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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的紅布上,輕輕地涂在女童的臉上。壬申眼神一變。都說氣味很容易勾起人的回憶,一聞到這個氣味,壬申就想起了與他們的初見。初次見面時,這個青年就懷抱著這個身著紅衣,頭蒙紅紗的女童出現(xiàn)在他面前。從女童的身上散發(fā)出的郁金香草氣息和酒氣就讓壬申心覺冰冷。“我是慕容嵐,想請清絕樓幫我殺了陸小鳳。”分明是不會武功的文弱模樣,懷抱著一個女童置身一群高手之中,他卻毫無懼色,甚至是面色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慕容嵐那時的語氣很平靜,好像他就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是因為慕容嵐這樣的魄力,壬申親自見了他。而慕容嵐也不在意壬申的身份,只是安靜地站著。“為什么不親自動手?”以往,對于找上門的生意,他是不會過問背后理由的,只是這次,慕容嵐和他懷中的女童太過詭異,讓壬申不得不對他們留意更多。慕容嵐打理著女童衣服上的流蘇的手一頓,周身便是一冷。就在壬申以為慕容嵐要爆發(fā)的時候,慕容嵐抬頭說:“因為我辦不到?!?/br>“我這次私自下山,家父派人帶我回去。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的行蹤,在殺死陸小鳳之前我就會被帶回去,到這里已經(jīng)是極限?!?/br>慕容嵐聽起來無悲無喜,“一旦被帶回去,再逃出來就難了。好不容易有了陸小鳳的行蹤,萬一我出不來,也要先要了他的命?!?/br>在慕容嵐的眼里,壬申看到了困于現(xiàn)實的恨意火焰在冰冷地燃燒著,他知道慕容嵐不是不想,而是不得不。慕容嵐令人好奇的氣勢,再加上他給出的重金,壬申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得到了清絕樓的允諾,慕容嵐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欣喜的神色,抱著小女孩就轉(zhuǎn)身離開。難得對別人產(chǎn)生了興趣,壬申便派了手下跟蹤著慕容嵐,不為別的,只為看看慕容嵐離開后會做什么。沒想到手下不到兩天就回來了,告訴他慕容嵐被抓回去了。而被抓的時候,慕容嵐依舊平靜,甚至沒有掙扎,好像他不是被抓,而是被迎回家中。唯一例外的是,在歸元門子弟碰到他懷中女童的時候,慕容嵐猛地揮開了對方的手,冷聲警告他們讓開。這個女童是唯一能勾起慕容嵐情緒的人。可是這個女童……令人窒息的郁金香草混著酒氣溢出紗帳,將壬申的思緒帶了回來。壬申下意識地看向紗帳內(nèi),一眼,就瞥見了慕容嵐將手伸向了女童的腰帶,寬下了她的外衣。壬申呼吸一頓,轉(zhuǎn)過臉去不再看身后發(fā)生的一切。然而視線可以躲過,細碎的聲音卻讓壬申的心越發(fā)沉重。等到壬申幾乎對時間失去了概念,慕容嵐才掀開了紗帳走了出來。“上次一別,我以為不論成敗,都要偷上歸元門才能告知慕容公子結(jié)果,沒想到慕容公子竟然有驚無險?!比缮暾砹艘幌滤季w,掩飾了方才的情緒。“嗯,發(fā)生了些事情?!蹦饺輱共⒉幌胝?wù)撨@些事情。他把瓷瓶放在了一邊,走到水盆邊凈手,“上次為什么推遲見面?”本該是幾日之前在寧橋鎮(zhèn)外見面,他在那兒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壬申露面,直到接到壬申派人傳來的口信,推遲了見面的時間。“陸小鳳假扮成我的人,想要找到你的行蹤。我折了一人,險些賠上自己?!毕肫疬@件事壬申就懊惱。“可你們還是沒能殺了他?!蹦饺輱拐f。壬申攤開手,無奈地搖頭:“沒能殺了他,賠上了我手下一個殺手,險些連我自己都賠了上去?!?/br>“是嗎?”慕容嵐依舊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把帕子放回架子上,既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甚至,壬申感覺到了一絲滿意。“你好像并不介意我們的失???”壬申直接問。慕容嵐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承認,“對。之前沒有辦法,我才將這件事托付給你們?,F(xiàn)在,我自由了,這件事自然是由我親自來結(jié)束?!?/br>壬申長嘆了一口氣,“我該說什么才好?對手這么厲害,一個不夠還來了兩個,現(xiàn)在雇主都希望我們失敗,這筆生意果然只是看著讓人眼饞,其實什么都得不到。”無視壬申半真半假的抱怨,慕容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好半晌才喃喃自語:“這樣才好,我親自來。”雖然慕容嵐還是保持著平靜,可是壬申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慕容嵐的興奮。他是真的,希望陸小鳳死在自己的手上。沒過一會兒,慕容嵐就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他來這兒只是想知道清絕樓是否成功殺了陸小鳳,現(xiàn)在知道了令他滿意的結(jié)果,慕容嵐也不想再在外面停留。“定金我會派人去取?!蹦饺輱罐D(zhuǎn)身想走,卻被壬申攔住。“何事?”慕容嵐挑眉。“有一件事?!比缮晷Φ溃瓣懶▲P托我轉(zhuǎn)告你一些話?!?/br>“你說什么?”拔高了許多的聲音,壬申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慕容嵐變了臉色。壬申伸手擋在身前,防止慕容嵐撲過來,“陸小鳳要我轉(zhuǎn)告你,他不知你為何要殺他,也不在乎,但若你真想殺他,就直接對他出手,不必假托他人之手。這一次的事情就這么讓他結(jié)束了,若是他有朝一日與你一見,他不會手下留情。”聽完這些,慕容嵐的表情變了幾遍,最后他竟仰頭大笑:“哈哈哈……他竟然是這么說的,他這是在對我下戰(zhàn)書嗎?手下留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不會對誰手下留情!”壬申完全沒料到,陸小鳳的一句話就能將慕容嵐點燃。如果說之前慕容嵐眼中是冰冷的火焰,那么現(xiàn)在恨意已經(jīng)化為烈焰。慕容嵐向壬申投去視線,似乎是想要透過他將說出這話的陸小鳳給撕碎。等平復(fù)了情緒,慕容嵐去將女童抱了出來,就要離開。“慕容公子,你何時派人來清絕樓取走你的定金?”壬申以為慕容嵐忘記了,連忙問。慕容嵐頭也不回地說:“不必。聽你帶來陸小鳳的消息,足夠了?!?/br>他推開門走出去,門外吹起一陣風(fēng),微微揚起了女童頭紗的一角,讓壬申看見了她的半邊臉。映著紅光的臉,烏黑的眼。慕容嵐很快就拉下了她的頭紗。壬申倚在門邊,還回味著女童的眼神,這樣的眼神……還有慕容嵐,這樣的慕容嵐,在以后將會和陸小鳳交鋒。陸小鳳。壬申想起那晚他和陸小鳳的交談,在陸家外面,以替他轉(zhuǎn)告話語為交換,陸小鳳解開了壬申的xue道。陸小鳳解xue的時候用的力道很大,壬申一度以為陸小鳳是想借著解xue的借口結(jié)果了自己。“這種力道解決,你這是想直接戳死我把?”忍著身上的疼痛,壬申問陸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