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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拉開休息室門。 可沈郁腳步?jīng)]停, 他大步走過了自己的休息室,沉著臉推開了隔壁房門。 周尚:“……” 隔壁是……阮小姐的房間。 此刻, 阮瞳正坐在自己休息室的沙發(fā)上,拿著冰袋敷臉。 因?yàn)楸珒鍪? 卓洋正在柜子里給她找有沒有可以包住冰袋的毛巾。 就在這時,休息室門在毫無征兆地情況下,猛地被人從外推開。 阮瞳錯愕間抬眸,便對上一雙鴉黑色的墨瞳。 幽幽沉沉,漆黑的瞳眸里夾裹著讓人看不透的迷霧。 阮瞳只愣了一瞬,便保持著捂臉的姿勢,微微勾唇,“沈老師,你干什么呀?怎么都不敲門,好沒禮貌,都嚇到我了。” 正從柜子前探出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卓洋:…… 跟在沈郁身后的周尚:…… 誰都沒想到,面對沈郁,阮瞳私下居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 卓洋正想替自家藝人彌補(bǔ)兩句,還沒斟酌好該說什么。 原本繃著臉立在門前的沈郁,忽而退出門外,將推開的休息室門重新合攏。 “咚咚?!鄙蛴糁匦虑庙懛块T。 卓洋:…… 阮瞳杏眸浸出光亮,聲音都愉悅了幾分,“請進(jìn)?!?/br> 沈郁這才又一次推門而入,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因?yàn)樗骂€線緊繃,整個人還透出幾分寒氣。 卓洋下意識就覺得這樣的沈郁和平時淡漠慵懶的感覺不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問:“沈老師,您是有什么需要嗎?” 畢竟是沈郁,輕易也不敢得罪。 可對方黑著臉,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找上門。 卓洋又不禁擔(dān)心,是不是剛才拍戲,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沈郁和阮瞳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矛盾。 “那個……要是我們?nèi)钔珓偛排膽蛴惺裁吹胤降米铩?/br> “請你出去一下?!?/br> “好的,沒問題,我……等等,您說什么?”卓洋抬眼,溫和的表情差點(diǎn)沒穩(wěn)住。 沈郁:“我想單獨(dú)跟阮瞳說兩句?!?/br> 卓洋:“這……” “卓哥,聽沈老師的?!比钔嬷樤谏嘲l(fā)上看戲。 和卓洋的慌亂不同,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沈郁是要對她‘興師問罪’什么。 相反,她覺得,這個男人可能繃不住了。 心里涌起小小的期待呢。 有了阮瞳的默認(rèn),卓洋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遞給阮瞳一個‘小心,我就在門外,有事大喊叫我’的表情,便出去了。 卓洋前腳剛出去,休息室門后腳就在他背后關(guān)上。 只余下同樣搞不清楚情況的周尚,跟卓洋站在通道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 休息室內(nèi),沈郁關(guān)門后順勢落鎖。 聽到房門反鎖的聲音,阮瞳心尖微微顫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左手手肘撐在沙發(fā)扶手上,維持著拿冰袋覆臉的姿勢,稍稍偏頭問:“沈老師干嘛把門鎖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反正我緋聞多不怕,但沈老師向來潔身自好,被我這種人污染了不好吧?” 阮瞳話里話外都沒少了挑釁。 沈郁拉黑她微信的事,她現(xiàn)在還記著,沒那么容易翻篇。 面對阮瞳的伶牙俐齒,沈郁什么也沒解釋。 他幽沉的目光落在阮瞳臉上,就那么陰沉著臉一步步走近。 眼看沈郁越走越近,阮瞳蹙眉,“沈老師怎么不說話?裝啞巴很好玩嗎?你到底要干嘛……” 那個‘嘛’字才剛出口,沈郁已經(jīng)走到她身前。 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阮瞳整個人籠罩。 下一秒,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男人,已經(jīng)半跪下來,上半身靠著她的方向傾過來,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握住了她拿著冰袋的左手。 他黑黑沉沉的墨瞳在她眼前放大,冰冷陰沉的臉上,透出一絲讓阮瞳熟悉的溫情。 “很疼嗎?” 阮瞳,“……” “嗯,疼,很疼?!彼е焦距?。 沈郁眸色微黯,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冰冷。 他寬闊的掌心將她整個纖細(xì)小巧的左手都包裹住了,輕輕拿開她的手,露出了被冰袋壓在下面的那半張還泛著紅的小臉。 阮瞳聽見,沈郁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粗重。 “抱歉?!彼曇舫脸粒终戚p輕地,盡量放低力度覆上她的臉側(cè)。 這樣的動作,對于沈郁來說,原本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面對整個人蜷縮著窩在沙發(fā)里的阮瞳,看著她半張臉紅紅腫腫的模樣,他心里有個地方便會忍不住抽痛。 就當(dāng)是,他對她動手的補(bǔ)償吧。 親密的動作,溫柔的語氣,緊密的呼吸,讓阮瞳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現(xiàn)實(shí)中的沈郁。 那個,只屬于她一個人的沈郁。 阮瞳心尖酸了一下,帶了點(diǎn)鼻音說:“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br> 沈郁,“……” 阮瞳,“好疼,必須要親親抱抱才能好。” 沈郁墨眉緊擰,頭更疼了。 可是阮瞳這時候卻已經(jīng)側(cè)過臉,將整個左邊臉頰都轉(zhuǎn)過來對著他。 她閉著眼不看他,就好像把所有決策都交給了他。 沈郁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阮瞳濃密卷翹的睫羽正輕輕顫動,紅唇微抿著,那張小巧精致的臉緋這時候微微發(fā)著紅。 房間里的空氣都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有那么一瞬間,沈郁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身離去。 他可以因?yàn)樾牡啄膬?nèi)疚心疼哄她,但是從小到大樹立的三觀道德理智卻讓他做不到挖兄弟墻角的地步。 但是,當(dāng)沈郁的視線掃過阮瞳湊過來的側(cè)臉時,他的視線凝固了。 細(xì)膩白皙的皮膚靠的那么近,連她臉頰邊細(xì)細(xì)的絨毛似乎都能看得清楚。 可是,她的左側(cè)臉頰,因?yàn)楸徽茡澓蠓杭t紅腫,即使已經(jīng)被冰敷過,但臉頰受過的創(chuàng)傷依舊明顯。 她是那么嬌軟的一個女人,卻被他傷過。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