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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三進的宅邸,顧璐就暫居在此處。 自從在凌云閣前同顧四爺徹底鬧掰后,顧璐便搬到了此處陪著顧瑞一起居住。 不是她不關(guān)心汪氏,而是顧瑞更令她擔(dān)心。 顧瑞不再讀書做文章,也不出門應(yīng)酬,不是在發(fā)呆,就是在喝酒。 他整個人迅速消瘦下去。 顧璐勸過顧瑞,也罵過顧瑞,然而顧瑞依然如故,只是不停喝酒,酒醉后便放聲痛哭,“我要回顧家!爹,我錯了,我錯了?!?/br> “我恨不得敲昏他!”顧璐對輪椅上的老者說道:“不知先生有什么辦法讓我哥重新振作?他這個樣子,怎能去靠鄉(xiāng)試?” “不去考場,我哥就算有可以一舉奪魁的錦繡文章,主考也看不到呀?!?/br> 老者放下手中的一疊宣紙,“聽恩主的意思是顧少爺必中的?” 顧璐沒有把考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自然也不會告訴老者,“我哥以前很用功的,他已經(jīng)中了小三元,自然可以順利通過鄉(xiāng)試?!?/br> 言不由衷! 其中指定有貓膩。 即便他沒能看出顧璐的異樣,單看顧瑞以往做過的文章……他對顧瑞通過鄉(xiāng)試不抱希望,更別提鄉(xiāng)試頭名解元了。 他甚至認為顧瑞能中小三元都是主考瞎了眼兒,或是顧璐收買了主考。 顧瑞能通過童生,運氣好考過秀才,但絕不會是頭名案首的秀才。 “若想讓顧公子去考場,恩主得用些狠厲的手段,讓他明白,若是無法高中,恩主和他都得……” 老者的嘴唇很薄,輕輕開啟,“生死關(guān)頭,被顧四爺驅(qū)逐也就不算事了。” “先生的意思是嚇唬我哥?他的身體不大好,我怕萬一……他徹底病倒……’ “顧公子倘若病倒,索性將養(yǎng)身體,三年后再戰(zhàn)鄉(xiāng)試,其實我的本意是勸恩主讓顧公子再推遲三年參加鄉(xiāng)試,外面的輿論對顧公子極是不利?!?/br> 老者發(fā)覺顧璐面色不好看,說道:“我有一副藥方,可以提振顧公子的精力,讓他撐過鄉(xiāng)試這關(guān),只是我得提前同恩主說一句,這幅藥是猛藥,對顧公子的身體不大好,雖然以后可以用補藥彌補回來,但顧公子怕是要遭受一定的痛苦?!?/br> “有得必有失,世上沒有完美之事?!?/br> “……” 顧璐沉默,前世考鄉(xiāng)試時,顧瑾好似精力特別好,完全不受那樁意外的影響。 他應(yīng)該也是用了謀士的藥方。 顧璐記得清清楚楚,顧瑾一直很健康,沒看出他體虛病弱。 據(jù)說顧瑾連補藥都很少用。 顧瑾能抗住振奮精神的秘藥,顧瑞也可以做到,顧璐只記得這幾年的考題,她怕推遲三年,考題萬一同她記憶中有了變化……顧瑞高中豈不是得遙遙無期了? 顧璐漸漸發(fā)覺有些事同前世的經(jīng)歷不大一樣,很多人或是事都在改變。 何況她和汪氏也等不了三年! “請先生寫下藥方,我同哥哥說一說,讓他明白,他不去考試,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第三百三十章 威脅 顧璐從顧瑞手中奪走酒瓶子,關(guān)嚴實房門,“哥,你知不知道你再繼續(xù)喝下去,咱們都完了!” “……我不想聽你說話……” 顧瑞醉醺醺的,睜著迷蒙的眸子看清楚面前的人,苦笑道:“你害了我,害了娘,顧璐,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你為何是我meimei?” 顧瑞連連搖頭,“不,你不是我的meimei!” 顧璐聽到這話變了臉色,“哥你嫌棄我?” 即便在上一世,她都那么慘了,也沒見顧瑞嫌棄自己。 反而顧瑞用盡所有的方法幫助顧璐,甚至拋棄自尊去求顧四爺,去求顧瑾,只為幫她穩(wěn)固在婆家的地位。 顧瑞癱在椅子上,“嫌棄,嫌棄你又有什么法子?你不會聽我的,我也不會再聽你的?!?/br> “我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這條命了?你想要嗎?我可以給你!” “哥哥……” 顧璐泣不成聲,一臉凄苦,“我是為您好,為您花銀子包下凌云閣,為您尋找謀士,為您……一切都是為了你?!?/br> “我也沒想到顧四爺會在天香樓請客!我唯一想到得是他打擊哥哥不留情?!?/br> 顧璐擦拭淚水,“他就是這么無情自私,從來只想著自己!為了他的面子不顧我們的死活?!?/br> “哥你怎么怪我都成,可您不能糟蹋自己的前途。” 顧璐咬牙說道:“不去鄉(xiāng)試……我們會死的,那些題目來路有點問題,我擔(dān)心走露風(fēng)聲?!?/br> “哥,就算不是為了我和娘親,為了你自己的性命也不能頹廢下去?!?/br> “只要哥能高中,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br> 顧璐舉起手發(fā)誓。 顧瑞眸子轉(zhuǎn)過一抹光芒。 到底還是在意性命的。 倘若他死了,連祖墳都進不了。 顧瑞深深吸了一口氣,宿醉的腦子好似清醒了幾分。 仆從回稟,“五小姐到了?!?/br> 顧璐面色微沉,“哥先歇息,養(yǎng)好精神,您記得按時用藥,我去看看她來此地的目的。” “會不會是父親……”顧瑞掙扎站起,顧璐按住他的肩膀,“她是來尋我的,能勞動顧湛的人只有顧瑾顧瑤。” 顧瑞失落般點頭,道:“三哥和六妹不會再幫我了。” 是他辜負三哥的好意。 在凌云閣外,他真不該……不該任由顧璐胡鬧。 顧璐強行咽下那句自己不需要他們幫忙,兄長怎么就看不出顧瑾的偽善? 他們落到今日被人嘲笑的地步,少不了顧瑾顧瑤推波助瀾。 在門口,顧珈同桑公子道別,她受傷的腿不能使勁,又不想讓桑公子見到她瘸腿走路,便道:“我看公子離開?!?/br> 桑寧本就不愿同聲名狼藉的顧璐碰面,“改日我再登門拜訪永樂伯?!?/br> 顧珈點頭道:“家父該向桑公子道謝,父親很是疼愛我,今日多虧桑公子仗義援手,這份情,我銘記于心?!?/br> 宅邸的門開了,桑寧領(lǐng)人離開,顧珈轉(zhuǎn)身面對顧璐,冷著一張臉,“我來討債了?!?/br> 顧璐問道:“你的臉被誰打了?” “這你不用管!”顧珈單腿蹦跳進門,埋怨道:“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庭院布局落落大方,屋舍墻壁都重新粉飾過一遍。 顧珈有幾分羨慕,“你沒少撈銀子,女人銀子果然是最好賺的?!?/br> 顧璐眼底閃過得意之色。 顧珈又說道:“你前世的婆婆現(xiàn)在也用不上脂粉賣錢了,她已經(jīng)是東城指揮使夫人!” “……” “不過你這么盜用她的祖?zhèn)鞣阶?,不會?nèi)疚么?” 顧珈似笑非笑說道:“當(dāng)年為給戍邊的兒子籌措更多的銀子安葬戰(zhàn)死的袍澤,你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