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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原來有些恨并不像他自以為的那樣早已過去。

    “大師兄,我好了,咱們走吧!” 盛慕槐輕快地聲音讓他恢復(fù)了理智,放松下來,新聞聯(lián)播早已經(jīng)開始播放下一條新聞了。

    凌勝樓回過頭說:“走吧?!?/br>
    他跟盛慕槐一起走進黑暗的土路里,劇團其他人已經(jīng)在老劇場等他們了,那里應(yīng)該燈火通明,熱鬧喧嘩。

    ***

    盛慕槐沒有去要李韻笙的推薦信,因為首都戲校從今年起實行了新學(xué)制,分別為七年學(xué)制和三年學(xué)制。

    七年學(xué)制針對的是不超過11歲的孩童,他們不必有基礎(chǔ),考入戲校后可以一路升上去,最后拿到中專畢業(yè)證書。而三年學(xué)制針對的則是初中畢業(yè),有一定戲曲基礎(chǔ)的考生。這些考生通過文化課和藝考之后,會被收入中專部。

    這個年代中專就跟后來考重點大學(xué)一樣難考,所以競爭也十分激烈。

    盛慕槐報考的就是中專。她的文化課成績早就出來了,沒有問題,還缺的就是藝考了。

    藝考的統(tǒng)一時間是6月20日,在首都戲校舉行。

    盛慕槐本來想自己買張車票去首都就行,可是爺爺不放心,非要送她一起去。

    爺爺送孫女,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墒⒛交笔侵罓敔?shù)恼鎸嵣矸莸?,他是辛韻春辛老板啊?/br>
    首都,北平,曾經(jīng)是他學(xué)戲和榮譽加身的地方,可經(jīng)過這些年的風雨飄搖,誰又知道他會有怎樣的觸景傷情呢?

    盛慕槐不愿意讓爺爺難過,一點點也不愿意。

    “爺爺,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首都嗎?我一個人真的沒關(guān)系,青蓉說可以去車站接我。”

    “瞎說,我孫女要到那么遠的地方考學(xué),我能不跟著你一起去嗎?” 爺爺拍拍盛慕槐的腦瓜說,“你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我怕去北京是不是?”

    “也不是……” 爺爺怎么會看出來的?盛慕槐下意識就想否認。

    盛春卻笑笑,說:“很久以前我跟你說過,如果你把我那點兒玩意都學(xué)會,我就告訴你我的故事?,F(xiàn)在你把我的劇也學(xué)的七七八八了,該告訴你一些事情了?!?/br>
    第40章

    “我們那個年代不比現(xiàn)在, 戲子伶人是下九流的行當??晌掖蛐【蛺蹜颍粍?wù)正業(yè),被我爹打斷了幾根木條, 還是堅持要學(xué)戲。我媽看不過去,讓家人把我送去了京城最好的科班。后來她才知道科班打孩子很厲害, 哭得不行,可那時候也晚了?!?/br>
    爺爺說起mama的時候神色很溫柔, 一雙大眼睛在燈下閃閃發(fā)光, 盛慕槐都看得呆了。

    “科班里的老師說我長得好看, 聲音甜脆清亮,是唱旦角的好材料,就這樣我學(xué)了旦角??瓢嗪芸啵蠋焸兌枷矚g打人,唱得好也要打,唱的不好更要打,可也是這樣的打戲讓我們成了才……”

    “我們戲班每周都要到前門外太平園去唱戲,大家排著隊, 穿著月白色竹布衫,一溜小光頭,每次都會吸引好多目光?!?/br>
    那時候他是科班里最好的旦角,師兄是最好的武生, 他們兩個總能走在隊伍的前排,戲迷們也都認識他們,叫他們的名字, 也叫他們小紅伶。

