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流水為伴”的午眠，他聽到陸小鳳起身的聲音。

花滿樓睜開了眼睛，不解地望向陸小鳳。

陸小鳳笑瞇瞇地說：“你在這里躺著，等我一下啊。”說罷就跑向了他那匹馬。過了一會兒，陸小鳳走了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竹筒。

陸小鳳打開了竹筒，一股酒香逸出。花滿樓聞到了，他笑道：“酒？你是怎么藏起來的？”他竟然沒有聞到酒香。

能夠瞞住花滿樓，陸小鳳也很是自豪。這竹筒酒是之前陸小鳳在街頭閑逛的時候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

賣酒的是一個和藹的老太太，她就坐在路邊，擺著小攤子，上面擺著幾個竹筒。陸小鳳一時好奇，就上前詢問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是酒。

那酒是老太太自釀的米酒，米酒的香甜混著著竹子的清香，雖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美酒佳釀，但是喝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陸小鳳喝了一口就非常吃驚，贊不絕口。最讓陸小鳳感到震驚的是這竹筒是封閉的，老太太告訴他這樣才不會逸出酒釀，氣味才會更加香醇。

一時興起，陸小鳳就買了一份，抱著嘗試的角度回去試試花滿樓會不會發(fā)現(xiàn)。誰知道那天回去之后花滿樓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說陸小鳳的身上帶著竹子的氣味。

把這件事情告訴花滿樓，陸小鳳滿意地看著花滿樓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竹筒裝著米酒有一點好，雖然兩人這次回程并沒有帶酒杯，但是蓋子就可以充當(dāng)酒杯。陸小鳳把竹蓋遞給花滿樓，替他滿上了酒水。

花滿樓喝了一小口，愜意地笑了：“這還在回程的路上，你就想著喝酒了？”

“唉，沒辦法。”陸小鳳故意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往后仰去，單手撐地，“不是你說我一定會被灌酒嗎？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重新鍛煉我的酒量。既然要鍛煉，那就現(xiàn)在開始咯?！?/br>
竹蓋在花滿樓的手里，陸小鳳就直接就著竹筒喝了一口酒。這樣的景色，這樣的風(fēng)光，如此愜意的生活。

見花滿樓喝完了蓋子里的酒，陸小鳳直接把竹筒遞給他，自己則是干脆地往地上一躺，“花滿樓，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

“什么事？”花滿樓直接就著竹筒喝酒，又問了一句。

陸小鳳望著藍天和那幾朵慢悠悠的白云，懶洋洋地說：“之前，你說我是故意不想留在百花鎮(zhèn)的。我承認，你說對了。

我啊，懶了三年。本來是打算這輩子就和沙曼在山谷里長居，閑不下來的時候就去大江南北走走停停，最后在山谷里終老。

看到你的時候，我有點亂。我覺得只要你把我?guī)Щ亟?，我就回了這江湖。說實話，如果這一路要帶我回去的人是司空摘星，就算是四門吹雪，我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br>
“原來在你心里，我和江湖就是同一個詞？”花滿樓有些吃驚。

“你和江湖哪里一樣了，一個翩翩公子，你就是走在刀光劍影里的異類?！标懶▲P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么說起來，你也是異類吧？”這樣活潑自在，江湖自由來去，來來去去，總會掀起波濤，這樣的陸小鳳怎么不也是另類？

陸小鳳笑笑，不接這個話茬，而是繼續(xù)說：“我過慣了懶散的日子了，所以之前一直不肯去調(diào)查，我總覺得，如果卷進去了，我又得過回以前的生活。

現(xiàn)在想想，覺得自己蠢透了。這些事情，我果然是脫不了身的，不知不覺，就卷進去了。果然，我這輩子，是安逸不了的，你說是吧？”

花滿樓沉默了一會兒，鄭重地說：“我反倒覺得不是這個問題。這不是命不命的問題。只是選擇的問題?！?/br>
“若是你不愿，也不會有人譴責(zé)你?！被M樓忽然說。

“喂花滿樓，你這么說就太不負責(zé)任了?！标懶▲P不滿地說，“你這就像是把一個要死的人扔在我面前問我救他還是走開，我可能走嗎？”花滿樓明明就知道他的選擇會是什么。

花滿樓狡黠一笑，“可是這世上仍然有人會選擇走開，而你不會。這就是選擇?！?/br>
陸小鳳啞口無言?；M樓太了解自己了。對，這不是命，不是陸小鳳逃不開江湖，是他飛來飛去，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回到這片地方。

陸小鳳長嘆了一口氣，搶過花滿樓手中的竹筒就灌了一口酒，郁悶地躺了回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這粗魯?shù)膭幼鲿λ蓝嗌倩ɑú莶荨?/br>
花滿樓卻還是感覺到陸小鳳緊盯他不放的視線。

“怎么了？”

“……我只是覺得，沙曼太聰明了?！?/br>
“怎么說？”

“如果是別人來帶我回去，我肯定會逃跑的。”

只有花滿樓，才能一言一語，行動之間就讓他找回自己的江湖。

025

陸小鳳回歸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陸小鳳昔時的好友，敵人都紛紛開始來找陸小鳳。正如陸小鳳在路上所說，只要他回去了，必定是不得安寧了。

花滿樓在街上走著，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大街上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陸小鳳并不在。陸小鳳回歸了以前居無定所的生活，從百花鎮(zhèn)回來之后，陸小鳳只在百花樓留了兩天，就被司空摘星給拖走了。

這種情況花滿樓并不吃驚，所以在陸小鳳被拖走的時候花滿樓還心情頗好地送走了陸小鳳，在心里盤算著陸小鳳接下來的日子里應(yīng)該是醉死在酒里了。

雖然自從陸小鳳被司空摘星拖走之后花滿樓也沒有再見過陸小鳳，但是他的心境卻和以前一樣，不驕不躁，不疾不徐，因為他知道以后的日子會和之前一樣。

他推開了百花樓的門，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了寧神香的味道了，相反，充斥著花香，在窗前擺著幾盆花，就是這一室芳馨的功臣了。

正如花滿樓所料，陸小鳳不喜歡他那寧神香的味道。盡管在出發(fā)去找陸小鳳之前，花滿樓已經(jīng)沒有焚香了，在路上兩人又已經(jīng)花了那么長是時間，可惜的是花滿樓這香是焚了整整三年，從未間斷，房間里總是繚繞著似有若無的香料味，隱藏了之前的花香。

初回百花樓，陸小鳳只是抽抽鼻子，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每天白天都從外面搬了幾盆花進來。

在他被司空摘星拖走之前，陸小鳳走到了門邊還轉(zhuǎn)過頭來，終于是說出了憋了兩天的話：“白天把花搬進屋里來，聞著舒服?！?/br>
直到陸小鳳走了，花滿樓才回過神來，忍俊不禁，果然是嫌這寧神香聞著不舒服了嗎？陸小鳳提出來了，花滿樓自然會滿足他的要求。

在陸小鳳走后，他就把剩下來的香料交給了花林，讓他拿走，也囑咐花林以后不用添寧神香了。

花林高興地應(yīng)了聲就走了，而且還頗懂花滿樓心思地問他需不需要把花挪幾盆進屋。這些事情，花滿樓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