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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壞了她的好事。 顧璐目光復雜望著修補好的墻壁,幾分悵然失落涌上心頭。 怎么會這樣呢? 她只不過想讓母親和兄長的日子過得更好,現(xiàn)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方世伯依然鐘情母親,對母親溫柔,對她關愛,可是方家老太太以死相逼,不讓方世伯迎娶娘親。 同她交好的方小姐同她恩斷義絕,說她背叛了她們的友誼,她讓她惡心。 明明方小姐的生母才是破壞方世伯和汪氏的罪魁禍首,她沒有因為怨恨而遷怒方小姐,已經(jīng)很厚道了。 即便有隆慶帝說過成全方世伯和母親的口諭,現(xiàn)在為止方世伯還無法實現(xiàn)承諾迎娶汪氏。 現(xiàn)實改變不少,顧璐不敢完全相信前世的記憶,本想著歲月靜好,不借先機攀附權(quán)貴,不學顧璐那般無恥的抱大腿的。 然而一頓廷杖讓顧璐明白許多。 權(quán)勢富貴才是根本,沒有這兩樣,她別擁有自由。 若是汪氏能被貴人看重,方老太太也不會再反對了。 “小姐,太太叫您過去?!?/br> 小丫鬟是新買來回來的,笨手笨腳的,根本看不懂主子的臉色。 比起顧璐以前使喚的顧家世仆差了太多。 顧璐沒時間調(diào)教丫鬟奴仆,只是將就著使用,能聽懂命令就成。 汪氏身上也不大舒坦,歪在炕上,臉龐消瘦蒼白,弱不勝衣。 “母親?!?/br> 顧璐心疼得不行,輕聲說道:“您沒用米粥?” 炕桌上放著已經(jīng)涼透的米粥。 汪氏溫溫柔柔的:“我吃不下,已讓廚娘去弄燕窩粥了,一會兒璐姐兒也用上一碗,最近這幾日,我見你消瘦得厲害,多補補才好?!?/br> 燕窩粥?! 顧璐心一沉,她是有些銀子,可為兄長疏通,以及府上上上下下的開銷不少,前幾日存銀被大舅母她們掃蕩一空。 此時她已是捉襟見肘了。 “我……我就不用燕窩粥了?!?/br> 顧璐知曉母親日子過得精致,總不能讓母親還不如在顧家舒坦,“最近我不大喜歡燕窩的味兒?!?/br> 汪氏蹙眉,輕聲道:“以前你不是很喜歡燕窩粥?也難怪你吃不慣,方才我看了裝燕窩的匣子,一片整片的燕窩都沒有?!?/br> “璐姐兒以前只吃上等燕窩的,明兒我打發(fā)人去買一些好燕窩回來。即便不是上等的,也比燕窩殘渣好?!?/br> 汪氏從不在意金銀,在顧家如此,搬出來后,顧璐給汪氏花錢從不小氣。 她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顧璐心情越發(fā)沉重,盯著已經(jīng)涼透的小米粥,不由得想到了李氏眼里只有兒女,從未讓兒女們?yōu)殡y過…… “我叫璐姐兒過來,還有一事?!蓖羰蟼?cè)臥,胳膊撐頭,“昨兒方師兄同我說起書齋有一卷難得一見的畫圣手稿,我一直很想同師兄一起臨摹畫圣的畫法和技巧?!?/br> “這份手稿很珍貴,我怕去遲了,書齋就把手稿賣給不懂畫圣意境的俗人?!?/br> 汪氏坐起來,理所當然說道:“俗人得了手稿只會讓明珠蒙塵,璐姐兒給我準備兩百兩銀子,我先把手稿買回來。” “畫圣的手稿用銀子衡量買賣著實太庸俗!請回手稿后,我當齋戒沐浴,再臨摹其畫境?!?