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忽視。

    “顧六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王小姐柔柔一笑，“聽說你身子大好？我同黃世子總算能放下心了?！?/br>
    “你們放心太早了吧?！?/br>
    顧瑤冷冷笑，眸子泛著冷意，“以為打破我的頭，我就會忘記是你拿花瓶砸我的事。”

    “為了黃世子，王小姐真是煞費苦心啊，不惜滿手沾滿了我流出的血?！?/br>
    “若是早就知道你傾慕他，為了救他不惜犧牲名譽，不惜一切，我早就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了?！?/br>
    王小姐咬著嘴唇，眸子閃過淚水，哽咽道：“不，不是我，當(dāng)初是你自己鬧得太兇，自己撞上去的?！?/br>
    “王小姐沒去過衙門，沒經(jīng)歷過衙門仵作的審訊偵查。”

    顧瑤平淡說道：“即便你們已經(jīng)把拿花瓶砸我的證據(jù)抹平了，只要我還在，我就是證據(jù)！”

    王小姐：“……”

    周圍人的目光令她份外難堪，往日會有書面幫她，可現(xiàn)在隨著京城妓女傳唱她的詩詞，貴婦們看她都帶著異樣的目光。

    前陣子勛爵公子非要為妓女贖身，就是打著她的旗號，那名妓女竟也是張口閉口的癡心真情。

    同她當(dāng)初說得話一般無二。

    王小姐連著幾日都不敢出門，今日還是父親逼著她出門，她才來汪家賀壽。

    見到顧瑤后，她以為憑著顧瑤對黃燦的愛慕，她可以故意讓顧瑤舉止失當(dāng)，以此來襯托她有別于莽撞刁蠻顧瑤的文雅美。

    她同那些風(fēng)塵女子是不一樣的，東平伯世子選她是正確的。

    結(jié)果顧瑤根本沒給她過多的表現(xiàn)機會，直接捅破她拿花瓶砸顧瑤的事。

    “未婚妻找上門去求個說法，甚至已有退婚的心思，畢竟似黃世子這樣今日為救命之恩就娶了你的男人，我還真不稀罕！”

    顧瑤意味深長說道：“沒成想你們竟是合伙欺負未婚妻，先用言語挑撥，再用花瓶砸破她的頭，仿佛怕她不死，故意延遲送她回顧家的時間?！?/br>
    “若不是我娘盡心盡力照顧我，去山上求道觀高人相救，我還真清醒不過來，無法當(dāng)面揭穿你們的偽善。”

    顧瑤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中氣十足，話鋒犀利，而王小姐如同據(jù)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看起來就是心虛的樣子。

    對顧瑤的控訴，他們相信了大半。

    以前顧瑤說得再多，也沒幾個人會相信一個草包的話。

    然如今京城上至勛貴下至平民百姓同情對象變了。

    不再覺得王小姐和黃燦是一對癡情人了。

    雖然顧四爺被關(guān)進天牢，涉案榮國公幼子的案子，但是傳出來的消息，多是顧四爺是被京兆府尹冤枉了。

    顧四爺當(dāng)日義薄云天救下了榮國公幼子，做好事卻被冤枉，京城百姓頗為同情顧四爺。

    何況當(dāng)日顧六小姐那番關(guān)于善良的話同樣隨著榮國公幼子被拐賣一案而名揚京城。

    那番話是草包能說出來的？

    據(jù)說連隆慶帝聽后都說，顧六小姐善良端方，是不可多得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丟臉

    有隆慶帝背書，又有冠世侯陸錚對黃燦人品不好的評價，甚至東平伯最近都陷入官司麻煩中。

    支撐這段救命之恩的愛情基礎(chǔ)毀了大半，以前稱贊他們的人，隱隱覺察到自己被愚弄了。

    有過切膚之痛的妻子夫人們，以及被兒子滿口真愛弄得哭笑不得的命婦們越發(fā)痛恨始作俑者。

    都是東平伯世子和王小姐起的頭！

    沒有他們，自家的兒子或是丈夫也不至于有學(xué)有樣！

    往日她們有多支持王小姐，今日就有多痛恨王小姐。

    顧瑤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候捅破當(dāng)時給王小姐砸破腦袋的實情，更是在這股反對王小姐的火焰上澆了一勺油。

    哪怕來汪家賀壽的人都是文人雅士，他們也很難再認(rèn)同王小姐。

    即便對顧瑤印象不好的汪家?guī)讉€小姐也不敢此時再說什么。

    王小姐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滿臉的委屈和屈辱，淚水滾落，然而沒人會同情她。

    顧璐眸子閃了閃，“王小姐既然是來祝壽的，我們也不好為以前的事便不讓你進門，不過我六妹的婚事已是退了，同你們再沒任何關(guān)系?！?/br>
    此時顧璐表現(xiàn)出維護顧瑤的嫡姐樣子，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去偏廳喝茶，一會兒有文會我讓人通知你。”

    王小姐提著帕子，不是因有父命不敢離開，她絕不會再此受氣。

    讓丫鬟們陪著，王小姐去了偏廳，里面坐得都是沒有誥命的女子，和尋常文人家的小姐。

    王小姐鼻子差一點氣歪了，可她父親的確是白身，只是以前她出門時，旁人都會把她當(dāng)做高官家的小姐看待，從未冷落虧待過她。

    這幾日對她父親挑剔的人多了起來。

    王小姐今日來汪家，也是盼著在士林御史中頗有名望的汪家能出面幫父親一把。

    只要父親能做太傅，還能少了汪家的好處？

    王小姐忍耐著旁人異樣的目光，雖然被顧瑤翻盤了，但等到文會開始后，她一定會以才學(xué)重新證明自己的。

    草包就是草包，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才女！

    “六妹別生氣了。”顧璐深情款款說道：“我相信六妹所說，以后也會幫六妹討回公道?！?/br>
    顧瑤說道：“我的事不敢麻煩四姐，等父親的事了，我就會去衙門……如何也要讓害人的人付出代價。”

    顧璐愣了一會，“去衙門？這不大好吧?！?/br>
    “害人的人才會怕去衙門，四姐不必替我擔(dān)心，我有證據(jù)能證明當(dāng)初就是王小姐拿花瓶砸了我。”

    她后腦勺還留著傷疤，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疤痕，顧瑤就是死在了花瓶之下，單單讓輿論翻轉(zhuǎn)，戳破王小姐的虛偽就夠了？

    不夠的！

    顧瑤也沒想過這樁案子再麻煩顧瑾或是陸錚。

    顧璐所有所思點頭，揚起笑臉：“我會幫六妹的，等父親從天牢出來，我同六妹一起去接父親?！?/br>
    突然而來的熱情，令顧瑤越發(fā)懷疑顧璐的用心。

    不過當(dāng)著眾人的面，顧瑤不好說什么，低聲道：“父親能得四姐真心相待，府上就會少一些風(fēng)波，多太平幾日。四姐比我聰明，自然看得出父親……父親的真性情。”

    “自然，自然。”

    顧璐滿口的答應(yīng)，“父親有時縱是很惱人，他到底是我們的父親，我還能真怨恨他？以前不過是我一時氣不過，大舅他們替我娘委屈，才鬧出了一些誤會。經(jīng)過六妹的提點，我慢慢認(rèn)識到父親也有好的一面?！?/br>
    她的話語真誠坦蕩，宛若最是孝順的女兒，若不是知道顧四爺被誣陷是顧璐指使的，顧瑤都要相信了。

    “往后我們姐妹兄弟一起孝順父親，我也會勸著大舅他們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