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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擦干凈。他們之前都沒有注意過,或者曾經(jīng)注意到過,但是卻下意識地選擇了不去細(xì)想這個話題。直到真的被阿輕拎到了鏡子前,兩人才后知后覺地想起登臺前他們是要上妝的。陸小鳳和花滿樓活了快三十年還沒有被這樣折騰過。雖然上妝的時候忍下來了,但是小刀一同意讓他們離開了,兩人就覺得臉上被涂上抹上的東西黏黏得,特別得不舒服。所以剛才兩人很快就卸下了臉上的妝,而花滿樓的妝也是陸小鳳幫忙洗掉的。只不過是走得時候有些匆忙,在清理眼睛周圍的時候還留下了一點(diǎn)痕跡。“剛才沒有幫你弄干凈啊?!标懶▲P抱歉地說著,用指腹抹走了最后一點(diǎn)黑色的痕跡,這才放開了捧著花滿樓臉頰的手,滿意地說,“已經(jīng)可以了?!?/br>臉頰上還殘留著剛才的余溫,花滿樓忽然有些感激上官雪兒將他們的臉做的那么好,隱藏在這層面皮之下,不管他得表情發(fā)生怎樣得變化都不會輕易地表現(xiàn)在自己的臉上。花滿樓點(diǎn)點(diǎn)頭,隱藏起剛才陸小鳳的動作帶來的尷尬。至于陸小鳳,他更是從一開始就不曾覺察到任何可以尷尬的地方。所以當(dāng)花滿樓閉上眼睛繼續(xù)休息的時候,陸小鳳忽然興趣十足地看向杜家看戲的人群。坐在最前面的應(yīng)該就是杜家的老爺和夫人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陸小鳳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但是卻將兩人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比起看雜耍,杜老爺?shù)囊暰€基本上都是集中在杜夫人的身上的。就算看不見杜夫人臉上的表情,陸小鳳也覺得杜夫人對這場雜耍是興致缺缺的。陸小鳳嘆了一口氣,聽上去竟然非常哀怨。花滿樓有點(diǎn)奇怪,就問他怎么一回事。“花滿樓,我算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表演不被人喜歡的感覺了?!痹捠沁@么說,比起惆悵倒是有趣的感覺更多一些。知道陸小鳳只是閑著無聊,花滿樓安慰他,“在杜家表演結(jié)束之后,我想這個雜耍班子就會離開這個鎮(zhèn)了。官府在城門處的戒備已經(jīng)放寬了很多,把柳興帶出去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br>“也是?!标懶▲P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能離開這個鎮(zhèn),他們就能追蹤另外幾個孩子的下落了。這是,看臺上的鑼鼓聲更加響了,陸小鳳下意識地往看臺的方向看去,現(xiàn)在站在臺上的是阿庭。阿庭和阿輕的表演是壓軸的,臺下的看客們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是不意外的,畢竟阿庭和阿輕對每一次的表演都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出乎陸小鳳意料的是,看臺下反應(yīng)最激烈的人竟然是杜夫人,她在阿庭和阿輕登臺的時候就站了起來,還是在杜老爺?shù)暮脦追瑒駥?dǎo)下杜夫人才坐了下來。這只是表演中出現(xiàn)的一個插曲,并沒有多少人在意這個問題。因此當(dāng)給杜家的表演結(jié)束,眾人謝幕后聚在后臺收拾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離開杜家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料到會被人攔下來。陸小鳳和花滿樓對離開杜家是迫不及待的,剛才在后臺的時候阿庭就已經(jīng)宣布了會瓦舍就收拾行李,只待杜家將這一次的報(bào)酬送來,他們就離開這個小鎮(zhèn)。眾人似乎也在這個小鎮(zhèn)留膩了,對阿庭的決定感到非常高興,臉上都是洋溢著歸家的興奮。所以在走出杜家大門之前忽然被杜家的家丁攔住的時候,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有些僵硬的。還是阿庭出面詢問杜家這么做的理由。“班主,請勿見怪。只是夫人和老爺十分欣賞您的表演,想請班主過去一聚?!倍偶业南氯艘彩怯行┘{悶的,但是老爺和夫人的命令,他們必定會好好地做到的。“或許是談報(bào)酬的事情?!卑⑼捨堪嘧永锏娜?,“你們先回去吧,我過會兒就回來。”眾人倒是沒什么疑議,只有陸小鳳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離開杜家后,阿輕就說在離開之前讓大家在鎮(zhèn)上再逛逛,可以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只是要記得按時會瓦舍。大家散開之后,陸小鳳就拉著花滿樓往杜家的方向走?;M樓有些不解。“有點(diǎn)不對勁?!标懶▲P拉著花滿樓進(jìn)了杜家的大門,把剛才阿庭和阿輕登臺之后杜夫人的異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花滿樓,“我覺得杜老爺和杜夫人找阿庭并沒有那么簡單?!?/br>本來陸小鳳以為杜老爺和杜夫人會在大堂見阿庭,然后并沒有。杜老爺和杜夫人是直接在杜老爺?shù)臅考s見阿庭的。這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的。就連陸小鳳和花滿樓都覺得奇怪了,那么被莫名其妙叫來這里的阿庭就更是茫然了。他起初以為他只是要來把報(bào)酬的,沒想到杜家的下人竟然將他直接領(lǐng)到了杜老爺?shù)臅?。而杜老爺和杜夫人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摸不清頭腦。這兩人的態(tài)度,一言以蔽之,就是對他好得出奇,但是他們兩人都沒有開口提報(bào)酬的事情,而是拐彎抹角地詢問他的出身。陸小鳳和花滿樓將三人的對話聽在了耳里,心里都是咯噔了一聲。阿庭,十八歲,杜家,丟失了一個男孩……“不會吧?”陸小鳳不可思議地問花滿樓。花滿樓對著陸小鳳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人繼續(xù)聽書房內(nèi)阿庭和杜夫人杜老爺?shù)膶υ挕?/br>“杜老爺,杜夫人。阿庭只是一個江湖藝人,無父無母,自小是和班子里的兄弟姐妹一起長大的。”阿庭禮貌并疏離地回答,不知道為什么,杜老爺和杜夫人對他的態(tài)度讓他感覺有一些不舒服,他并不想在杜家久留。“那你在留在這個班子之前住在哪里,你還記得嗎?”杜夫人期待地問,臉上露出了迫切的神情。阿庭只是搖頭。他在這個雜耍班子呆了十年,以前的事情早就不記得了。這個雜耍班子,就是他的家,而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心想著早點(diǎn)拿了報(bào)酬可以離開杜家,阿庭正待開口,就聽到杜老爺用一種惆悵的語氣說道:“我和夫人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在十年前我們的孩子失蹤了。”十年前,他們的孩子才八歲,卻在一夜之間忽然從他的屋子里消失了。這件事情,對這對夫婦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我那真是非常遺憾,請二位節(jié)哀。”阿庭擰著眉,覺得在這個時候和這兩人談話是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心想著為了拿到剩下的報(bào)酬,他們可能還會被拖在這個小鎮(zhèn)里。阿庭起身正要告辭,卻被杜夫人拉住了手,“孩子,你別走。我知道是你?!?/br>阿庭實(shí)在是太過震驚,以至于他忘記了甩開杜夫人的手。杜夫人拽著他的手腕,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就算她只是一個弱智女流,阿庭的手腕也紅了起來。“夫人?!倍爬蠣斃铝硕欧蛉?,不甚贊同地?fù)u頭。杜夫人泣不成聲。她認(rèn)得阿庭,哪怕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