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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因望著李追玦,他也望著她,氣氛一片尷尬。 主要是佟因自己尷尬,她左手搓右手,又右手搓左手,悶聲悶氣道:“還是我自己吃吧……” 李追玦手指端著碗,干干凈凈地垂眼:“你生病?!?/br> “已經(jīng)好了……” 佟因看見他就想起昨晚那個夢,太真實,那種冰涼心跳的感覺,他的唇的觸感、形狀,讓她面紅耳赤。 以至于醒來后一見到李追玦,立馬羞憤欲絕。 艸!她居然在夢里意/yin他,太不是人了! 她想重新鉆被子里,但是現(xiàn)實不允許,只能故作鎮(zhèn)定地把他手里的碗接過來:“真的好了,我能自己喝。” 因為心虛,她直接用勺子喂了兩大口,然后……在咽下和吐回去之間,她遲疑了整整三秒的時間。 最終還是咽下去了。 “這雞湯也太咸了吧……”佟因把臉皺成一團(tuán),不是一般的咸,她從來沒喝過咸到辣喉嚨的雞湯,連咽下都需要勇氣。 “咸?”他迷茫。 “鹽下多了!”佟因說完看他如墜云霧的表情,忽然生出一種猜測,“不會是……廟主做的?” 他斜眼過來,很平靜地點(diǎn)頭:“嗯?!?/br> 佟因:“……” 廟主親自下廚,可這真的讓人無福消受,喝完可能會直接腎衰竭。 她想說點(diǎn)什么,忽然看見他接過她手里的碗,拿起勺子便往嘴里送。 佟因嚇到了,連忙按著他的手:“太咸了,還是別喝!” 其實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那個勺子她喝過,現(xiàn)在他再喝,那不是……間接接吻嗎! 就在她走神的這一瞬,李追玦已經(jīng)避開她的手,她眼睜睜看著他抿著勺子喝了一口,然后抬眼凝視她。 平靜的迷惑。 佟因:“……” 她在想,可能他的認(rèn)知里,沒有與異性同用一個餐具約等于接吻的概念……吧。 畢竟他從來不用吃飯。 “廟主不是不吃東西?”她意亂地扯開話題。 “嗯,”他沉默片刻,忽然問,“炸雞,是什么味道?” “咸的。” “還有什么味道?” 這個問題佟因一時半會沒理解,半響才明白他的意思,“酸甜苦辣咸,人間五味?!?/br> 他仿佛捉住了什么重點(diǎn),“什么東西是甜?” 佟因:“糖是甜的。” “讓我試試?!彼苷J(rèn)真,像科學(xué)家在準(zhǔn)備做某種實驗。 佟因覺得他表情很有趣,忍不住多看了一會,他注意到,平靜地回視她,忽然拉了她的手帶她下床。 “糖在哪?!?/br> 他往廚房走去。 以往他拉著她,一切都很純情,他氣質(zhì)太干凈,她也心無旁騖,沒有多余心思。 可經(jīng)過昨晚的夢后,佟因感覺他的手燙了她一下,讓她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 悄悄看他輕抿的唇,順著唇往下,掠過線條利落的下頜角,游移到他的喉結(jié),再往下—— 都是成年人了,腦海里浮現(xiàn)出許多不該浮現(xiàn)的畫面…… 不能再看了! 佟因的臉不可控制地發(fā)燙,她抽出手,道:“晚……晚點(diǎn)讓你嘗,我有點(diǎn)事……” 幾乎落荒而逃,她能感覺到李追玦站在原地凝視著,安靜又空茫的視線讓她如芒在背。 她快步來到河邊,撈兩把清水洗臉,把腦海里不該有的想法一盆冷水澆滅。 太難熬了…… 想到以后每天都要面對兩百多歲能當(dāng)她爺爺輩,卻對感情這方面十分無知的李追玦,她深深譴責(zé)自己變態(tài)。 又撈了兩把清涼的河水洗臉,冷靜下來才注意到不遠(yuǎn)處坐著人。 她扭頭看過去,碰上一道陰冷的目光。 “原來你住在這?!?/br> 沈沛兒坐在河邊,兩條恢復(fù)肌rou的腿掛在河岸上,手里捧著一抔水。 身上臟亂,面容枯槁頭發(fā)蠟黃,明顯流落街邊一段日子。 佟因靜了靜,便明白沈沛兒如今的情況,沈從死后大概是她那個叔叔當(dāng)家,把她趕了出來。 她沒回答沈沛兒的話,不用想,這人肯定也跟何溫年一樣恨她。 “何溫年死了,你知道嗎?被你害死的,他死的時候在詛咒你,咒你永世不得超生,一輩子倒霉。” 沈沛兒冷冰冰地說,嘴角掛著一絲譏諷。 佟因很平靜地站起來俯視沈沛兒,她早就猜到何溫年的下場,“他活該。” 殺人者人恒殺之。 “那我呢,我也活該?不是說你跟李追玦是仇人所以不肯幫我?現(xiàn)在又是什么?你的仇人幫你,還替你殺了何溫年?真有趣?!?/br> 沈沛兒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看到我現(xiàn)在的下場,你心里是不是在暗爽,你高興了?我淪落街頭吃草根,與狗搶食,人人可欺,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佟因皺眉,“你的下場也不是我導(dǎo)致的。” “就是你!你當(dāng)時若是替我跟李廟主說一句好話,我不至于這個下場,就是你導(dǎo)致的,你有良心嗎,晚上睡得著嗎?要是某一天我橫尸街頭,也是你害的,佟因,是你!” 她雙眼猩紅,癲狂地沖著佟因吼,指甲扣進(jìn)泥地中。 “我只是想好好在這里活下去,是你斷送了我的一生?!鄙蚺鎯旱难蹨I伴隨著怨恨落下,最終泣不成聲。 佟因默默地凝視著她片刻,無聲地離開。 沈沛兒的仇人是叔叔,是沈家,甚至是沈從,沈沛兒無法責(zé)怪比她自己強(qiáng)大太多的對象,只能將所有的怨恨壓在她身上,好像她才是導(dǎo)致一切的罪人。 比起那些強(qiáng)大的人,她更適合做一個泄憤的對象,因為對她泄憤,不會有任何傷害,對強(qiáng)大的人泄憤,只會被欺負(fù)得更慘。 對于這種情況,佟因置之不理,回到木屋后,她十分冷靜且理智地翻開修煉的口訣書。 把自己變得強(qiáng)大,成為沈沛兒敢怒不敢言的存在,比跟她講道理有用得多,也能避免將來落得跟她一樣的下場。 最終,她也沒帶李追玦去吃糖,而是每日每夜地浸泡在修煉之中,需要背的口訣堪比高中三年要學(xué)的內(nèi)容。 李追玦沒有打擾她,白天他會拉著她坐在寬椅上,他盤腿坐在旁邊閉眼安靜假寐。 晚上他也留在木屋,偶爾在深夜離開,去處理村子里的事情。 這是她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親眼看見的。 村子因為四家族倒臺,還有周巫的事情,亂得一塌糊涂,他每次聽著夫諸稟告,總會露出毫不在意的神色。 隱隱的,佟因總有種他希望村子越亂越好的錯覺。 她不懂他的事,他的世界沒有她那么簡單,或許他在籌謀著什么,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思向來深沉。 但有一點(diǎn)她很確定,李追玦是徹底住在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