    “出科以后,我和師兄組了個戲班子,和薛山一樣,也在不同城市巡演過一陣。不過后來我還是回到了首都,繼續(xù)學(xué)習,精進技藝。然后我就一直演啊演,從主角演到配角,從配角演到龍?zhí)?,直到再也演不了了為止。?/br>
    盛春說到這里,停頓了半晌,才摸摸盛慕槐的頭說:“如果不是你這個丫頭,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唱戲了?!?/br>
    “丫頭,你記住了,你和我學(xué)的戲是辛派戲,你就是我們辛派唯一的傳人?!?/br>
    不等盛慕槐說話,他走到角落的柜子邊,用一直隨身帶著的鑰匙打開了里面一個鐵箱子,又從鐵箱子里取出一片疊在一起的杏色手帕。

    他走到盛慕槐面前,將那手帕一層層打開,里面竟然躺了一只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戒指,紅寶石周邊鑲了一圈不小的鉆石。

    那顆紅寶石起碼有五克拉,是正宗的鴿血紅,里面沒有一絲雜質(zhì),周邊熠熠生輝的鉆石在它的對比下也成了點綴。如果按21世紀的價格來估值,這枚戒指怎么也值六七十萬了。

    盛慕槐深深被眼前這個戒指的豪氣給震懾了。她認出來了,這是辛老板唱戲時經(jīng)常帶的那只戒指,她在“空中劇院”里也曾經(jīng)戴在手上過。

    可那畢竟是系統(tǒng),是假的,自然比不上這個真的震撼。

    誰能想到他們這個小破屋里,竟然藏著這樣一枚戒指呢?

    “以前所有的東西都丟了,就保住了這個?!?nbsp;辛韻春笑笑,拿起盛慕槐的手,將那枚價值不菲的戒指套進她的食指,“現(xiàn)在它是你的了?!?/br>
    “爺爺,不行,這也太貴重了?!?nbsp;盛慕槐嚇了一跳,下意識把它脫下來。這六七十萬戴在手上,萬一弄丟了,她不得吐血?

    “這是我?guī)煾杆徒o我的,除了它,我也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你,這也算是一個見證吧?!?/br>
    辛韻春把那枚戒指稍微抬起來,盛慕槐看到紅寶石下的黃金戒托上篆刻了一個“辛”字。

    “爺爺老了,你拿著它,好好發(fā)揚我們辛派?!?nbsp;辛韻春把盛慕槐的手心合攏,那枚戒指膈在手心里,涼涼的,卻很堅硬。

    盛慕槐逐漸握緊手心,她一把抱住了爺爺:“辛老板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期望?!?/br>
    爺爺愣了幾秒,低低地笑了起來。

    ***

    盛慕槐和爺爺打包好行李,他們要去首都了。

    鳳山的人都萬分不舍,他們把槐槐從小看到現(xiàn)在這么大,和她一起演過幾百出戲,早就把她當成了鳳山的一部分。

    可是槐槐現(xiàn)在要去更大的城市了,他們也沒理由阻止。

    縣城的小火車站昏暗擁擠,地板上到處躺了人,落滿了灰塵的吊扇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著。

    王二麻伏在盛慕槐的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走了,嗝,槐槐,你一定不準忘記我們,你不準不回來啊?!?/br>
    “行啦行啦,別哭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盛慕槐只好拍他肩膀安慰他,王二麻直起身子,八字眉在臉上一聳一聳的,像一只沙皮狗。

    盛慕槐差點就不厚道地笑了。

    她想到第一次見到王二麻的時候,他一個加官蹦到了自己面前,笑得跟朵花似的。原來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呀。

    “擦擦鼻涕,別耽誤槐槐他們上車。” 凌勝樓把王二麻拎開。

    他深深地看了盛慕槐一眼,說:“去首都以后好好學(xué)習,我們等著你回來。”

    “嗯。”盛慕槐點頭,笑著說:“你以后可找不到我這樣好的同桌了?!?/br>
    凌勝樓笑笑,張開手臂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