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旁人。

    她只是擔(dān)心顧四爺玩得太瘋，會不會也把李氏叫去？

    若顧四爺真敢侮辱李氏，顧瑤絕對是要發(fā)火的。

    李氏同樣看了一眼客廳方向，平淡說道：“她只是通房而已，即便四爺讓她陪伴姜五爺，外人也不會指摘四爺不是，頂天說一句四爺胡鬧罷了?！?/br>
    “瑤兒不必替我擔(dān)心，我若是去見姜五爺，他定然不敢碰我一根指頭。”

    不提她的兄弟和為顧四爺生兒育女，就算是她無所出，娘家依然只是平民，有良家妾這個身份，姜五爺也得對李氏敬上一分。

    姜五爺可以見李氏，卻不能對李氏無禮，更不能同對蕙娘一般隨意。

    “四爺心里有把尺子，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還是清楚的?！崩钍蠟轭櫖幧㈤_頭發(fā)，輕聲道：

    “他嫌臟，倒也不會讓姜五爺碰蕙娘，今兒他只是拿蕙娘向姜五爺顯擺，畢竟以身相報，便是為奴為婢也要跟著他的女人讓他很有面子，不在姜五爺面前吹噓一番，得意之情無處宣泄?！?/br>
    “他有何資格嫌棄臟？就他干凈？”

    顧瑤呸了一口，直接說道：“我看他同蕙娘才般配……”

    嘴被李氏堵上了，顧瑤吶吶的閉上嘴，聽到李氏嘆息：“你這脾氣可是一點(diǎn)都不像我，想到什么脫口而出，時下男人比四爺過分的人大有人在，你還都能管得過來？”

    顧瑤這性子，將來的丈夫若不是對她一心一意，她的日子再富貴也不會開心，李氏罕見愁得直皺眉，圈定的人選不適合了。

    第五十九章 顯擺

    前面客廳的酒宴鬧騰到很晚，吹拉彈唱，歡笑陣陣。

    顧四爺是一丁點(diǎn)都沒顧忌自己大哥顧清也在，拉著姜五爺很是一通顯擺。

    從義救陳閔之說起，講到同冠世侯一起聽?wèi)虻募s定，最后還在姜五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命人拿出了那只鸚鵡。

    指著蕙娘道，“爺本來不想收下她的，畢竟?fàn)斂墒橇x薄云天顧四爺，怎能攜恩圖報呢？她死活非要報恩，爺也是無奈啊?！?/br>
    一臉尷尬悲憤的蕙娘幾乎想挑起來掐死顧四爺！

    沒有這么埋汰人的。

    她可是千金小姐，如今不僅被平庸無能的紈绔子弟臟了身子，更過分她已淪落成陪酒的。

    雖然姜五爺不會對她動手動腳，可她仍然感到莫大的屈辱。

    姜五爺沒有碰她，卻拉過她飲酒，拿她打趣說笑，似對待歌姬一般隨意。

    對尚為褪去千金小姐傲氣的蕙娘來說，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難堪。

    “哦，顧老四，顧四哥?！?/br>
    姜五爺醉眼迷蒙，領(lǐng)口完全敞開，都是自家兄弟，他同顧湛完全不需要客氣。

    不是顧四爺那怪異的潔癖，共用一個女人完全不是問題。

    “服了，以后你是我親哥?！?/br>
    姜五爺舉起酒杯，一口干了美酒，隨后笑嘻嘻湊過去，哥倆好攬著特意擺出幾分矜貴的顧四爺。

    “你去聽王小生的戲，能不能稍上我？”

