看了眼鬧鐘,六點半,他突然反應過來今天是周一。趕緊下床洗漱后,整理好作業(yè)出門,本以為許遠洲會照例在大榕樹等他,結(jié)果一個人影也沒有。他是不是太生氣先走了?顧銘思趕緊狂踩車到學校,鎖好車后上了教室,發(fā)現(xiàn)許遠洲根本不在里面。顧銘思整個身子仿佛被抽光了力氣,渾渾噩噩地坐到位置上,趴臺閉眼休息。蘇亦潼注意到了他的奇怪,先是許遠洲一個人意外地很早就來到了教室里,接著便去了食堂,再接著顧銘思整個人像失了智一般。想了想,蘇亦潼還是走過去拍了拍顧銘思的背。“我看你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是很好,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坐到顧銘思位置前,托著臉問。顧銘思抬起頭,眼底有些發(fā)黑,一看就沒睡好。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你……和許遠洲吵架了?”“沒有……”“那他怎么自己一個人一大早就來了教室?”顧銘思聽到這話反問:“你說他一大早就來了?”“是呀,你也知道我一般準時六點就上來看書嘛,今天我前腳剛坐下,他后腳就進來了。所以我還挺奇怪的?!?/br>“他既然來了那么早,怎么不在教室?”“哦,他放了東西就去食堂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br>顧銘思一瞬間就明白了,心里暗暗笑自己,以為對方是生氣自己起晚了才先來學校,誰知道人家只是想陪女朋友吃早餐而已。是啊,有了女朋友,兄弟有什么重要的?還在胡思亂想著,許遠洲和李媛媛就一前一后進了教室。許遠洲看到顧銘思才走過來坐到他旁邊說:“抱歉銘思,今天沒等你也沒來得及和你說?!?/br>顧銘思冷冷一笑:“沒事,畢竟女朋友要比我這種糙老爺們要重要一些?!?/br>蘇亦潼立馬露出了訝異的表情,許遠洲蹙起眉頭,似乎有點不滿:“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說話?”“抱歉,”顧銘思這才將情緒壓下去一些,督了將目光放過來的李媛媛一眼,才慢慢說:“我昨晚沒睡好,心情有些差,你們回位置去吧。”蘇亦潼眼珠子在兩人間打轉(zhuǎn)了會兒,才起身回了位置。許遠洲還想說什么,語文老師便進來了,沒辦法只能回去了。顧銘思又趴到了桌子上,整個人都懨懨的。他本身就有輕微的胃病,又沒有吃早餐,到了大課間要跑cao的時候,肚子疼得根本動不了。蘇亦潼便幫他和班主任請了假,出去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好好休息,等會我買點吃的上來給你?!?/br>顧銘思虛弱道:“謝謝?!?/br>許遠洲想和他說什么話,顧銘思卻一副抗拒地將臉埋進了兩手臂間。許遠洲只好先下去了。等散cao后,許遠洲叫住準備進小超市的蘇亦潼:“你是要去給銘思買吃的吧?我去就行了?!碧K亦潼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也不和他爭,點點頭就上樓了。小超市里并沒有什么能吃的,許遠洲拿了兩袋不怎么膩的面包,又拿了罐常溫的八寶粥和一瓶水,才結(jié)賬上教室。把東西放到顧銘思桌上后,推了推他。“謝謝……”顧銘思以為是蘇亦潼,結(jié)果一抬頭看到的是許遠洲的臉,他愣了一下,內(nèi)心有些抗拒。許遠洲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有點不爽:“怎么了?不是蘇亦潼你很不滿?”顧銘思趕緊搖頭,為了不表露出來,他必須克制住所有的情感。這樣,表面上他還是許遠洲的好朋友、好兄弟。他打開面包吃了起來,嘴里不清不楚地道謝。看顧銘思突然又正常了,許遠洲還在心里奇怪了好一會兒。這時,平常和兩個人玩得都不錯的袁常走過來,一臉猥瑣地笑著拍了拍許遠洲的肩膀道:“沒想到啊,你這個不喜歡跟女生接觸的大帥哥居然和李媛媛在一起了?”顧銘思吃著面包的動作一頓,許遠洲沒發(fā)現(xiàn),只是皺起眉問他:“你怎么知道?”“李媛媛和她宿舍的人說了,然后今天班里一大半人都知道了啊?!痹@藗€凳子坐到兩個人旁邊,搖頭感嘆:“你這種帥哥級別的人居然跟李媛媛在一起,是不是腦子瓦特了?那個蘇亦潼和曲湘不都喜歡你嗎,你怎么選了個最丑的……”“她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這種話。”許遠洲猛地打斷他,口氣不滿地說。袁常愣了一下,才點頭:“好吧好吧好吧……”顧銘思把他們的話全都聽進耳里,突然嫉妒起李媛媛來。許遠洲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有關(guān)系了,他就護短護得特別厲害。想到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許遠洲還住在民工大院里,他不小心踩爛了院里大孩子的玩具,那些大孩子就把他推到地上,讓他道歉賠錢。他脾氣倔,不愿意開口,就死死咬著嘴巴不出聲。那些大孩子看他那么軸,拳頭就像雨點般落在了他身上。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力道,每一下都很重,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