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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選的唱段、念白都出自這出戲。 唉,要不是唱這一出,可能爺爺還想不起要拉她去喝什么豆汁,也就不會拉那么久肚子了。這東西絕對是每個外地人的噩夢,盛慕槐現(xiàn)在一想到豆汁,還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雖說要考核的內(nèi)容多,但是一下就能出去四個考生,所以進展得還是相當快。三小時以后,這間房子就只剩下盛慕槐和柳青青兩人。 “盛慕槐,柳青青出來!各位老師,這是上午的最后一組了?!?nbsp;有人在門外說。 盛慕槐看向柳青青,見她咽了口唾沫,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雖然準備的很充分了,但是臨了還是不免緊張。 “加油,我們兩一定能行!” 盛慕槐小聲地鼓勵她,其實自己腿肚子也有點發(fā)軟,不過是不是剛才拉肚子的后遺癥就不好說了。 “嗯,我們一定都會進的!” 柳青青給自己打氣,和盛慕槐一起走出房門。 這是一個很大的排演廳,考生站在打了燈光的舞臺中心,所有的動作盡收考官眼里,無所遁形。 從暗處走入聚光燈下,盛慕槐和柳青青朝臺下老師鞠躬,按流程做自我介紹。 臺下坐了七位考官,負責花旦組考核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老師,叫做俞敏,她穿一件橘紅色的高領衫,頭上別了一個亮晶晶的發(fā)卡,在這個年代算是很時髦的打扮。 除此以外,盛慕槐還發(fā)現(xiàn)李韻笙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很低調(diào)地一直在看新生們的考核。 因為男生組已經(jīng)全部考核完了,七位老師的目光全都投射在了兩人身上。 被這樣評判的眼神打量,沒有人會不緊張。但是盛慕槐還是坦然站在那里,落落大方地介紹完了自己。 她的背后有爺爺,有每天五點半起床練功的汗水,有在系統(tǒng)和現(xiàn)實中無數(shù)次的錘煉,她不應該也沒什么可怯場的。 柳青青說話的聲音明顯發(fā)虛,因為太緊張了,家鄉(xiāng)方言都帶了出來,負責花旦組的老師很不明顯地抬了下嘴角。 “你們就是遲到的那兩個學生吧。遲到是種很不好的行為,特別是在我們戲校。所以你們必須要用更高的技巧和更強的表現(xiàn)力來彌補過去的失誤?!?nbsp;負責武旦和刀馬旦考核的裴谷芙老師說。 她的年紀也在三十歲上下,一頭利落的短發(fā),長得英姿颯爽又美麗。 俞敏說:“我來講一下你們考核的順序。你們兩個先一起走基本功,然后做雙人把子組合。接下來,柳青青先考試,然后輪到盛慕槐,聽懂了嗎?” 兩人點頭,裴谷芙說:“那就開始吧。” “老師。” 盛慕槐舉手。 “什么?” 裴谷芙問。 “我這里帶了蹺,這是我基本功的特殊技巧,我可以踩蹺做動作嗎?” 盛慕槐問。 “蹺?什么東西?” 俞敏皺眉。她是六七十年代培養(yǎng)出來的演員,那時候蹺功早就廢除十幾年了,她從來沒有聽過有這個東西。 她看向旁邊老一輩的藝人,有人朝她點了點頭,這才說:“行,你穿吧?!?/br> 盛慕槐便坐到臺邊,把木蹺綁好了。她和柳青青站成一排,根據(jù)老師的指令踢正腿、旁腿、十字腿……又將一只腿伸出,反復三次蹲下起立,這叫三起三落。 這些動作她和柳青青都很完美的完成了。柳青青是武旦,腿輕輕一踢就在頭頂上,毫不費力,盛慕槐也不落后,而且她踩著蹺就跟在平地上一模一樣,絲毫不歪不斜。 臺下的老教師都驚訝地互相看對方一眼,多少年沒看到這么俏的蹺功了!這個孩子可以啊。 俞敏卻皺起了眉頭。她一點不能欣賞這個所謂的“蹺”,沒有裙子遮擋的時候,看上去就跟接了一截驢蹄子似的,沒有一點美感。而且看樣子,這蹺功是只有老藝人才知道的東西,早就過時了。 這個考生想以這點小聰明來博取注意力,她卻不會上當。 俞敏把盛慕槐歸結到那類愛出風頭卻不遵守規(guī)則里的學生里了。 柳青青的基本功技巧展示是許多不同的跟頭和跌撲動作,那是需要真功夫的,看得盛慕槐都忍不住想叫一聲好,裴谷芙和孫修都暗中點頭。 接下來是兩人的小快槍對打,也完成的非常棒。 柳青青的動作很快,但卻還沒凌勝樓那么快,盛慕槐很輕松就接住了,兩人配合度奇高。盛慕槐一直沒將蹺取下來,但這也絲毫影響不了她的發(fā)揮,畢竟從前她在鳳山的時候,幾乎都是一整天不下蹺的。 一套打完,盛慕槐接過柳青青的槍,退到了一邊,讓她先考核,自己也脫下蹺準備。 在一旁看,柳青青的身上真是沒的說,盛慕槐甚至覺得她就是所有考生里武功最好的那一個。但是她唱功不大行,高音上不去,還帶著“梆子味”,俞敏在她唱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 好在武旦并不那么重視唱功,盛慕槐想,看裴谷芙的表情,她應該是喜歡柳青青的。 等柳青青演完,就該輪到盛慕槐了。 她的念白和唱段都選自。 又叫。講得是一個有志向又善良的少女金玉奴,在風雪中用一碗豆汁救活了莫稽,與他結成夫婦,莫稽卻在考取功名后,將金玉奴的父親趕走,將金玉奴推入江水之中。好在她最后被上官林大人搭救,成為林氏夫婦的義女,最后棒打薄情郎,除去了莫稽的烏紗帽。 盛慕槐唱的是“實指望嫁才郎希圖上,守青燈伴讀書望你成名?!蹦嵌挝髌ど搴妥詈蟮亩S原板“窮人自有窮根本,有道是人窮志不貪”。 這一出戲爺爺是宗荀派的,在唱的時候辛派的味道不是很濃,盛慕槐也按照他的路子來,因為李韻笙也在現(xiàn)場,她特意又往荀派的方向靠了一些。 可是到念白的時候她又犯了難,爺爺?shù)男僚赡畎缀苡许嵨逗吞厣?,她一貫學的也是辛老板的京白,這特色已經(jīng)刻在她骨子里了,她改不掉,也不愿意改掉。 除了李老板,現(xiàn)場還有這么多考官呢。她想讓他們都聽見辛派的聲音。 既然爺爺已經(jīng)把那枚戒指給她,承認她是辛派的傳人了,那么總有一天她要演唱辛派的劇目的,一直遮遮掩掩也不是辦法。 這樣想著,她就用了辛派念白,不過還是稍微調(diào)整了一些,沒讓念白和辛老板的一模一樣。 這念白太嬌媚了,俞敏不喜。剛要開口點評,一直坐在后面,全程都沒有發(fā)言的李副校長忽然說話了:“你走得是辛派的路子嗎?” 他的聲音很柔和,音量在偌大的排演廳也算不上大,但是所有的老師都立刻打住了話頭。于是整個大廳里除了他,再沒有別的聲音。 盛慕槐說:“是的,我很愛辛派?!?/br> “那你唱一段里閻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