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你了。” “不,是我小看你才是?!?/br> 衛(wèi)寶珠自嘲冷笑,“衛(wèi)家大姑娘心有千千闕,不多長幾個心眼還怎么跟你打交道呢?怕是被你賣了還要謝謝你呢!” 衛(wèi)萱只以為她在諷刺自己,卻不知她是有感而發(fā),前世她已經(jīng)輸了個徹底,今生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占半點便宜,假惺惺的姐妹情不要也罷,早點鬧翻,父兄也會對他們家多增加幾分防備。 衛(wèi)寶珠懶得再和她廢話,徑直進去換衣服,衛(wèi)萱僵在原地半晌,越想越氣,這次再見自己居然完全處于下風,還被她威脅嘲諷了一番。 “……你還真是輸?shù)膹氐住!?/br> 低沉的男聲在旁邊響起,衛(wèi)萱握緊了拳頭,看也不敢看來人,只小聲道,“她就仗著有個皇后姨母撐腰?!?/br> “倒是個潑辣的美人兒。” 那人目光灼灼,仿佛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抹艷色,聽她這么辯駁也不生氣,只是笑道,“那你不會除掉她的依仗?” “你是說……” 衛(wèi)萱悚然,卻見他抓起自己的一縷長發(fā)捻了又捻,神態(tài)輕描淡寫,“該做的事情就去做,否則你對我又有何用處呢?” “……我知道了?!?/br> 沉默半晌,衛(wèi)萱才咬牙道,“我愿不計一切代價助您成就大業(yè),也希望您到時候能履行您的承諾?!?/br> “放心?!?/br> 那人漫不經(jīng)心,“我會給你無上的榮耀,而到時候衛(wèi)家的一切也都會是你父親的?!?/br> 那她就不怕了。 衛(wèi)萱露出一點笑容來,對于待會兒應對家人的暴怒也有了幾分信心。 *** 及笄禮后,衛(wèi)寶珠便搬出了皇宮,只隔三差五還是往宮里跑,陪著明華說說笑笑,到日落時才從西直門出宮回府,除卻麻煩些,其他跟往日里也并無不同。 只是這一日卻遇上了一個人。 夕陽下,他踏著金色的余暉從朱紅色的宮門走進,身上的軟甲及身后的白馬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橘紅,唯有那雙眉眼始終深黑如舊,仿佛能藏了整個世界。 衛(wèi)寶珠僵在原地,她從未聽說他回來了的消息,乍然見到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李熾靜靜凝視著她,目光落在她挽起的發(fā),還有那支白玉溫潤的發(fā)簪,不自覺地眼里就升起了淺淺的笑意。 不過月余未見,她竟越發(fā)耀眼,看上去脫去了一點孩童稚氣,顯露出幾分日后將要驚心動魄的麗色來。 難怪暗報中說,衛(wèi)國公府門外日日都有人守候,偶遇,裝作掉東西,種種花樣手段層出不窮,為的也不過美人能回眸多看一眼罷了。 他心中焦灼,快馬加鞭連夜趕回,生怕遲了會丟失他的珍寶,但此刻當真見到了面,卻靜了下來,那些因她生起的不安與浮躁都因她眼中真切的驚喜而撫平。 只是另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渴望隱秘升起,讓他想要大步上前將人狠狠一把揉進懷里。 “太子哥哥……” 衛(wèi)寶珠見他始終這樣盯著自己,不由得雙頰生暈,竟起了幾分閃躲之意,但很快地,她就又高高興興地看過去,“姨母可知你回來了?” “……剛進宮門,還未前去請安。” 李熾慢慢走了過來,一路的風塵仆仆使得他的發(fā)絲有些凌亂,衣衫也并不怎么整潔,但是熟悉的氣息,但不知道為什么,偷瞄了幾眼后,衛(wèi)寶珠竟然覺得他比往日里更好看! 大約,也是魔障了。 “……你綰發(fā),很好看?!?/br> 沉默片刻,李熾終于開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嗯……” 衛(wèi)寶珠輕輕地應了一聲,又客客氣氣地問道,“太子哥哥這一路來可辛苦?” “還好?!?