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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就該凍壞了,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反而栽在后方手里,實(shí)在教人不甘心?!?/br>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 明蘇拉著他連啐,又硬是讓他也啐了一口再重新說,寧國公拗不過她,只得在女兒詭異的注視下學(xué)著吐了一口,然后飛快地說完才道,“好了吧,快把包袱放下,免得讓寶珠看笑話?!?/br> 衛(wèi)寶珠順聲望去,只見娘親的手里果然挽著一只小包袱,沉甸甸的也不知塞了什么,“娘,您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我去給你哥買點(diǎn)用得著的東西?!?/br> 明蘇的聲音越說越小,模樣很是低落,“這天寒地凍的,他又沒吃過什么苦,怎么能熬得下去哦……” “胡鬧?!?/br> 寧國公搶走她手中的東西,正色道,“要送就全軍都送,哪能只心疼自家的孩子?誰人沒有父母?誰人沒有兄弟姐妹?再說了,既然選擇了征戰(zhàn)沙場,那無論多么惡劣的環(huán)境都要熬下來,我當(dāng)年不是七天七夜沒吃東西,靠著草根才和陛下在黃沙中熬下來!” “也不是差點(diǎn)丟了半條命???” 明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提起就來氣,“你自己知道多么難,怎么能還不心疼孩子?我拿了錢去多買幾車東西,皇帝不送,我自己送都還不行嗎?” 原來是金子…… 衛(wèi)寶珠看了那包袱形狀一會兒,恍然大悟,只是自己去送……她沉吟片刻,抬頭看向父親,“爹,朝中如今形勢如何?三皇子是不是已經(jīng)得勢?” “可以這么說?!?/br> 寧國公嘆了口氣,眉眼間籠上憂愁,他們家是皇后一派,乃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太子嫡系,如今三皇子得勢,敬帝又沉迷修仙問道不理朝政,他在朝中的日子也越發(fā)艱難,那些懷著投機(jī)取巧心思的不提,便是太子太傅等人如今也明哲保身,并不愿與三皇子一派起正式?jīng)_突。 畢竟太子遠(yuǎn)在西北,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那邊危險,也不知道這天家水源還能不能回來。 “……我知道了?!?/br> 沉吟片刻,衛(wèi)寶珠忽而點(diǎn)頭道,“總得做些什么事情才行?!?/br> “你想做什么?” 寧國公皺眉,下意識地就道,“這也不是你們女兒家該cao心的事兒,不要胡鬧??!” “放心?!?/br> 衛(wèi)寶珠抿唇一笑,又朝明蘇抬了抬下巴,“總不會學(xué)娘親一樣拿了家里的金子要去買東西的。” “衛(wèi)寶珠!” 明蘇怒了,這個小丫頭現(xiàn)在真是翅膀長硬了,居然還敢取笑自己? “爹爹,你就管管娘親吧?!?/br> 衛(wèi)寶珠笑著躲過了明蘇伸過來的手,跑到了門外道,“我先出去一趟,今日就留在宮里不回來了!” “哎……” 明蘇沒有叫住她,只能眼看著她灰色的道袍衣角翻飛消失在院角,她看向?qū)巼?,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從嬌嬌進(jìn)了那個什么天人觀后,變了得比以前更有主見了。” “這樣不好嗎?” 寧國公嘆了口氣,伸手?jǐn)堊∽约旱钠拮?,“孩子長大了,我們就該學(xué)著放手相信他們,一代又一代,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么?” 明蘇有些怔住,看向屋外的皚皚白雪,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長姐年輕時候的風(fēng)華。 嬌嬌,好像真的越來越像她了。 *** “宋大人,如今不是為君,乃是國,為民,難道這樣您都還要袖手旁觀嗎?” “覆巢之下無完卵,書中的道理你比我要明白得多,還請一并出手勸諫陛下,以解西北將士之困,也讓邊疆的百姓們能安安心心地過個年?!?/br> 衛(wèi)寶珠深深彎腰,行的乃是君子禮,她一身道袍,長發(fā)束成男子模樣,周身不施任何粉黛,跟以往那個嬌氣矜貴的少女簡直判若兩人。 宋謙嘆了口氣,親自扶起她,“侄女兒放心,老夫一定竭盡所能?!彪y道連比個女娃娃都還不如么! “謝謝宋伯伯!” 得到他的應(yīng)諾,衛(wèi)寶珠大喜,終于也敢以私交論稱呼,宋謙笑著搖搖頭,“你呀,回去讓你爹準(zhǔn)備點(diǎn)好酒,之后我要和他痛痛快快喝上一場?!?/br> “好!” 衛(wèi)寶珠爽快答應(yīng),“我那里還有百年的宮窖秘藏,到時候一并拿出來招待宋伯伯?!?/br> 宋謙笑著又和她寒暄了幾句,知道她有事也沒有多留,親自將人送出門后就轉(zhuǎn)回了書房寫折子。 衛(wèi)寶珠看了眼宋府大門,輕輕地舒了口氣,然后拍拍臉強(qiáng)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還剩最后幾家了。 這幾日,她馬不停蹄地拜訪了站在太子這邊的十幾位大臣,除了那么一兩個有些敷衍外,其余的都是一說就同意,畢竟如今他們也在心憂這事兒,只是礙于三皇子的頻頻為難,才沒有硬頂上去罷了。 衛(wèi)寶珠掏出記錄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下,用指甲在宋謙的名字下劃了條印記,接下來就是分屬中立,卻又能在朝中說得上話的那些人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名字上,王城,王映蓉的父親,三皇子的未來岳父。 王家住在城北的一處大宅子里,許是因?yàn)闈M門將士,里面雖然極大,卻很簡單空曠,修得最顯眼仔細(xì)的就是一進(jìn)門那個練武場。 今日午后又下起了雪,此時簌簌的越發(fā)大了,卻有十來個年紀(jì)大小不一的孩子在里面練功,個個僅著單衣跑得氣喘吁吁,滿面通紅。 “很不可思議吧?” 正當(dāng)她看得入神,一個輕柔的聲音卻在身邊響起,“我當(dāng)初看到時也嚇了一跳,覺得這王家心狠,連孩子都不放過,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是我錯了?!?/br> 衛(wèi)寶珠驚訝回頭,只看到一位抱著孩子披著雪氅的婦人朝著自己笑,熟悉的眉眼間是她所不認(rèn)識的風(fēng)情。 綠蕊!。 故人 “一別多日, 姑娘看到我好似非常驚訝?” 綠蕊一邊輕拍懷中的孩子,一邊溫柔地笑, 她本來就生得柔美動人, 如今因?yàn)楫?dāng)了母親,更添了幾分寬容寧靜之色, 比之從前少女時期反而更加吸引人。 衛(wèi)寶珠知道李熾當(dāng)初讓她頂替清妓入了三皇子府,也聽說她在王家生下了一個兒子,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她。 “你……” 想起兩輩子的背叛, 說沒有怨懟是假,然而看著她低頭輕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