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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你都不來……弄得大過年都回不了自己的家去……還那么冷……阿嚏……阿嚏……”小狐女娘娘越說越委屈的嗚咽聲和逐漸微弱的打噴嚏聲最終還是化作雪地上的一縷呼嘯的北風(fēng)卷著山上洋洋灑灑的雪花消散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只通體灰色的小狐貍說完這番話之后,轉(zhuǎn)頭就像整個人飛起來一般搖搖尾巴跳進了一片紅色光亮的斷崖的下頭,又徹底消失不見了。而另一邊,尚不清楚自己剛剛無意中拿話嚇唬走的就是張長聲那小子的爛桃花的秦龍君倒是一路就這么摸著黑順著村口那口熟悉的枯井,并緩步靠近了夜色中那蚍蜉馬村子盡頭的木質(zhì)小樓。視線所及,大年三十晚上的自家和范細家的院墻盡頭都是一片軟綿綿的冬雪,雪地上有不少村子孩子們玩耍后遺落下來的爆仗和煙花棍,還有一些黑乎乎,臟兮兮的同樣也屬于小孩子們踩踏之后遺留的腳印。路的盡頭堆著幾個表情或滑稽或生動,鼻子上或腦袋的位置上隱約還插著根紅纓蘿卜的雪人,遠遠地一看那圓滾滾的白胖樣子就顯得喜慶可愛,十分有正月里熱熱鬧鬧的氣氛。不過一開始壓根也沒注意到門口這些奇形怪狀的雪人,正當(dāng)彎腰走到門口秦艽準(zhǔn)備緩緩繞開那些障礙物,并放輕些腳步推門走進自己家門時,不經(jīng)意間,他卻在門口那些孩子們親手堆的雪人中看到了一個相當(dāng)格格不入,甚至造型有點詭異驚悚的存在。而幾乎一眼就看清楚了這個大半夜堂而皇之地放在這兒,簡直能活活嚇?biāo)廊说墓硗嬉鈨荷戏降慕壷囊粔K布條子,扯下來隨隨便便看了眼的秦艽一看清楚上面寫著的都是什么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都給我聽好!這是我范阿寶給我未來的媳婦楊花親手做的龍神雪人哈哈!哪個不怕死的要是敢隨便伸手亂摸!明天早上起來我就把你們牙都統(tǒng)統(tǒng)打掉聽到?jīng)]有??!哼哼!】龍神本人:“????”這鬼東西究竟出自誰手,簡直當(dāng)下一目了然了。被某位臭不要臉,小小年紀(jì)就不經(jīng)過允許和自己搶女兒的小混混氣的臉色陰晴不定的秦艽一時間先頓了頓腳步,干脆就這樣臭著臉壓抑著暴躁打量了一眼自家家門口那個腦袋上各插了兩根拿刀刻過的紅纓蘿卜,粗壯身體還像條巨大而畸形的蚯蚓一樣惡心地盤在一塊的……‘不明生物’,又有點不確定地在心里自問自答了一句。這是……龍?這居然是龍?這分明……就是一頭……豬……不知道為什么,說出心里那個自己都有點忍不住冷笑起來的答案的時候,秦艽總有種自己在侮辱自己的詭異錯覺。而還沒等面露嫌惡的秦龍君站在自家門口盡情地‘欣賞’完這個簡直在嚴重侵犯他肖像權(quán)的鬼東西,并十分幼稚地干脆一腳直接把它給踢爛掉,好明天一早活活氣死隔壁那個名叫范阿寶,整天都在癡心妄想白日做夢的兔崽子。挺忽然的,一直沒來得及仔細留心身后動靜的他就感覺到自家圍墻的盡頭有什么細微的動靜,伴著一陣好像有點可疑的咳嗽聲傳來。