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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要專心比賽,不去管那場即將發(fā)生在馬德拉島的葬禮,顯然也不切實際。他正猶豫著該怎么向穆里尼奧開口,那道原本緊閉的著大門,忽然啪的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迎接他的是一臉無奈的體能教練,魯伊-法里亞。西里爾看過法里亞,再往門里面看去,就是一臉低氣壓的切爾西主帥了。“從一個小時之前開始,我就看到你在門口晃蕩了,”法里亞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困惑,以西里爾在穆里尼奧心中的地位來說,很多事情其實并不需要像尋常球員那樣顧忌,能夠讓西里爾自己都難以向穆里尼奧啟齒的,又會是什么事情呢?“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說吧。”再這樣晃來晃去,大概你又要被加訓(xùn)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加上有溫和可親法里亞(?)站在這里,西里爾多少也感覺壯了膽點,索性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我是……來向先生請假的。”話剛說出口,他便眼尖的發(fā)現(xiàn),穆里尼奧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跟墨水里浸染過一樣的了。……克里斯蒂亞諾獨自呆坐在自己的房間里。他沒有和母親,jiejie和哥哥他們待在一起,家人悲戚的表情會讓他也無法遏制哭泣的沖動??墒?,他不能再哭了。他這么對自己說道,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再像一個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泣了——要成為一個堅強的,值得依賴的男人,成為家人的依靠,而不是用孩子氣的哭泣,讓他們擔(dān)憂。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父親的葬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時間被正式確定在明天下午三點舉行,到場的多是親戚朋友,克里斯蒂亞諾的球隊朋友基本不會到場,他在曼聯(lián)的隊友,以及弗爵爺,也只是發(fā)了一條短信作為慰問——對于每個聯(lián)賽來說,周末都是非常重要的比賽時間,更何況,即將發(fā)生在周末的,還是一場曼城德比。他們沒有義務(wù)放棄一場如此重要的比賽,去參加一場朋友的父親的葬禮。即使是切爾西……下一個對手也是阿森納吧?克里斯蒂亞諾默默的想著,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轉(zhuǎn)向了窗外,聽說切爾西的主教練挺兇的,西里爾也才坐穩(wěn)主力的位置不久,這個時候,西里爾應(yīng)該也在努力訓(xùn)練才對,怎么……都不可能請假過來吧?可是……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想法很不切實際,但至少,此時此刻,內(nèi)心的某種渴望卻在實實在在的告訴他——想見他。哪怕是一面也好。***倫敦到里斯本的航程接近三個小時,從里斯本市區(qū)到馬德拉島同樣也需要至少兩個小時,這樣一來,等到西里爾10號當(dāng)天趕到馬德拉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沖動的情緒似乎僅僅只存在了幾個小時,當(dāng)西里爾從夜班車上下來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夜風(fēng)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從時間上來說,他完全可以乘坐明天的航班,準(zhǔn)時的在明天下午葬禮開始之前到場,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在前一天晚上匆匆趕來——在這個時間點里,克里斯蒂亞諾一家說不定早就睡了,即使趕到了,大概也只是白白浪費時間了。會做出這樣不帶腦子的決定,他大概也是瘋了吧?西里爾苦笑著想著,一邊朝克里斯蒂亞諾家走去。以前他造訪里斯本的時候,克里斯有對他介紹過自家的具體地點,他一向記憶好,這會兒回憶起來,也不至于迷路。雖然這個時間吃個閉門羹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既然來都來了,索性就看一眼再走吧……也不知道克里斯家附近有沒有酒店之類的地方……抱著只是看一眼的想法,西里爾很快到了目的地。他本以為這會兒克里斯一家應(yīng)該早就休息了才對,然而直到他此刻站在了門前,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燈光還是亮堂堂的,等他的意識回籠的時候,他已經(jīng)敲響了房門——這個時候才發(fā)覺半夜sao擾人家很失禮,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是誰?”很快,房門的另一邊響起了一個警惕的女聲。也對,深更半夜敲門,怎么都感覺會是些危險分子吧?西里爾心中無奈,然而來都來了,門也敲了,這個時候再退卻就意思了,他有些窘迫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西里爾-斯萊德……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他話還沒說完,那道緊閉的門就爽快的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克里斯蒂亞諾的母親,多洛雷斯。對方的臉上并沒有西里爾以為的被打擾的怒意,女人的眼角猶然還帶著淚痕,神色里悲痛中還含了些許無措,此時卻是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沒關(guān)系,先進來說話吧?!?/br>因為克里斯蒂亞諾的緣故,西里爾對他的家人也并不陌生,以前還在波爾圖的時候,偶爾來里斯本,也會順便竄一竄門,雖然見面的時間不多,但兩邊的家人基本也都知道兩人是很好的朋友這件事,此時多洛雷斯見到西里爾,心中驚訝是有,卻也沒有反感的意思。要知道,在克里斯蒂亞諾的朋友中,西里爾或許是唯一一個放下比賽,千里迢迢的趕來的了。西里爾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了一句“那就打擾了?!边@才跟隨著多洛雷斯進了門。屋里的燈光開得極亮,卻不見克里斯蒂亞諾的身影,也許是注意到了西里爾的視線,多洛雷斯嘆了一口氣,輕聲提出了一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西里爾,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在西里爾困惑的目光中,多洛雷斯苦笑著做出了解釋:“自從知道迪尼斯走了,克里斯在我們面前,就表現(xiàn)得有些過分堅強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讓我放心,還是別的什么,問他也不說……”她說著,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正好,西里爾,你可以替我看看他嗎?”相對以往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克里斯蒂亞諾來說,這些天以來,他在人前表現(xiàn)得實在是太堅強了,但就是這種堅強,反而讓多洛雷斯擔(dān)憂又心酸,她沒法勸阻他放縱自己的脆弱,因為這種堅強,本就是為了“向父親證明,自己也能成為家人的依靠”這樣的心愿而生。西里爾微微一愣,又沉默地點了點頭。根據(jù)多洛雷斯的指示,找到那間屬于克里斯蒂亞諾的房間時,西里爾這才發(fā)現(xiàn),比起整間燈光滿堂的房子,克里斯蒂亞諾的房間可謂是一片漆黑。他敲了一下門,里面卻無人回應(yīng),他正想著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睡了,一邊試探性的推了推門——卻不想房門根本就沒有關(guān)。這會兒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克里斯蒂亞諾獨自坐在黑暗的房間里,他沒有開燈,也不想開燈,周圍極靜,靜得他能夠清晰的聽到外面?zhèn)鱽淼?,母親和誰低聲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