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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討論。 盛慕槐和凌勝樓都明確表示了想去的意愿, 而且說周六周日把作業(yè)帶上,在火車上也可以學習,一點兒不會耽誤。 盛春說:“孩子也大了, 對京劇的鉆研越來越深入,我也轉變了思想,不會再為學習阻止她學戲。去省城我是支持的,觀眾就像試金石,演員只有在舞臺上才能蛻變?!?/br>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于學鵬立刻去鎮(zhèn)上的電報局拍了一封電報給省城的市京劇二團,二團的回應也很快,說這周六日就安排場次,讓兩個小演員登臺。 *** 周五,市長辦公室。 秘書倪駿給鄒山河匯報工作,等他講完準備離開的時候,鄒山河問:“國慶那臺晚會的節(jié)目確定了沒有?” 倪駿說:“已經(jīng)確定了,下周就要正式彩排了。” “都有些什么節(jié)目?” 倪駿說:“導演給我們寄過節(jié)目單,我去取來給您看看?” “行,麻煩了?!?/br> 倪駿把節(jié)目單找來,鄒山河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后皺起眉頭:“怎么是肖紅霜演的?她的戲我去聽過,樣板戲年代過來的,老戲都欠點火候。我記得咱們上次下鄉(xiāng)的時候不是推薦過一個丫頭嗎,怎么她不在這上面?” 倪駿說:“他們的名字是報上去了,可能節(jié)目不過關,被刷下來了?!?/br> “咱們文化-部為了提倡老戲的活動,特意從首都請來了李韻笙,他也有可能出席這場晚會。李韻笙可是鼎成豐出身的名老生、大武生,原來和辛韻春一起組建春笙社的。這不是在北京的專家面前露怯嗎?” 鄒山河皺緊眉頭,對著那張單子不大滿意地說。 “這樣,現(xiàn)在全市都在搞‘重演老劇’的活動,你給我買一張肖紅霜演出的票,我看看她到底怎么樣?!?nbsp;鄒山河吩咐,又說,“不要正前排的,中后位置就可以?!?/br> 倪駿趕緊應了下來。 *** 周青蓉帶著羨慕的目光看盛慕槐進進出出地收拾去省城的東西,等盛慕槐把行李夏目都搬到了院子里,她上去問盛慕槐:“槐槐,你們所有的來回車票都能報銷對不對?” “嗯。” “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到省城去看一次?。烤鸵淮?。我從來都沒去過省城?!?nbsp;周青蓉期待地說。 “這我也不能決定呀,而且他們只報銷演員的車票?!?/br> “可是你爺爺不也跟著一起去嗎?你們現(xiàn)在演出都不需要他了啊。” 周青蓉拉住盛慕槐的手,把頭靠在她肩膀上。 “但是他是我們的老師,還要替我們把場的?!?nbsp;盛慕槐解釋。 看周青蓉失望的模樣,盛慕槐說:“如果你很想去省城看看,咱們一起去問班主,就說你想觀摩一下市京劇團的演出,看他肯不肯。說不定笑蘭姐,二麻子他們都可以一起來呢?!?/br> 周青蓉想了想又有些為難,她抬起頭說:“那算了槐槐,我也就是說說,沒有非要去的。不好意思,還讓你為難了?!?/br> “哪有的事兒?!?nbsp;盛慕槐拍拍周青蓉:“等咱們劇團的名氣在省城打響了,我們都會有機會上省城演出的?!?/br> 周青蓉抿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 省京劇團劇場。 鄒山河穿了件很普通的白襯衫和深藍色嗶嘰褲,和許多觀眾一起擠在了劇場中排,等著肖紅霜的。 旁邊兩個大爺聊天:“聽說了嗎,市二團今天貼演呢?!?/br> “?這出戲都被他們翻出來了,可以呀。” “還不是市二團的演員演出,聽說是和下面一個鎮(zhèn)里的戲班子合作吧,兩個主演都是不滿十八歲的小孩兒呢?!?/br> 鄒山河聽得心中微動,聽這形容好像就是他曾經(jīng)在小李屯看過的那兩個孩子。 “這可有點意思,他們演幾天?趕明兒有空了我也去買張票看看?!?/br> “公園的老張頭說是今天去聽,我們明早上問問他怎么樣,要是好啊也得趕緊買票。這出戲也不知道能唱幾次,說不定過一兩個月又給禁了呢?!?/br> 說著話,演出開始了。 肖紅霜演的中規(guī)中矩,聲音還不錯,動作卻過于刻板,一點沒把千嬌百媚的楊貴妃演出來。演到一半,整個場子還不溫不火的。 鄒山河聽了沒二十分鐘就起身離開了。就憑肖紅霜今天的表演,他已經(jīng)判斷出這個人演不好肖素貞了。 走出劇場,他忽然想到隔壁兩個大爺?shù)拈e聊,今天市二團貼出了。 他記起那天小李屯里小姑娘自信的樣子,她還跟自己保證一定會把這出戲學會演好。如果她能按照演的水準來演,怎么也不會輸給肖紅霜。 怎么她反而被電視臺刷下來了?鄒山河心里起了懷疑。 今天他正好有時間,市二團離這里也不遠,干脆再聽一場。 走到市二團的劇場外,他問售票員:“今天的票還有嗎?” “有有!前排的都有呢,座位您隨便挑。” 售票員挺熱情地說。 “什么時候開演?” 鄒山河問。 “馬上了,您進去估計就到他們了。” 售票員回答。 鄒山河買了前排的票走進劇場,選了個靠中間的位子坐下。這劇場里觀眾不多,應該是時間選的不好,正好對上省京劇團的演出,戲迷們當然都選擇更有名氣和聲望的肖紅霜了。 可是當開演的時候,劇場里的氛圍徹底不一樣了。大家都安靜下來,被臺上的表演徹底吸引了目光。 看著滿場翻飛、如梨花帶雪的身影,鄒山河心里也難得的激動起來。 他小時候還看過辛老板的演出,那時候他是首都京劇二團的演員,已經(jīng)有點靠邊站的意思,但是上座率仍舊是整個二團最高。即使演配角,他也能得滿場好。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把他放到什么環(huán)境里,他都能發(fā)出光來。 沒想到這個小演員的路子竟然和辛老板這么相似,經(jīng)過那十年,鄉(xiāng)鎮(zhèn)上真是藏龍臥虎。 鄒山河想到了兒時回憶,又不免發(fā)怒。 這臺晚會的導演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讓倪駿打過招呼,說鳳山京劇團是自己推薦的嗎,怎么會把這么好的演出刷了,讓肖紅霜上? 明天就讓他們把節(jié)目單給換掉,導演是誰,還要追究他的責任。鄒山河想。 *** “你說什么?今天咱們的上座率跌了三成?” 肖紅霜大怒。 “是這樣,好像說市二團和我們的時間撞上了,今天他們那邊倒是滿座了?!?nbsp;省團的一個工作人員說。 “市二團的在演什么?他們難道要跟我們打對臺?” 肖紅霜心里暗罵鄭會友那個老家伙。兩個人一向不對付,竟然在這里給她使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