而起初還以為又是先前在山里悄悄跟蹤他的那個來路不明的小東西,可察覺身后近在咫尺的那熟悉又清冷的氣息后,一瞬間背脊都僵硬住了的秦艽只面色古怪地轉(zhuǎn)過頭來……——又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渾身上下也和那些小雪人一樣雪白雪白的,剛剛一直一聲不吭地坐在黑乎乎的墻角,居然就這么被他直接忽略掉的清俊身影慢吞吞拍了拍膝蓋上的雪,又顯得有些遲疑和費解看了看他神經(jīng)兮兮地抬起一只腳對準(zhǔn)那個‘畸形龍’的奇怪舉止一眼。“你現(xiàn)在這是在……干什么?”“……”“你……很討厭這個雪人嗎,秦艽?”秦艽:“……”……“你……剛剛一直坐在那個地方?”“嗯?!?/br>“這些點心是哪兒來的?”“……山下買的,好吃嗎?”“嗯……還不錯。”大年三十的晚上,紅色的月亮還安靜地掛在東山的上方。圍墻邊的雪花一片片地緩緩地落在外頭屋檐上,一塊坐在范細家氛圍相當(dāng)熟悉的墻頭下,之前快有好幾天沒見面,此刻氛圍也相當(dāng)古怪僵持的兩人卻是相顧無言地捧著一包糕團點心坐在雪地前望著頭頂?shù)脑铝痢?/br>那包糕團點心里有東山人比較愛吃的紅點稞稞,米酒饅頭,還有一些表面撒著白糖的柿餅,都是晉鎖陽白天在山下集市的時候給他買的,正好此刻用來給已經(jīng)吃不上年夜飯,只能躲在這兒悄悄說話的兩人一起做了頓的宵夜。而晉鎖陽在此之前其實已經(jīng)在秦艽家門口等了足足有兩三個小時了,下午的時候他人就從縣城坐著老塔的車早早地回來了,之后就一直留在村子里前前后后地幫范細準(zhǔn)備年夜飯壓根沒出過去。晚飯他是和泥娃娃,范阿寶還有楊花這些人一塊在范細家吃的,雖然僅僅只有四五人在場的團圓飯氣氛不算十分熱鬧。他本人也實在不是那種話特別多,口才很好,又能活躍氣氛的那種人,但這些天以來關(guān)系相處的不錯的大家伙,在這個特殊的中國傳統(tǒng)節(jié)日團團聚聚吃頓豐盛年夜飯那種感覺好像也不錯。而吃過晚飯之后,他就耐心地幫著年邁的范細一塊安撫著今天明顯等爸爸回來等的都生氣了的楊花回家上樓睡了覺。又在原本準(zhǔn)備躺下好好睡覺,卻在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后,這才一個人皺著眉下樓來到屋子前面坐著,順便等著說好今晚一定會回家的某人回家來。這久違了因為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而帶來的奇怪失眠讓晉鎖陽一時間有點心煩意亂,但既然都大半夜的冒著雪從家里出來等著某人回來了,所以他也沒再欲蓋彌彰地轉(zhuǎn)身回去,就只是沉默著像個被冰雪包圍著的大號雪人一樣等候在這條村口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而在這個過程中,一個人心情復(fù)雜地望著頭頂越下越大的雪的晉鎖陽也沒和平時一樣干些什么別的替村里老人幫忙解悶的雜事以至于錯過某人回來的時機。只是趁著這會兒身旁正好沒人打擾他的時候,就把下午在山下買的那個樣式奇特的苗銀鐲子就包在外頭的布手帕里拿出來看了看,又低頭皺著眉回憶著先前從年邁溫和的銀匠妻子嘴里聽說的故事就這么一個人獨自思索了一會兒。“所以說這個龍回頭在過去……還有什么特殊的由來嗎?”【是啊,相傳這‘龍回頭’是當(dāng)年從黎族那頭傳來的,聽說過去手藝靈巧的銀匠們一般一生只會打一對龍回頭,若是天生的有緣的男男女女,就能尋得一人一只。】“……”【此后無論是因命運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