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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沒等青年皺著眉合上眼稍微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并思索和整理出一個更為穩(wěn)妥的辦法,清晨固定會在這個點起床來牛圈邊喂牛的巨人那敲桶聲音就在他耳邊刺耳地響來。而照顧到自己目前還在假冒陳家祥的關(guān)系,所以即便根本不會吃這些巨人們親自煮好的牛飼料,賣力地出演一頭饑腸轆轆的牛的晉姓師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走到自己的牛圈旁,又表現(xiàn)出一副認(rèn)真等開飯的樣子默默蹲在欄桿邊,就癱著臉學(xué)著身邊那些牛的樣子慢吞吞地敲了敲自己的牛食槽。可他這和老和尚敲木魚般的一敲,卻是引起了他左對面的那位剛好也是大清早起來等著開飯的仁兄的注意。而等本還在一臉犯困地想著陳家祥今天怎么忽然不發(fā)瘋的陳家樂狐疑地一抬起頭來,他就這么突兀地對上了,對面牛圈里那一張他化成灰也能認(rèn)出來究竟是誰的臉來。“……怎!!怎么是你在這兒啊?。£惣蚁樗四兀?!”一瞬間嚇的舌頭都差點打結(jié)了,陳家樂那一臉活見鬼的驚恐表情也讓對面正和他四目相對著的晉鎖陽也皺著眉沉默了一下。而再一想起他之前仿佛有把自己和秦艽的事情隨便告訴給秘書他們過的不良記錄,一貫是個為人可靠的君子,但有時候還是會有點小記仇的晉姓師想了想還是干脆冷下臉,就開始大清早編鬼故事嚇唬人道,“巨人們昨天晚上忽然說想吃牛rou火鍋,所以就把他牽出去帶走了?!?/br>“……”“他是后半夜被牽走的,你當(dāng)時還在睡覺,不然他應(yīng)該還可以和你最后說點話?!?/br>陳家樂:“……”有那么一瞬間真的差點把這家伙嘴里的話當(dāng)成了真的,嚇得臉都綠了的陳家樂嘴皮子打顫地跌坐在地上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額頭上更是密密麻麻地泛起了冷汗。但轉(zhuǎn)念一想,陳家祥昨天半夜要是真讓巨人們給直接拖走燉了,以晉鎖陽的為人怎么也不可能在這兒坐視不管,內(nèi)心松了口氣同時,卻是隱約猜到什么的陳家樂先是有氣無力地瞪了眼對面那個自從來了這破地方,就也有點變異了的晉姓師一眼,又有點夾雜著氣憤地壓低聲音開口道,“……晉鎖陽……你能不能別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你這次到底又想干嘛?”“……”“喂……你不會還在記我之前說你這次不跟我們走,以后一定會后悔的仇吧……我以為你這次回去仔細(xì)想過之后,應(yīng)該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啊……”“……”“反正……反正我還是我最開始的那句話啊……你和那個人啊根本就不可能天長地久……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人,你們倆的這場相遇從最開始就是完全錯誤的……因為你和他之間的距離,本身就不是說走幾步就可以解決的啊,這可是兩個不可逾越的時間啊,你上學(xué)的時候也看到過這些吧?這世上最難以追上的就是時間了……就好像你一輩子都在十四號,而他永遠(yuǎn)都在十五號一樣,這本身是兩個不斷在前進(jìn)的時間,就像昨天和今天永遠(yuǎn)不能相遇,你們永遠(yuǎn)都無法真正的觸碰到彼——哎喲?。∧愫鋈辉椅腋陕铮?!晉鎖陽!”嘴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再次冷下臉來的晉姓師用臟兮兮的牛食槽忽然攻擊了,陳家樂匆忙間朝旁邊躲了一下頓時心里憋了好多天的火氣也有點上來了。偏偏就在兩人眼看著又要隔著牛圈再次發(fā)生爭執(zhí)間,村子上方的周昌之木上方卻是傳來了一聲恐怖轟鳴般的巨響。而伴著一陣地面上的地動山搖和大量水流沖垮邊緣涌入村子里的驚悚動靜,整個人面面相覷地呆住的陳家樂只和對面同樣皺著眉的晉鎖陽一起朝兩人頭頂那驟然變得渾濁的黑色窟窿看去,隨之因為惡臭恐怖的黑雨落下,村子里那些巨人們的呼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傳了過來。“救……救命!救命啊……大家快躲回家里去……山頂?shù)膰鷻跀嗔恕谒畯奶焐蠜_進(jìn)村子里了……嗚嗚……”“天……天吶……我家周方……我家周方……一大早就跟著老村長……他們上山修圍欄去了啊……”“還有我家……周平??!周平……周平……也一起去了……這該怎么辦嗚嗚……黑水都沖破欄桿涌進(jìn)村子里的來了……可我家周平還在山上了啊……你們誰看見他了嘛……嗚嗚……”這最后一句仿佛是周平母親口中傳來的呼救一下子令晉鎖陽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緊接著還沒等對面完全瞎懵了陳家樂反應(yīng)過來,對面那排巨大的牛圈欄桿就被有個家伙一腳就給用力地踢了開來。而接下來只目瞪口呆地看著臉色發(fā)冷的晉鎖陽頂著這幅搓不拉幾的造型就要越過眼前的牛欄桿冒著頭頂不斷落下的黑水硬是要往村外去,一瞬間明白這家伙究竟要去干什么的陳家樂只一臉氣急敗壞地抓狂地大喊了一句道,“晉鎖陽!!你是不是瘋了!外頭的黑雨下成這樣……你是不是想玩命嘛?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是人!那些巨人的事根本就和你沒任何關(guān)系?。。∧愕降子惺裁蠢碛娠w要去救他們?。∧阈研押貌缓?!這里的所有事情和你根本就沒關(guān)系啊!喂??!喂??!晉鎖陽?。∧懵犚娢艺f的話沒有?。 ?/br>陳家樂這喊到最后幾乎都有點破音的聲音,到底沒能阻止晉鎖陽義無反顧就趁著sao亂往山頂?shù)闹懿竞秃谏吡s的舉動。事實上在聽到剛剛周平的母親絕望地大哭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先一步越過自己的理想行動了起來。而快步跑出來迎著頭頂那不斷下落的黑雨,又一步步在一片混亂嘈雜的村子里感受著那個黑色的窟窿一步步變大并朝著巨人村吞噬的恐怖壓力,試圖冒雨往山上趕的晉鎖陽先是從牛圈旁找了捆栓牛用的粗麻繩出來,又在渾身濕透地皺著眉扔出一張夾在手指中的姓書后,這才眼看著著那張發(fā)光的姓書在半空中迅速膨脹變大,并像一道天然屏障一般擋在了風(fēng)雨飄搖的周昌之木頂端后,才重新試圖靠近山頂那破損的圍欄邊緣。可即便是這樣,頭頂那可怕的黑色窟窿還是不斷地像是一張猙獰的怪物巨口一般發(fā)狂地攻擊著那張本身無比脆弱的姓書,并打算干脆吞噬干凈這個完全暴露在雨水中的巨人村落。而偏偏就在這時,已經(jīng)冷著臉一步步抓著樹干攀上那棵周昌之木的晉鎖陽卻是渾然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了在那霧蒙蒙的黑水邊緣,仿佛依稀漂浮著周平身上時常背著的那個竹筐子。而一瞬間死死抓住手邊的另一節(jié)樹干,又將手上反扣住樹干的栓牛繩就朝那筐子的位置扔了出去,猛然間套住水底下那眼看著就要被吸入那個黑色窟窿里的那只巨大的腳的時候,晉鎖陽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然而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