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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就讓人壓根散漫不起來。然而還沒等緊張的不得了的晉長鳴慢慢地張開嘴,本還因為等待他的發(fā)言而刻意安靜下來的禮堂最前面卻忽然突兀地響起了一個屬于某個小胖子的叫喊聲,而一聽到他嘴里喊的那些糟心的內(nèi)容,哪怕是晉長鳴本來還挺緊張的都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暴躁起來了。“長鳴哥哥?。?!加油?。。?!長鳴哥哥??!你是最棒的?。?!長鳴哥哥哥嗷嗚嗷嗚嗷嗚——”晉長鳴:“……”這臭小子當(dāng)眾和狼人似的朝天一喊,底下那些原本好好坐著的老師家長和同學(xué)們都明顯一愣,之后便一起抬起頭看著前面集體哄堂大笑了起來。而因為這突發(fā)狀況也跟著愣了一下的晉衡一對上臺上自家外甥那完全崩潰的眼神,只能皺著眉一臉尷尬地看了眼周圍,又在身邊那些家長根本抑制不住的大笑聲中趕緊一把捂上這小家伙的嘴制止他繼續(xù)用這種奇怪的加油方式刺激臺上還要繼續(xù)演講的晉長鳴了。“兔……兔子啾啾……窩似不似干什么壞似了呀……”“公共場合要懂禮貌,以后別人站在上面準(zhǔn)備說話的時候就不要隨便地在下面怪叫?!?/br>“誒……可似,秦艽每次……索話的時候都有好多人在下面嗷嗷怪叫啊……”“叫什么?”“叫祟君尿命啊,窩再也不敢啦,我尊的不想似啊,救救額呀~”晉衡:“……”作者有話要說: 他大舅的兩個外甥有啥異于常人之處即將逐漸開始顯露了→_→下章哄舅媽去。☆、第81章姒龍池邊,祟殿內(nèi),被某位祟君殿下精心養(yǎng)在此處多日的荔枝樹正散發(fā)出幽幽的花苞香氣。肩上披著件青色外袍的妖異男人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晃動的水面看,從少年時開始便充斥著難看疤痕和傷口黏連痕跡的雙腳則隨著他手上褪去鞋襪的動作一點點浸入碧色的池水中。直到感覺到身后隱約有一個毛茸茸的花腦袋在探頭探腦地注視著自己,下意識瞇起眼睛的秦艽這才將完全濕透的褲腳隨手放下以遮住那些并不想被外人看見的傷口,又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來和躲在不遠(yuǎn)處的母狨對視了一眼。“這是誰家的小姑娘,躲在那兒不進(jìn)來干什么?”“吱吱——吼嗚——”一臉暴躁地指指外頭又露出有點發(fā)怒瞪眼的表情,母狨顯然是聽到了河伯和秦艽之間剛剛發(fā)生的對話,所以這才這么著急地跟進(jìn)來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樣了。而見秦艽此刻的神情其實還算正常,甚至還懶洋洋地主動招手示意自己坐到他身邊去,一身花裙子的母狨先是表情煩躁地抓著頭怪叫了一聲,隨后才聽話地跑到秦艽身邊來又氣哼哼地原地蹲下不吭聲了。“吃糖嗎?”秦艽的忽然出聲讓母狨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見自家說話做事總是讓人摸不透的主人說完這話就真的從袖子里掏了兩塊類似花生小酥糖的東西遞給自己,母狨先是表情糾結(jié)地接過來小心聞了聞,隨后才聽到身旁的秦艽神情懶散地開口道,“赤水鄉(xiāng)下那個水草婆婆前段時間托人送到祟殿來的,聽說直到現(xiàn)在她還喜歡用這些狗都不會吃的破糖哄騙小孩子跳下河去陪她……你還記得她嗎?”“吼吼?。 ?/br>被秦艽這么一說也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母狨陪伴在秦艽身邊多年,最艱難黑暗的日子也大多是一起在祟界度過的,自然就對他從前的有些事都一清二楚,而聞言也沒說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出了會兒神,過了會兒抬手撫弄了眉梢的秦艽才復(fù)又出聲道,“恩,是她,我當(dāng)年因為饑餓偷了她的東西,她也給了我好一頓毒打,但搞到最后,她卻每年都會給我寄上這么一包,因為只有我這種天生一顆糖也沒有的人才不會嫌棄她手藝差,甚至當(dāng)做寶貝一樣哪怕被活活打死也要全部塞進(jìn)嘴里狼吞虎咽吃個精光。”秦艽這么說著似乎是有些詭異地笑了,表情有點茫然的母狨一時間只覺得自家主人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但具體究竟哪兒不對勁她卻也說不清楚,而緊接著,她便聽到整個人都顯得怪怪的秦艽用手指撫弄著自己心口空蕩蕩的位置又用一種自言自語的口氣慢悠悠道,“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在旁人的眼里,我其實連只拿那一顆糖的資格也沒有,哪怕只是想想,都是自私,都是愚蠢,更是自不量力,祖龍那個老東西,他身邊的那些朋友甚至是河伯之流都覺得我是高攀了他,總有一天我都會和他不得善終,可其實仔細(xì)想想,河伯他們說的倒也沒錯,我這段時間確實是有點忘乎所以了……”“……”“如果我和他一輩子都能呆在三身國那樣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倒也就罷了,可到頭來我和他都逃不開這種一輩子要被別人評價和干預(yù)的人生……他或許能做到云淡風(fēng)輕全不在乎,可是我這樣心胸狹隘聽不得一點別人說我壞話的人卻是實在做不到……做個好人真的太累了,為了一個人去做一個好人更是不知所謂,明明那些人一方面恨不得把我踩進(jìn)泥里,另一方面卻還是要求我一輩子老老實實做什么好人,甚至是盡心盡力地去如了他們所有人的意,這樣的事情我要是都忍了下來,那我一輩子是不是就只能成為這樣不斷忍讓甚至是任由人去教我如何做的人了?”“……”這話說的就有點尖銳了,哪怕是母狨其實還是聽不明白秦艽在說什么,她也能感覺到自家從小到大脾氣性格一直都很偏激差勁的主人這次是真的發(fā)火了。而正在她慌手慌腳地想著現(xiàn)在去人間找找晉衡是不是會有用時,整個人都顯得陰陽怪氣的秦艽卻已經(jīng)扯了扯嘴角又用恐怖而陰森的聲音盯著她開了口。“你要是敢不聽我的話跑到人間去多嘴多舌些什么,接下來幾天就和和河伯他們一起去赤水沼澤地幫水草老太婆挖蓮藕,不挖夠兩萬斤我是不會再允許他們回祟殿來的,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嗎,狨?”母狨:“……”總共沒正常兩個禮拜,就被河伯他們今天這么一刺激又開始破罐子破摔了。放開手發(fā)完一通火簡直神清氣爽的秦祟君在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種囂張肆意想怎么來就怎么來根本就不用通知任何人的時候,那些明明他最痛恨最討厭,卻還是要一遍遍去為了某個人某個事而妥協(xié)退讓所帶來的煩躁感和暴怒感也終于是往下消退了一些。他終于不用再去想自己做些什么會不會讓人覺得不正確,不喜歡,事實上在他開始學(xué)會這樣想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自己放在壓根和對方不公平的位置上。可恰恰也是他曾經(jīng)最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