/br> 李熾言簡意賅,又問,“母后可好?” “都好?!?/br> 衛(wèi)寶珠答,然后就不知說什么了,低著頭卻也舍不得告辭離開。 李熾目光在她發(fā)髻上許久,忽而輕聲問道,"可喜歡這支簪?" 衛(wèi)寶珠有些訝異地抬眼,顯然是沒有料到他居然問的如此直接,李熾有些局促地咳了聲,然后描補道,“兄長沒能參加你的及笄禮,只能送一支普通的簪子賀你生辰,不知meimei可喜歡?” 好一個“普通”的簪子呢! 衛(wèi)寶珠咬牙,既然他這么喜歡玩哥哥meimei的把戲,她何不隨了他,反正到時候更著急的也不會是自己。一念回轉(zhuǎn),她便語笑嫣然道,“太子哥哥送的自然都是好的,我也不懂玉,見它好看便戴上了?!?/br> 那是到底看沒看到簪子上面的刻字? 李熾愣了一愣,衛(wèi)寶珠卻是神態(tài)一派天真,“太子哥哥,你這制簪的工匠是誰呀?我挺喜歡他的手藝,不知能否請他再做幾個新花樣?聽人說,這種制式的玉簪應該都是一套,配著四季衣服穿,方才顯得別致?!?/br> 他怎么不知道…… 這簪子花樣草圖都是他親手所畫,誰非得說是一套? 李熾僵住,看著她眼中的期待,也只得先硬撐下來,“我也不太懂,我,我回去幫你問問,讓他再做幾支?!?/br> “好!” 衛(wèi)寶珠心中偷笑,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地道謝,“那先謝過太子哥哥,至于制簪的費用……” “不用了?!?/br> 李熾打斷她的話,低聲道,“既然是我送的生辰禮,自然都該由我負責,之前是我不懂,原來這簪子居然得送一套……” 他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衛(wèi)寶珠忍住笑,又怕他到時候辛苦,于是又道,“沒關(guān)系,我就先戴這一支好了,反正這上面刻的是桃花正應景,等到了夏天,我再來取第二支,秋天第三支,冬天一套齊全,太子哥哥也就可以好好想想我明年的生辰禮了。” 還明年……? 李熾張了張嘴,看著她促狹的眼神終于回過味來,“好啊,你在捉弄我?” “我才沒呢!” 衛(wèi)寶珠笑,“難道明年的生辰禮太子哥哥不想送?說起來以往都從沒送過呢……”說著,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仿佛有著幾分委屈的樣子。 往年的生辰,她眾星捧月,好東西收都收不完,而他站在最外圍,遠遠的看著自己送的和那些奇珍異寶一齊被宮人們送進庫房,她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李熾笑了笑,目光柔軟地看著她,“好,我答應你,往后每年的生辰,都會為你準備禮物,直到你一百歲以后?!?/br> 這也是另一種白首之約的承諾么? 衛(wèi)寶珠心跳得厲害,不僅躲開了他的視線,“……我記下了,如果太子哥哥敢食言,上天入地,我都會記得找你討要。” 李熾笑了起來,向來陰沉復雜的眉眼舒展開來,竟也有了幾分少年的意氣,“我也記下了,天上地下,永不食言?!?/br> 明明只是在說生辰禮,然而卻又不僅僅只是在說生辰禮。 衛(wèi)寶珠看著他的眼睛,這一刻從未這樣確定過,他們兩人心靈相通,彼此都懂得對方在說些什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輕聲道:“天色已晚,我就不耽誤太子哥哥休息了,我先走了?!?/br> “寶珠?!?/br> 還沒等她走幾步,李熾便又追了上來,“我送你到宮門口?!?/br> 衛(wèi)寶珠點了點頭,兩人一路無言地走了幾步,明明短短的距離卻也覺得地久天長,待到看見那輛停在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