    若是顧四爺聽?wèi)蛑皇菫槊孀?，紈绔子弟都這樣，姜五爺就是一個戲癡。

    他家大哥管得緊，又不愛聽?wèi)颉?/br>
    雖然他是安國公的兒子，論在京城的牌面，安國公府真不如顧家。

    顧老四的大哥顧清在朝廷上極有地位，同榮國公爭入閣而不落下風(fēng)的顧清，能是尋常的官吏？

    安國公世子雖不似姜五爺一般紈绔，也只是勉強(qiáng)混個差事。

    而且安國公世子也不是似顧清疼愛幼弟。

    姜五爺吃喝不愁，但若想隨心所欲，去聽王小生的戲劇，他是沒那資格的。

    如今王小生已經(jīng)很難請了，王家班給隆慶帝唱過戲，得隆慶帝和太后娘娘的重賞，勛貴子弟再難勉強(qiáng)王小生唱戲。

    能讓王小生親自開唱的人也只有區(qū)區(qū)幾人，顧湛他們肯定沒資格，冠世侯陸錚輕輕松松就能辦到。

    顧四爺玉面緋紅，飲酒后眸子璀璨明亮，俊美無匹。

    “你也想聽？”

    “當(dāng)然。”

    姜五爺討好道：“聽?wèi)虻故谴我?，最主要是……還請顧四爺您帶我去見見世面，省得被老頭子念叨我不務(wù)正業(yè)，倘若我能同陸侯爺說上兩句，許是能讓老頭子的日子好過一點(diǎn)?！?/br>
    “你也知道，自從陸侯爺統(tǒng)領(lǐng)陛下親軍后，五軍都督?jīng)]一個能在陸侯爺面前全身而退。”

    “東平伯更是腆著老臉去給陸侯爺送禮，哈哈，你是不知道啊，陸侯爺連面都沒露，一個管家就把東平伯給打發(fā)了。”

    姜五爺拍著桌子狂笑，狠是嘲諷東平伯一頓，瞇眼看到顧四爺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心道，聽?wèi)虻氖鲁闪耍?/br>
    借此機(jī)會起碼能在冠世侯面前混個臉熟，就算以后得不了實(shí)際的好處，足夠他回去吹噓一通。

    “倒酒，倒酒?！?/br>
    顧四爺隨意指使蕙娘，即便心里樂開花，面上依然矜貴。

    “陸侯爺為人挺和善，同爺說了許多，還讓爺騎他的御馬，爺看他不似傳說的冷傲，目中無人?！?/br>
    姜五爺：“……”

    狠狠拍了顧四爺肩膀一巴掌，說道：“顧老四再裝就過了?！?/br>
    蕙娘本就委屈，羞憤難平，又從顧湛口中聽到殺父仇人的名字，蕙娘臉氣得煞白，死死咬著嘴唇。

    她伺候的人竟同殺父仇人相談甚歡？

    越聽她越是絕望，也越是憤怒。

    蕙娘甚至忘記顧四爺不是陸錚，把滿腔的仇恨和屈辱都加在顧湛身上。

    “什么叫裝？爺同陸侯爺本就很熟，不信……”顧湛按了按額角，“當(dāng)時六丫頭也在，她聽得一清二楚。在山腳時，陸侯爺還夸過瑤兒。”

    “果真？”

    姜五爺酒醒了一半，“陸侯爺見了你女兒？”

    顯然他想到隆慶帝那句戲言，莫非陸錚看上顧瑤？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顧瑤在他們看來是絕色美人。

    他們始終覺得好看的皮囊比才華更重要。

    “顧老四有福了，沒了東平伯世子，許是你能做陸侯爺?shù)奶┥皆栏?，同陸侯爺相比，黃燦什么都不是?！?/br>
    “閃開。”

    顧湛甩開姜皓拉扯，一字一句道：“爺可沒想過賣女求榮，更不會拿瑤兒去攀附陸侯爺，今兒爺把話放在這，倘若外面有任何風(fēng)聲，爺便認(rèn)為是你傳出去的，同你恩斷義絕！”

    “別啊，老四，你聽我說?！?/br>
    姜皓著急道：“這不是好事么，陸侯爺可是京城第一金龜婿，你掐指算一算，滿京城的閨秀誰不想嫁他？首輔的孫女，那可是連皇上都交口稱贊的才女，她的文名甚至蓋過不少的當(dāng)世大才子，多少勛貴子弟登門求娶，多少才子為她茶飯不思，她只傾慕冠世侯?！?/br>
    顧湛搖頭道：“瑤兒沒她有才，可比她好看啊，爺對才女……嘖嘖，還是算了，才女，爺惹上一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