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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他的內(nèi)力在一天一天地流失,他的丹田漸漸失去了蘊養(yǎng)之效,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可是,他不知道是為什么。再精密的儀器、再高明的醫(yī)生、再先進的檢查,都查不出來原因。 大長老!呵呵,什么門派大長老,其實早已經(jīng)是一個廢物!他這一支因為澤根、澤樓的離開,逐漸敗落,他只有以退讓換來茍延殘喘的機會。澤楷是個好孩子,可是他太善良、太溫和,他根本不知道權(quán)謀背后的黑暗。 退無可退了,還要退嗎?他只剩下那一處礦產(chǎn)沒有移交,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兒子、孫女留下一點點東西,都不可以嗎? 他知道自己快要頂不住了,可是,他想在臨死之前,將兒子交給一個值得托付的朋友,將礦產(chǎn)交到一個有足夠?qū)嵙ψo住它的朋友。所以,他一直在等唐墨染,多年的知交好友,他知道唐墨染一定會來。 他的耳朵已經(jīng)聽到唐墨染的聲音了,可是他沒力氣睜開雙眼,他拼盡全力想要說話,可是,他不能! 忽然,一股強大的生機注入到了他的體內(nèi),是什么?如同行走在沙漠之中的人,忽然看到一汪水池;如同干涸的土地,久旱逢甘霖,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 從丹田之處,升騰起了一股久違的內(nèi)力,他的丹田,什么時候竟然有了恢復(fù)的可能? 這一股內(nèi)力,順著經(jīng)絡(luò)緩緩?fù)七M,雖然很慢,但是的確在不斷地前進。他仿佛聽到自己的經(jīng)絡(luò)在唱歌。內(nèi)力順著全身流轉(zhuǎn)一個周天,宋友梅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他的雙眼終于睜開了! 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的宋門大長老,竟然在唐墨染一來,神奇般地醒過來了! 宋友柏和宋友松面面相覷,都有些心慌:誰知道,宋友梅還能夠醒來?宋友松沖宋友柏使了個眼色,宋友柏點點頭,悄然退出了房間,給掌門人宋澤權(quán)打小報告去了。 宋友梅這一睜眼,整個屋子似乎亮堂了許多,再不復(fù)剛才的頹廢、壓抑??吹教K醒后的宋友梅,琉璃很懷疑,宋友梅能夠在宋門坐上大長老之位,除了武學(xué)水平之外,長相俊秀估計也是加分項。 容長臉、丹鳳眼、臥蠶眉,這樣的宋友梅即使年過七十,即使須發(fā)皆白,即使皺紋滿面,即使人在病中,依然是一枚美男子,妥妥的帥氣老爺爺。宋友梅睜開雙眼,歪著頭便看到唐墨染,他微微一笑,道:“老唐,你哭了?放心,我還沒死吶……” 唐墨染扯著嘴角,努力想擠出一個笑臉,可是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成功,他索性放縱了自己的情緒,任由眼淚從眼眶之中滾落而下,嘴里喃喃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宋友梅感覺自己忽然有了力量,他看向兒子,道:“澤楷,你把我扶起來。” 宋澤楷歡喜得已經(jīng)有點不知所措了,他聽到父親的吩咐,慌忙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父親左側(cè),伸出右手托住后背,略一使勁,幫助父親坐了起來。他感受到了手底下父親的瘦削,心中酸楚:“父親,已經(jīng)瘦得不成形了。今日見到唐伯伯,能夠醒來,真是貴人庇佑。” 宋友梅坐直了身子,鳳眼一掃,看到兄長宋友松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怎么?五長老看到我醒來,不祝賀一下?” 宋友松略顯惶恐,上前半步,道:“看到你醒來,我真是歡喜得有點忘形了!你感覺可好?我讓友柏去叫武醫(yī)過來檢查一下。” 八長老宋友柏恰在此時進來,他將手機放回口袋,道:“我已經(jīng)打了電話,大約半小時吧,掌門和武醫(yī)就會過來?!彼呓〈?,擠出一個笑臉,道:“大長老,你能夠醒來,真是太好了!” 宋友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譏諷的笑容,目光從宋友松、宋友柏,移到宋云海、宋云濤身上,道:“你們先退下,我和老唐說幾句私房話?!?/br> 宋友松有些猶豫,沒有動。宋友梅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喝斥道:“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一股屬于武者的威壓全面釋放,宋云海、宋云濤二人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他倆連連道:“大長老饒命!” 宋友松與宋友柏也感覺到了這股威壓,竟然比大長老鼎盛之期還要強出幾分,他倆做賊心虛,對視一眼,雙股戰(zhàn)戰(zhàn),皆道:“好!好!那我們就在院子里等著?!毙闹朽止荆耗谴箝L老一直是扮豬吃老虎?要等唐家來人才發(fā)威?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想到大長老曾經(jīng)的手段,他倆都有些發(fā)慌,站在院子里靜靜等候掌門的到來。 宋友松后背都是冷汗,他一向畏懼這個弟弟,若不是因為兒子當(dāng)上了掌門,若不是因為他病了十年都沒有恢復(fù),若不是因為他昏迷不醒,宋友松哪里敢直面對抗他?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為什么被豬油蒙了心?就是一條礦脈嘛,給了宋澤楷就是了,何必得罪這個老煞星?真是不該聽兒子的! 待得宋門看守的四個人離開房間,宋友梅微微一笑,正欲說話,忽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出一條血線,撒落在雪白的被子上,星星點點,甚是嚇人。宋澤楷驚呼一聲,忙扶住父親,道:“父親,你怎么了?” 宋友梅搖搖手,叫他閉嘴,整個人卻勁力頓失,往后一倒,再也起不來了! 唐墨染到底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他心知老友這是為了壓制門下之人,將全身的勁力化作威壓,釋放出來。但到底是久病之人,這一下動了真氣,哪里還能夠再維持剛才的狀態(tài)? 唐墨染看向琉璃,琉璃撇了撇嘴,道:“哪有這樣的人?半點都不愛惜自己,剛剛好了一點,就要動用直氣,吐口血都是輕的!” 宋友梅躺在床上,喘勻了氣,嘴角鮮血還未干,便又開口了:“老唐,我是不行了。留著這口氣,不過是要交代些后事。”他轉(zhuǎn)頭看向唐墨染,急促地喘息著,道:“別院門前的拱橋,北側(cè)正中央的青石之下,壓著墨耀石礦脈的開采審批文書和我親筆簽名的移交證明。你拿著,去武學(xué)部辦理移交手續(xù),由你們唐門接手。未來只需給我兒三分股權(quán)即可。我家兒子,就拜托你了……” 他說這番話時,恨不得對著唐墨染的耳朵,生怕被外面的人聽了去。宋澤楷聽到父親這一番話,方才體會他一心為自己謀算的苦心,悲從心起,痛哭失聲。 哭聲傳至門外,宋友柏耳朵聳動了兩下,眼睛一亮,悄悄道:“他……是不是不好了?” 宋友松也有些竊喜:“剛才莫非是回光返照?” 琉璃聽他哭聲太大,吵得腦殼疼,有點不耐煩,橫了他一眼,道:“你哭什么?你父親不會有事?!?/br> 宋澤楷一聽,哭聲頓止,猛地抬頭,明明是個中年美大叔,偏偏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讓人不忍直視。琉璃嘆了一口氣,道:“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