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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鐘祁會捏捏他的耳朵打趣,“你耳朵好紅?!?/br>這時謝承冬的額頭會開始冒汗,明明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心臟也砰砰砰跳著,但還是欲蓋彌彰的給自己找理由,“天氣太熱了?!?/br>“是嗎?”鐘祁輕輕笑著,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去,把他摟得很緊,“好舒服,要是一直背著我就好了?!?/br>謝承冬沒有告訴鐘祁,為了背他,自己每天的腰和腿都會酸痛,但這些都是甜蜜的代價,他享受著鐘祁對他的依賴,也勢必付出點什么。如今想來,鐘祁該是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自己的心思了,那些若有若無的小動作,似曖昧不曖昧的話語給了謝承冬無上的期待,讓謝承冬不自覺陷入叫做鐘祁的漩渦里難以自拔。他不可能背著鐘祁一輩子,校道也總會有盡頭,他對鐘祁的喜愛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積攢了太多的失望而被一點點磨平。當(dāng)攢夠了失望的時候,也是該考慮松手的時候了。謝承冬手機開機時,毫不意外的收到鐘祁的信息,僅僅是文字,都能感受到鐘祁的暴跳如雷,謝承冬看著一句句質(zhì)問,無聲的嘆了口氣。鐘祁這種態(tài)度讓他覺得很是不舒服,但兩人的關(guān)系其實從來就沒有對等過,從謝承冬接受鐘家資助的那天起,謝承冬就注定在鐘祁面前要矮一頭,這種根深蒂固的認(rèn)知一時無法被打破,謝承冬按下一行字,“我和余路衍沒什么?!?/br>但卻遲遲沒有發(fā)出去,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不能問心無愧的說出這句話,半晌,謝承冬又把一字字又刪了,沒有回鐘祁的信息。嚴(yán)格說起來,謝承冬從未與鐘祁這樣冷戰(zhàn)過,從前都是鐘祁生他的氣,他費盡心思去討好,才將兩人的情意又粘粘起來,但盤子摔得多了,再怎么粘合都會有裂縫,人的感情也一樣,遭受的打擊多了,也會生出許許多多的裂紋來,寒風(fēng)透過這些紋路吹進人體內(nèi),把人的一腔熱血凍結(jié)成冰。整整兩日,謝承冬都沒有再聯(lián)系鐘祁,倒是余路衍會給他發(fā)信息,聊的大多數(shù)是工作進程,夾雜著幾句讓謝承冬不反感的關(guān)心,謝承冬如今面對余路衍已經(jīng)坦然了許多,從前他把余路衍當(dāng)成情敵來看待,一直對余路衍心生嫌隙,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余路衍這次回國后,性情變得溫和的許多,他記得大學(xué)時候的余路衍雖然沒有什么大毛病,但偶爾還是會露出惡劣的一面。印象最深刻的親眼見證過余路衍甩一個男生,男生苦苦哀求,哭得稀里嘩啦的,余路衍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拉著謝承冬繞過男生就走了,當(dāng)時那男生以為謝承冬是余路衍的新歡,找人堵了謝承冬,謝承冬至今還記得男生說的話。“他玩玩你而已,你別自以為是當(dāng)真了?!?/br>謝承冬那次差點被人打了,幸好鐘祁來得及時,不然怕是得進醫(yī)院縫上幾針。自那次后,謝承冬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余路衍都帶上了有色眼鏡。他不懂余路衍和鐘祁這一路人的感情,愛對他們而言似乎是很輕微的東西,給得很痛快,收回的時候也毫不猶豫。即使作為情敵,謝承冬也免不得好奇,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問余路衍為什么和別人可以玩,不能和鐘祁玩,畢竟鐘祁也是走腎不走心的代表。但這只是給自己添堵,倘若余路衍和鐘祁真的玩到一塊去了,謝承冬又該后悔莫及。年少的往事就像一鍋亂七八糟的粥,又稠又綿,還不知道會吃出什么材料來,謝承冬每次都能回想得很是恍惚。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頭扎進了工作,不再像條小尾巴一樣跟著鐘祁,鐘祁也逐漸有了自己新的圈子,謝承冬跟著他去過幾次聚會,但餐桌上的人已經(jīng)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一批,鐘祁離他越來越遠,兩人的生活越發(fā)沒有交集,可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少,雖然很想承認(rèn),但鐘祁確實是在一點點淡出自己的世界。每個人都在成長,都要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誰離開了誰是不行的。結(jié)束一天工作時天已經(jīng)快黑了,謝承冬工作得入神,沒看手機,等把文檔收尾才發(fā)現(xiàn)余路衍給他發(fā)了信息,竟然是在公司樓下等他,消息是半小時前發(fā)來的。謝承冬愣了兩秒,走到窗口往下望,熙熙攘攘的路面,停著一輛謝承冬認(rèn)識的車子,外頭的天昏昏暗暗的,世界也將被黑暗包裹,但那輛車子在謝承冬眼里卻越發(fā)清晰,他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快速收拾好東西下樓。余路衍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朝他閃了兩下車燈,車窗一點點搖下來露出余路衍的臉,燈光照進車?yán)?,余路衍的眼睛也像盛滿光芒似的,正笑吟吟的謝承冬對視。從來都是謝承冬去追趕別人,卻沒有人在原地等待他,這種感覺很奇妙,讓謝承冬感覺血液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意般,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他走過去,靠近余路衍,問道,“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知道你在工作,不想打擾你?!庇嗦费芑卮鸬煤芸欤朦c都沒有因為等了謝承冬半小時而生氣的樣子。謝承冬又想起了有一回,他和鐘祁約出去見面,因為突然有急事走不開,讓鐘祁等了二十分鐘,鐘祁一路都有點不大高興,那次的見面也很是尷尬,謝承冬再三道歉鐘祁臉色才好看些。為什么最近總是暗暗拿鐘祁和余路衍做對比呢,謝承冬在心里唾棄自己。“有什么事嗎?”余路衍說得很坦蕩,“順路過來,請你吃個飯?!?/br>無論余氏和余路衍住的公寓都與謝承冬工作的地方八竿子打不著,這個順路順得未免太牽強,謝承冬有點兒猶豫,他看著余路衍,余路衍的眼里寫著期待,就仿佛只要謝承冬點了頭,就能收獲余路衍一個喜悅的笑容。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讓謝承冬很難以說出拒絕的話來,他想了想,到底還是說好。余路衍果真彎了彎唇角,那笑容的弧度讓謝承冬想起水面的漣漪,淡淡的,卻能看出他的欣喜。被在乎,被需要,有人因為自己而喜悅歡愉,不必費盡心思去討好,這些都是謝承冬之前從未品嘗過的小甜點,而一個人但凡嘗到一點甜頭,就會想要去拋棄那些讓他覺得苦澀的東西,繼而陷入巨大的蜜罐里,難以脫身。但謝承冬沒能看見,車窗慢慢搖上去時,燈光里余路衍唇角的笑容變得有點兒奇異——似是抓住了一只撲通撲通的夜鶯,想要把這只夜鶯的腳拿細繩栓在窗臺,讓他為自己歌唱。第11章一頓飯吃得很是融洽,余路衍給謝承冬講自己在英國時發(fā)生的趣事,謝承冬時不時聽得彎了眼睛,若不是忽然接到鐘祁的電話,想必這頓飯會很是完美。謝承冬有一種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