/br> 顧璐嘴角抽動,“娘不知大舅母拿走了咱們不少的銀子?” 汪氏臉龐一瞬變得慘白,身軀猶如寒風中的落葉瑟瑟發(fā)抖,“好好的提她們那群潑婦作甚?我……我才忘了她們的詛咒,你又來招惹我?!?/br> 眼淚已是簌簌滾落,汪氏嗚咽道:“我真不明白你竟讓她們闖進來?雇得護院都是擺設不成?” “璐姐兒以后休要再同我提這群粗鄙賤婦,讓我安安靜靜畫畫做詩,說她們臟了我的口!” 汪氏始終記得自己被嫂子們生生罵昏過去,“我才不是汪家的罪人!” 顧璐心累得無法開口。 第六百二十七章 女神 汪氏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看不到顧璐的情緒變化。 縱然她見到女兒顧璐蒼白滿是疲倦的臉龐,她也不知該怎么去安慰幫助顧璐。 “對了,前兩日你同我說的事,你安排得如何?可拿到了秧苗?” 汪氏自顧自說道:“向陛下獻上秧苗時,我得新做幾身衣服,料子到是不用太奢華,我不喜歡金線挑邊的裙擺,太過庸俗?!?/br> “璐姐兒說裙擺繡上荷葉如何?” “……” “做好衣裙后,還要做幾件首飾,寶石珍珠統(tǒng)統(tǒng)不用,就用和田玉,我喜愛寶玉的溫潤?!?/br> 汪氏幽幽嘆道:“我許久不曾做衣衫了,不是為見陛下,我無心這些俗物?!?/br> “您不用再犯愁了,秧苗沒能找到?!?/br> 顧璐不好說自己派人去盜取秧苗,畢竟她也知道羞恥的,偷盜別人的成果比盜取金銀財務還要可恨。 旁人若是侵占顧璐的發(fā)明,顧璐肯定追究到底。 奪人之功猶如殺人父母! 當顧璐是偷盜者時,下意識不去想發(fā)現(xiàn)培育秧苗的人為此吃過多少的苦。 “什么?你又失敗了?!” 汪氏失望至極,抿了抿嘴唇,苦澀道:“以后等到最終確定下來再來同我說吧,你可知道為了你說得這事,我好幾夜沒有睡好。” “好不容易過了心里那道關卡,承認做了農(nóng)夫的活兒?!?/br> 汪氏仿佛自己受到極大的屈辱,“罷了,此事沒有也好,我不用再糾結(jié),也可安心同師兄繼續(xù)撫琴作畫。” 顧璐手指勾著炕桌,面色一變再變,她還是自己的生母? 汪氏也變得同上一世不一樣了。 明明母親為了她苦苦哀求渣爹,甚至為她跪腫了膝蓋。 汪氏已經(jīng)拿起書卷,“若是無事,璐姐兒先去歇息吧?!?/br> 她整個人沉浸在書畫之中,比顧璐記憶中更加癡迷書卷。 也許如此她才能忘記所遭遇的挫折,失去的名聲,以及生活環(huán)境的逆差。 顧璐晃晃悠悠起身,茫然般走了出去。 汪氏的目光從手中的書卷上移開,神色復雜般望著顧璐,嘴角緩緩垮了下來。 “太沒用了!她到底還要讓我失望多少次?” 汪氏不是不明白方老太太對自己的嫌棄,本以為借此機會一雪前恥,終究……不能再完全依靠顧璐了。 顧璐漫無目的走著,腦子放空,什么都不去想,可偏偏有些前世今生的記憶頑固般總是鉆入腦子。 她記得當日顧瑤病得快死了,李氏獨自駕著馬車帶顧瑤去莊子上養(yǎng)病,避開了京城因為退婚引起的紛爭,對顧瑤的嘲諷。 她依然記得渣爹曾經(jīng)責問過自己,為何不去邊關陪伴丈夫? 記得他說,不懂的事不要做。 一段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顧四爺扇她耳光后,不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