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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暉漫不經(jīng)心的灑落下來,給鮮綠的草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金。就在兩人即將離開皇馬體育城時,西里爾忽然停下了腳步,克里斯蒂亞諾偏頭看他:“怎么了?”西里爾卻抬起頭,看向了暮色中高高矗立的辦公樓,按照西班牙人的作息習慣來說,這時候的辦公樓也應(yīng)該早已人去樓空,但此刻他仰望其中某一間辦公室的時候,內(nèi)心卻無比篤定,對方此刻還在那間辦公室里。“我有點事情,想和先生談?wù)?。”西里爾輕聲說道,轉(zhuǎn)過頭和克里斯蒂亞諾對視,后者微愣,在西里爾繼續(xù)說些什么之前,克里斯蒂亞諾爽快的道:“好,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一會兒門口見?!苯z毫不給西里爾拒絕的機會。西里爾離去的時間并不長——后來克里斯蒂亞諾還看了一眼手表,發(fā)現(xiàn)總共也才十分鐘左右。然而當他獨自站在體育城的出口處,漫不經(jīng)心的眺望著暮色下金色的綠茵場時,卻有種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無比漫長的感覺。幾個晚歸的工作人員離開的時候,順便和克里斯蒂亞諾打了個招呼,克里斯蒂亞諾也微笑著回應(yīng)了他們。球場上的人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少,他收回目光,倚在身后的墻壁上,靜靜的對著體育城外空曠無人的公路出神。他一向不愛管足球以外的事情,卻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情。比如,穆里尼奧與皇馬簽訂的那份天價合同之中,還有一條特別的附加條款:一旦穆里尼奧想要離開皇馬,哪怕合約的時間遠遠還沒有結(jié)束,他也可以隨時抽身離開,并且不需要為此付出哪怕一歐元的違約金。比如,穆里尼奧請來齊達內(nèi),并不是為了什么所謂“調(diào)節(jié)球員與高層之間的矛盾”,或者說,即使有這么一個因素,這也不會是主要因素——更直接的目的,是為了達到借齊達內(nèi)排擠巴爾達諾的目的,因為齊達內(nèi)的日常工作,恰恰縮小了皇馬俱樂部經(jīng)理的權(quán)利范圍。克里斯蒂亞諾不想管這些事情,對他而言,足球只意味著進球,勝利和冠軍,至于其他的什么內(nèi)部糾紛,高層的爭權(quán)奪利,只要不影響到球隊的競技狀態(tài),他不在乎,也不想?yún)⒑推渲小?/br>可是……“克里斯?!彼劼曁ь^,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的西里爾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前,逆著身后爛漫昏黃的光線,克里斯蒂亞諾很難分辨對方此刻是怎樣的表情,只聽到西里爾聲音輕描淡寫的道:“我們回家吧。”你和先生說了什么?克里斯蒂亞諾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把這個疑問咽下了喉,沒有問出口。一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都很沉靜,克里斯蒂亞諾猜測或許是穆里尼奧對他說了些什么……總之,整個回程的時候西里爾都很沉默,他側(cè)頭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像是在思考著些什么,又或者僅僅只是在發(fā)呆。“西里爾?”當克里斯蒂亞諾第三次叫出對方的名字時,被叫到的那個人才恍惚中回過了神,“嗯?”熟悉的建筑依次出現(xiàn)在眼前,克里斯蒂亞諾放慢了車速,他直視著前方,像是在安慰西里爾,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不會有事的?!?/br>西里爾微微一愣,下意識側(cè)頭看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他臨走前去穆里尼奧辦公室的那一幕。很難說他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想要去單獨找穆里尼奧——一直到來到皇馬之前,他們都是親密如父子的師徒,即使當初兩人一人在意大利,一人在英格蘭,穆里尼奧也會常常觀看他的比賽,西里爾也常常能夠從短信中得到來自老師的點評和建議。然而當西里爾轉(zhuǎn)會到皇馬以后,兩個私下交流的頻率反而開始大大減少。西里爾隱隱能夠明白穆里尼奧如此避嫌的理由。除了“世界第一中場”、“2011夏季標王”、“助攻王”這樣諸如此類的名號以外,西里爾同樣是頂著“穆里尼奧嫡系”的名頭來到馬德里的,在很多人心中,西里爾-斯萊德就是穆里尼奧毋庸置疑的嫡系弟子。的確,不少報紙所言的“穆里尼奧與西班牙本土幫關(guān)系陷入冰點”純屬無中生有,更多的是媒體刻意打出的心理戰(zhàn),但事實是——在過去不短的一段時間里,穆里尼奧和卡西利亞斯,拉莫斯等人的關(guān)系,確實沒有好到哪里去。在皇馬,穆里尼奧給人的印象更多的是冷酷□□,不近人情。對其他的教練來說,踢出首發(fā),替補,下方預(yù)備隊,可能只是一種威脅的手段。但對于穆里尼奧來說,如果他對某個球員感到不滿,那么這就絕不僅僅只是一種威脅,而是真的會發(fā)生的可能。以上個賽季拉莫斯在國家德比后一系列發(fā)揮失常的比賽來說,如果不是后來拉莫斯因傷休戰(zhàn),誰也不敢保證,狂人會不會因為對方的“不聽話”,而直接將拉莫斯摁在替補席上。對于穆里尼奧,皇馬球員其實是有些又愛又怕的。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當前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面對西里爾的時候,穆里尼奧反而更加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一種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來——否則的話,西里爾永遠都無法真正融入到皇馬更衣室中。想到這里,西里爾自嘲的笑了笑。從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始終都是“自己能夠解決的事情盡可能的自己解決,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因為沒有人有義務(wù)替你解決只屬于你自己的麻煩”,然而在波爾圖初升一線隊的那一年,那個對他伸出手的男人卻主動擔過了自己這個麻煩。那個時候的西里爾,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用一句中文的俗語來形容是“士為知己者死”,用一種更通俗的說法來說,大概就是……想要成為父親的驕傲吧。可連西里爾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偏偏這個他最不想要給對方添麻煩的人,反而一直在為他的種種麻煩買單。西里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走進那間屬于穆里尼奧的辦公室的。敲門之前,他暗自思考準備了很多,關(guān)于球隊,關(guān)于穆里尼奧,然而當他推開那件薄薄大門,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身上的時候,他忽然就……什么都說不出口了。彼時正值黃昏,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的光線既不明亮也不黑暗,辦公室內(nèi)點著一盞明亮的燈,將桌上密密麻麻,層出不窮的資料印得發(fā)亮,房間的主人就坐在擺放著那一疊資料的桌后,隨著房門推開的聲響,男人抬起頭,與西里爾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西里爾忽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是哪里不一樣呢?他的目光無意思的掃過整間辦公室,一樣的球隊資料,一樣的整齊有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