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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 在嗩吶鑼鼓響起的時候盛慕槐他們就已經(jīng)扮好了。 現(xiàn)在盛慕槐已經(jīng)學會了給自己上妝,但是她總是讓爺爺替她戴上最后一枚首飾。 這次,爺爺替她插那枚偏鳳。鳳凰嘴里垂下一顆水滴形狀的人工紅寶石,透過那滴寶石,盛慕槐能看見爺爺半垂的雙目。 腦海里是辛老板唱這出戲時的模樣,盛慕槐說:“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br> 盛春將那枚偏鳳插好,眼前活脫脫是個嬌俏的平兒,拍了拍孫女的肩膀:“別緊張,你們已經(jīng)練得很好了?!?/br> 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往常雖然也上過許多次臺,但哪次也不是她的主角,不需要擔責任,自然就輕松。這次卻不一樣了,她必須發(fā)揮的比平時還要好,才能不叫爺爺失望。 侯成業(yè)和凌勝樓先上。別說,凌勝樓平時雖然挺嚴肅的,畫上小花臉后就變了,插科打諢、講笑話樣樣放得開,見他丟得幾個包袱都響了,臺下哈哈大笑,盛慕槐松了一口氣,該她和周青蓉上場了。 “平兒——” “有?!?/br> “帶路?!?/br> “是啦——” 說完這一句,小姐和平兒才上場。 盛慕槐的平兒一亮相就得了個碰頭彩。她十一二歲的年紀,滿頭花與亮晶晶的首飾,嬌俏的不講道理。 待看到她還踩著蹺的時候,臺下的掌聲更響了。 盛慕槐在掌聲中穩(wěn)住了心神,畢竟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和系統(tǒng)中練習過千百次,她只要專注地演下去就可以了。 這一出戲不過一個小時,中途卻被叫了無數(shù)次好,村民們都看得呆了,這輩子也沒看過這么好看的戲呀。怎么一個小丫頭也能這么好? 黃老板看著鄒市長聚精會神的樣子,心里高興極了,決心一會兒還要給鳳山京劇團加獎金。 等下了臺,盛慕槐心里還在砰砰直跳。她終于明白演員為什么迷戀舞臺了,臺下如潮水般的叫好聲和觀眾沉醉的表情就是原因。 這出戲演得好,大家都很高興,正準備卸妝,黃老板的跑腿小李忽然過來,說:“先別卸妝,黃老板請剛才里的演員和班主過去吶?!?/br> 老板有請,大家就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朝圓桌走去。 剛走出后臺,盛慕槐就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回頭一瞧,那邊站著好多本地村民打扮的人,都在等著看演的演員呢??吹剿麄兂鲩T,就都朝他們簇擁過來,熱情地說東說西。 還是小李說黃老板請他們,趕時間,大家讓讓,村民們才稍微讓出了一條路。 這個過程中,盛慕槐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一把擼了上去,可等她回頭時,又找不到這樣干的人了。 走到了黃老板面前,他先介紹了旁邊那位穿灰色中山裝,戴金絲眼鏡,一看就是位大人物的領導。沒想到他竟然是省城的市長鄒山河。 盛慕槐是聽過鄒山河的事跡的。他算是紅二代,在北京某大院長大,十年的時候父輩被批倒,自己很是受了些苦,發(fā)配大西北。 改革開放以后,他的父親平反了,他也當上了省城的市長,據(jù)說很會發(fā)展經(jīng)濟,是個頭腦靈活的人。 凌勝樓卻在看到鄒山河以后身體一僵,但是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頭上還扎著一根沖天辮,臉上也畫著滑稽的油彩,不會被別人看出自己本來的模樣。 于是他淡定地繼續(xù)站在那里。 鄒山河說:“你們就是剛才的小演員,演的非常好。我小時候也看過這出,你們的演繹不比北平的戲班子差。特別是平兒,小小年紀就能這么出色,還會踩蹺,我非常看好?!?/br> “謝謝您夸獎?!?nbsp;盛慕槐說。 “秋水也好,特別是你學平兒說話那一段,學的真像。這丑可不好演,演的過火了就俗氣,可要演的夠幽默也不容易,分寸把握需要火候啊。” 鄒山河帶笑看著凌勝樓。 “您過獎了?!?nbsp;凌勝樓壓低聲音說。 “班主,我們省城國慶要搞個傳統(tǒng)京劇晚會,正缺有代表性的小演員。我看你們這兩個小演員就很有潛力,特別是這個小姑娘的蹺功,是一絕。如果能出個節(jié)目,我想省城人民都會樂意看到的。” 鄒山河說。 于學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笑開了花。 鄒山河轉向盛慕槐,問她:“你學習京劇多久了?” “不到兩年?!?/br> “那你是個天才啊?!?nbsp;鄒山河點頭,問她:“你會演嗎?” 盛慕槐搖了搖頭,但是她立刻說:“我可以學。” 事實上,是辛老板的代表劇目,他沒出科的時候演這出就火了,而且后來留下了視頻,盛慕槐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nbsp;鄒山河說。 “我天天練!” 盛慕槐為自己爭?。骸拔覍W戲很快的!” “小姑娘倒很有自信,你呢?你也有兩個月學會的自信嗎?” 鄒山河問凌勝樓。 凌勝樓毫不猶豫,點頭說:“我有?!?/br> 于學鵬趕緊補充:“我們京劇團有個老先生,他教戲特別厲害,什么都會,這出不在話下?!?/br> “行啊,倪駿,你把這件事記一下,告訴晚會導演,給他們留一個名額,說是我推薦的?!?nbsp;他身旁的秘書立刻記錄下來。 “我沒記錯的話九月十五號是第一次彩排,那時候你們要是沒練好,也是會被刷下去的。” 鄒市長和藹地對盛慕槐和凌勝樓說,“我特別喜歡,多少年沒看過了,希望你們不讓我失望。” 兩個人都重重點頭。 *** 盛慕槐回到后臺,跟爺爺說了這事兒,爺爺很高興。他說:“是一出好戲,多少年都沒人演了,可見這個鄒市長是個懂戲的?!?/br> 盛慕槐點頭。 演員們都開始卸妝,盛慕槐拿著水盆去打熱水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角落里蹲著一個女人。 那人是個典型的農(nóng)婦打扮,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穿著土氣的衣服,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年輕的時候長得應該挺不錯。 她一看到盛慕槐,立刻站起來抓住她的手,哭喊著說:“小妹啊,我苦命的女兒,你真的沒死,我沒想到我還能再看到你啊。” 盛慕槐被嚇了一跳,她差點以為自己遇上了瘋子。這個年代的農(nóng)村,似乎每個村都有那么幾個精神失常的人。 但是她還是很快觀察了一遍女人的神態(tài)和衣著,并不像是發(fā)瘋的樣子。 那個女人的勁很大,手死死地摳住盛慕槐的手臂,盛慕槐只能掙扎著說:“你先松手,別弄壞了戲服!” “要是娘知道你以后會這么有出息,說什么也不會把你給丟了呀?!?nbsp;女人還在哭訴。 這動靜當然很快就引起了劇團人的注意,打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