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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腦后滲血的婢女。 也沒用外衫掩飾她的內(nèi)衣。 顧璐整了整頭發(fā),低頭含胸盡量顯得卑微,她避開看守后門奴才的探查,走進了顧家。 她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極力掙脫的牢籠,她今日會想盡辦法混進來。 寧可裝扮成婢女。 后街停下一輛馬車,顧瑤從馬車上跳下來,“之風去把她扶回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這段日子她不用當差了,養(yǎng)好傷口再說,她需要的藥材直接從走賬房支取?!?/br> 之風點頭道:“遵命。” 他心頭熱呼呼的,六小姐太善良了。 隨之顧瑤下了馬車的陸錚微微皺眉,沒有多說什么,他抬手溫柔整了整顧瑤的衣領(lǐng),“我送你進去?” 顧瑤眼見之風領(lǐng)著下人抬起受傷昏厥的婢女,眸子閃爍,道:“之風安頓好她之后,就去報官。” “……” 之風愣住了,聽著府里傳來的歡笑聲,“六小姐的意思是?” “報官,祖母倘若責罰,一切由我擔著?!?/br> 顧瑤加重語氣,她沒能阻止顧璐傷人,同樣也無法幫顧璐掩飾傷人之舉。 哪怕受傷的奴婢是顧家家生子,性命都在顧家主子手上。 之風看了一眼陸錚,“是,六小姐。” “我也是目擊證人,一會官府派人來,我出面就是?!?/br> 陸錚眸子盛滿溫柔信任,果然是顧瑤會做的選擇。 其實他同顧璐一樣不大在意奴才的性命。 然而他心儀的顧瑤同當世的貴女不同,說她善良倒也不是一味善良,但她自有一套行事準則。 “不用,我既然讓之風報官,就不怕出面指征她。” 顧瑤向陸錚淺笑,“我就從后門進去了,你自己從正門進去吧?!?/br> 陸錚了然笑道:“好?!?/br> 同陸錚分開,顧瑤順利進入顧家。 而換了奴婢衣服的顧璐被管事攔住了,管事匆忙把一個托盤塞給顧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你還有臉四處閑逛?趕緊端著酒菜去前面,再讓我見到你偷懶,仔細你的皮!” 管事已經(jīng)忙昏了頭,完全把顧璐當做奴才婢女使喚。 顧璐思索是把托盤砸向管事,還是表露身份? “還不快去?” 管事推搡顧璐一把,“似個木頭一般,沒點機靈勁,你只能當一輩子奴才,天生就是伺候主子的。” 顧璐:“……” 她如同最普通的奴婢被管事吆喝端著酒菜去了前院,此時顧璐很是后悔,不該裝扮婢女混進來。 顧璐不知還有更殘酷的現(xiàn)實等著她! 第二百八十七章 發(fā)飆 賓客盈門,顧家熱鬧非凡。 作為主角的顧四爺受到眾多的吹捧。 往日看他不大順眼的長輩,以及老侯爺?shù)呐f友此時都會拉顧四爺稱贊幾句。 顧四爺神采飛揚,倘若長尾巴的話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好在顧四爺還記得禮數(shù),沒有顯得太過失禮。 然而顧清看著張揚囂張的幼弟牙根一直泛酸。 他一直秉承著中庸之道,相信謙和儒雅才是正途。 幼弟步步高升顛覆了他的認知。 若說顧清不羨慕? 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往日贊顧清的人都圍上了幼弟,自己的同僚也都陪著顧四爺閑談,聽顧四爺理直氣壯的吹牛逼。 顧清堅定的信念被顛覆了。 往日他們不都是說自己才是顧家中流砥柱嗎? 不是說他肩負振興顧家的重擔! 他已經(jīng)第二次代替幼弟祭祖了,而他進入內(nèi)閣的旨意到現(xiàn)在還沒下達。 一日旨意不到,入閣就存在變數(shù)。 顧清心頭有酸有澀,當然還有幾分為幼弟的歡喜。 烈火烹油之后,幼弟顧四爺怕是會成為更多人的眼中釘,rou中刺了。 他需要cao心的事會更多……顧清看了一眼隨在自己身邊的顧瑾。 顧四爺早就把顧瑾拋到腦后去了。 他如今正在吹噓著在國子監(jiān)同汝陽王打仗,在宮中又是如何向隆慶帝狀告汝陽王。 從而使得汝陽王被皇上貶謫為郡王,汝陽郡王妃被太后娘娘留在宮中學規(guī)矩。 顧四爺說得生動,旁人自然聽得入迷,隨著顧四爺?shù)闹v述,或是露出驚訝,或是露出贊嘆之色。 如此更是助長了顧四爺?shù)臍庋妗?/br> “算了,不等老四了,你隨著我去正堂拜見叔伯和長輩?!?/br> 顧清帶著顧瑾四處應(yīng)酬,趁此機會鞏固拓寬人脈。 本來這些事都該是顧四爺去做。 然而正吹牛逼享受旁人追捧的顧四爺哪里會想到這些? 人脈能吃嗎? 不能! 那群胡須花白和刻板的長輩可不會捧著他說話,也不會聽他吹牛逼。 既然滿足不了顧四爺?shù)撵乓久?,他才懶得同他們交談?wù)f話! 顧清只能承擔起父親的責任,對顧瑾言傳身教,教導顧瑾宦海中的經(jīng)驗。 “他不似你的侄子,到是同兒子一般了?!?/br> 同顧清走得近的同僚開著玩笑,“終于舍得把你們顧家的麒麟子拉出來的見人了?我早就同你說過盡早確立顧家下一代的掌舵人,你總是說再看看,白白耽擱顧瑾好幾年?!?/br> 顧瑾沉穩(wěn)依舊,拱手道:“世叔過獎了,伯父磨礪我是為好,我才學尚淺,還需伯父指點引導,亦不敢說承擔家族重擔?!?/br> 顧清縷著胡須欣慰淺笑,眉稍同樣流淌出得意來,雖然不是他的兒子,卻是他的侄子! 他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侄子! “以后老四的爵位也是要交給顧瑾的,他走得會比我穩(wěn)當,一定比我走得更遠?!?/br> 顧清和知己同僚說道,有出色的顧瑾在,也可加深同僚對自己的信心。 他雖然沒有兒子卻有優(yōu)秀的侄子繼承自己的衣缽,團結(jié)在他身邊的官員也會少上許多爭權(quán)奪利的心思。 多年的經(jīng)營,顧清是一股朝廷勢力的魁首。 跟隨顧清不就是為仕途穩(wěn)定,升官發(fā)財? 有一個比顧清優(yōu)秀的后輩的崛起,讓同僚們更有信心。 “顧瑾的運氣的確比我們都好,我也更看好他?!?/br> 同僚指了指顧四爺,“他不僅是你的侄子,還是永樂伯的長子,我們可以打個賭,顧四爺何時能把永樂伯變成世襲的?” 顧清眸子微沉,“胡說什么?不可拿此事說笑,封爵是皇上的恩典,哪能任由臣子索求。” “聽顧四爺說辭,未必是說笑,顧瑾為世子也不遠了?!?/br> “……” 顧清不知該歡喜,還是該心酸。 封世襲爵位是他們努力奮斗的終極目標。 顧清一直向封世襲爵努力,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任何疏忽,他甚至以為在自己這一代怕是達不到了,曾經(jīng)寄希望在顧瑾身上。 然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