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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么說話了,愛聽不聽?!睆埲A誠說著,將報表甩到薛顧櫞桌上,“這月的報表,反正你家里沒什么人,你做唄?!?/br>“你又不是沒有雙手,自己不行啊,非得全部交給薛副經(jīng)理?”另一個同事不滿地說道。“薛副經(jīng)理能者多勞嘛?!?/br>“張華誠!你別仗著你家跟總經(jīng)理有點兒關(guān)系就老欺負(fù)薛副經(jīng)理!”“我愛欺負(fù)怎么著?你們要管么?”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薛顧櫞頭痛,就干脆把報表接了下來,“我來做,你們都回去吧。”“哦,那真是謝謝薛副經(jīng)理了?!?/br>說著,張華誠就走了。“顧櫞,你就是太好人了,才會老被他欺負(fù)?!币晃煌率植粷M地對著薛顧櫞說道。薛顧櫞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加了通宵的班,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廷的電話也沒有打過來。薛顧櫞想著昨天開車離開的顧廷,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早上把報表提交上去,薛顧櫞托著疲憊的身子,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了顧氏集團(tuán)。他熟悉地走到了最高的一層,秘書沒有在最外面的房間。薛顧櫞得不到進(jìn)去的允許,便在外面等著。他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顧廷從里面出來,帶著秘書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像是完全忘記了一天前薛顧櫞帶給他的傷痛。薛顧櫞看著顧廷,不由得愣了愣。“有什么事么?”顧廷問道。薛顧櫞咬了咬牙,“顧廷.......”“你說過,我們是床伴的關(guān)系?!鳖櫷⒗淠卣f道,“既然如此,現(xiàn)在我玩膩了,你從我的世界里消失吧。”秘書有些驚訝。薛顧櫞抬頭望去,笑著答道:“好?!?/br>隨后沉默了片刻,薛顧櫞才又說道:“顧廷,我們.......分手吧?!?/br>顧廷沒有回答。薛顧櫞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離開之后,薛顧櫞并沒有選擇打車或是公交,他一個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顧廷所帶給他的所有喜悅以及傷痛,他早就在那七年體會得深刻,只是沒有想到,七年之后,他還會再一次被狠狠傷到。他所有以為的顧廷的深情,或許真的只是顧廷的一場戲。世界上本沒有一見鐘情,可因為顧廷,薛顧櫞相信了一見鐘情。薛顧櫞在路上暈倒,被路人喊了120送進(jìn)了醫(yī)院。大概是有了之前在A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就診記錄,所以在他被送入急診室的時候,并沒有被當(dāng)做“三無”人員處理。他在急診室被搶救了半個小時后才蘇醒過來,蘇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秦櫻。“你怎么了?”秦櫻問道,“你這樣不好好愛惜身體,萬一等不到第三個療程結(jié)束就把自己弄死了怎么辦?”薛顧櫞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個療程沒有做完。“不做了。”薛顧櫞答道。“為什么?”“不想做了?!?/br>薛顧櫞無神地看著面前的天花板,不再理會秦櫻。他醒后的三個小時之內(nèi)自己起身去醫(yī)院結(jié)了賬,隨后回家。他再次過上了一個人的生活,只是這次,他的生活里再也沒有顧廷。他拼命地加班,時常熬夜,所有人都把他當(dāng)瘋子。可只有這樣的工作強(qiáng)度,他才會覺得好受一些。原來七年的時間,并沒有打磨掉他對顧廷的所有感情,它只是將一見鐘情漸漸深化,烙印在心底,再也無法抹去。到了第三個療程的時間,秦櫻和勞欣欣的電話接踵而至,薛顧櫞全部都拒絕了。薛顧櫞并不知道,在離開之后,顧廷也和他有著一樣的心情。顧廷試著和徐麗蓉交往,但他根本找不到那樣的感覺。他喜歡薛顧櫞,就像是把一顆心都放在了薛顧櫞的身上,再也無法在別的地方找到跳動的感覺。在兩人相處了第三天,顧廷便跟徐麗蓉把話說清楚了。他把徐麗蓉調(diào)去了別的部門,他沒有再找秘書,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經(jīng)辦。當(dāng)然,他還有私底下打聽過薛顧櫞的消息。薛顧櫞還是像以前那樣沒日沒夜地加班,他憤怒、心疼,可他卻沒有資格再去那里將人拖出來。顧廷平日里是沒有煙癮的,可今天他忍不住在辦公室里點燃了一支煙。他后悔了.......“顧櫞.......”就算只是床伴又怎么樣.......只要他不說膩,薛顧櫞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可顧廷同時又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希望薛顧櫞能夠接受愛人的身份,希望自己所付出的愛,能夠被他所愛的那個人接受。兩人就這樣在不同的地方,感受著同樣的落寞。一天早上薛顧櫞去總經(jīng)理辦公室上遞報表,剛好看到了來找總經(jīng)理的顧廷。徐麗蓉就站在門外,無名指上帶著一只戒指。薛顧櫞沒敢進(jìn)去,轉(zhuǎn)身回去將報表給了另一個人,隨后請了假回家。回家之后,凌主任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好,薛先生?!?/br>“你好。”雖然薛顧櫞不想接受,但也不會直接掛斷凌主任的電話。“是這樣的,我聽勞醫(yī)生說了,你目前不打算再接受治療了是么?”第三個療程正常開始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周了,薛顧櫞依舊遲遲不愿接受治療。“我想過了,我不打算再繼續(xù)治療了?!?/br>“是這樣的薛先生,我們目前在研究化療藥物對于腫瘤細(xì)胞的作用效果。”凌主任說道,“如果是你經(jīng)濟(jì)上的問題,我們這邊是可以給予一定的補(bǔ)助給你的?!?/br>“不是經(jīng)濟(jì)上的問題。”薛顧櫞答道。“那薛先生,我能不能為了社會未來的用藥,勸一勸你呢?”薛顧櫞沉默了,他實在是沒有理解凌主任的話。“薛先生是個有文化的人,所以我相信這樣說你應(yīng)該明白。所有的藥物都是在病人身上實踐過后,才會逐漸完善方案的?!绷柚魅蔚?,“你已經(jīng)開始了療程,我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廢,因為不到最后一刻,我們都無法向你保證,化療藥物究竟是有用還是沒用?!?/br>“我......”“藥物的觀察不是一周兩周可以結(jié)束的,薛先生,我由衷地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我們也希望新的化療藥物我們能有更加完善的方案,為后來的腫瘤病人提供更加完美的治療手段。”薛顧櫞聽了凌主任的一番話,實在是沒有理由再拒絕。“好。”“那請問你什么時候方便過來呢?”“就明天吧?!?/br>說完之后,薛顧櫞就掛掉了電話。隨后,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喂,小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