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無法讓人安心。”

    李氏上前一步，同陸錚身高雖有劣勢，不過氣勢并不弱，“怎么？溪姨娘去得，我就去不得？她只是個(gè)姨娘，而我是四爺?shù)姆蛉?！?/br>
    “皇上有什么安排，我不攔著，但也請陸侯爺不要阻攔我去伺候四爺?！?/br>
    李氏是決不能容忍溪姨娘和顧四爺同生共死的。

    顧瑤輕聲道：“我也想去親眼看看父親狀況，你就答應(yīng)我吧?！?/br>
    陸錚望著顧瑤良久，一絲苦笑噙在嘴角，此時(shí)他不答應(yīng)都不成，可他原本想著等請到名醫(yī)徹底治好顧四爺后，再讓瑤瑤去見四爺?shù)摹?/br>
    瑤瑤心事重，若是見到……她該多痛苦？

    “好，我親自送你們?nèi)ヒ娝臓?。?/br>
    顧瑤笑容綻放，越發(fā)明艷動人。

    陸錚卻沒心思欣賞顧瑤的美麗，心情沉重幾分。

    陸恒隱約聽說了一些，抬起手臂按在陸錚肩頭，“早面對總好過隱瞞，越是心喜的女孩子越是憎惡謊言，她們母女都很堅(jiān)強(qiáng)，也是有主意的，有她們陪伴，顧兄也能早日康復(fù)?！?/br>
    有心愛的女兒在側(cè)，有李氏的寬慰，顧四爺再難也會堅(jiān)持下去。

    “我即可入宮同陛下說說這門婚事，總不好讓陛下從別處聽到消息?！?/br>
    “……您多加小心，若是陛下震怒，您就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br>
    這還是陸錚第一次關(guān)心陸恒。

    陸恒心頭有點(diǎn)甜，失笑道：“別忘了，我是你父親，怎能把事情甩給你？我對皇上相處時(shí)間比你更深，多叫幾聲姐夫，陛下再大的火氣都消失了?！?/br>
    “何況我又沒做錯(cuò)！皇上無理取鬧不會太久，只是……顧家只怕是接不到賜婚的旨意了?！?/br>
    陸恒緩緩說道：“按說陛下應(yīng)該出一道旨意，不過也難說，許是陛下會寫賜婚的旨意?！?/br>
    “無所謂?！标戝P聳肩，“他賜婚的親事就沒幾對是幸福的，瑤瑤不需要賜婚這份榮耀?！?/br>
    “也是。”

    陸恒也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可這點(diǎn)，隆慶帝曾經(jīng)熱衷于給重臣勛貴子女賜婚，然而鬧出不少的怨偶，他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顧瑤指使隨從將大包小裹搬上馬車，李氏被顧老夫人拉著仔細(xì)叮嚀，大部分都是好好照顧四爺，時(shí)常往府上送消息。

    李氏一一應(yīng)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勸說

    等到馬車出發(fā)，顧瑤依偎在李氏身邊，李氏愛撫般摩挲著顧瑤的額頭臉頰。

    “娘有心事？”

    “……”

    李氏稍作思量，嘆了口氣，眸子悠遠(yuǎn)而深邃，“瑤瑤，四爺并不是因?yàn)槟愣軅模炊銈赡菢?，還殺了人是為四爺?！?/br>
    “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顧瑤沒有吭聲。

    李氏心一沉，越發(fā)愛憐顧瑤，雖然女兒清醒后，一切表現(xiàn)得都很正常，有說有笑，如同往日一般。

    可李氏卻知曉每晚瑤瑤都要做夢的。

    以前李氏就覺得顧瑤善良，寬容，很少同人計(jì)較一些小物件得失。

    這是顧瑤的優(yōu)點(diǎn)，但也有缺點(diǎn)，總是被一些莫名的條條框框所限制。

    李氏一點(diǎn)都不忌諱為自己的利益去傷害別人，可顧瑤不一樣，雖然也不是善良太過，但是總有與之不同的底線和責(zé)任感。

    也許在顧瑾陸錚他們這群天才看來，這是顧瑤的優(yōu)點(diǎn)，所以他們喜愛顧瑤，珍惜她。

    陸錚對李氏的戒心和欣賞，李氏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

    虧著四爺不是陸錚，否則李氏就是再多的心思，耗費(fèi)一輩子，也別想靠近四爺一步。

    “瑤瑤覺得為何皇上單單叫溪姨娘去伺候照顧四爺？”

    李氏抿了抿嘴角，不等顧瑤回答，直接說道：“我聽你說起過，溪姨娘被天地盟少主愛慕過?！?/br>
    “嗯?！?/br>
    “而襲擊貢院恰恰就是這群反賊！”

    “嗯。”

    顧瑤再次點(diǎn)頭，已經(jīng)明白娘親的意思了。

    “皇上為那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滿足溪姨娘的要求，把她賞賜給你爹，更重要只怕是想著能引出先帝太子的血脈，或是反賊們?！?/br>
    李氏輕聲道：“陛下這些年沉迷享樂，有幾分自大，可是關(guān)鍵適合，陛下從不手軟的，天地盟想要炸掉貢院，讓皇上名聲有損，為何選擇假冒你爹？只因?yàn)閭窝b成四爺好混進(jìn)貢院么？”

    “不單單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更重要還是那位少主對溪姨娘余情未了，索性借此便利把主意動到四爺身上?！?/br>
    顧瑤張了張嘴，李氏按住她，道：“你先聽我說完。”

    “即便沒有貢院的事，只要溪姨娘還在四爺身邊，少主就會想盡辦法針對四爺，他怕是尋思著，四爺若是死了，溪姨娘就會回到他身邊去了?！?/br>
    李氏一字一句說道：“此番罪魁禍?zhǔn)资窍棠?，讓四爺瀕臨死地的人也是溪姨娘，若不是瑤瑤你機(jī)警果決，四爺怕是性命難保不說，更有可能被當(dāng)做反賊的同伙，整個(gè)顧家都得為溪姨娘陪葬！”

    顧瑤沉默不語。

    “所以你大伯和你祖母，從未說過你半句，對你更加好了，他們都是明白人?！?/br>
    “而且你督促四爺上進(jìn)同樣沒有錯(cuò)，四爺天分很好，就是少那么個(gè)人讓他懂得責(zé)任，他能甩著手玩三十多年，除了有你大伯縱容的原因，還有就是他運(yùn)氣很好?！?/br>
    “可一個(gè)人能指望虛無縹緲的運(yùn)氣么？而且氣運(yùn)一說，是可以改變的，隨著人的強(qiáng)勢而改變！”

    “外人都說四爺?shù)梅庥罉泛钍亲吡斯肥哼\(yùn)，瑤瑤你是一路看過來的，幾次四爺不是險(xiǎn)象環(huán)生？稍微走錯(cuò)一步，別說永樂侯了，墳頭的草都長得老高?！?/br>
    “瑤瑤，四爺雖然投了陛下的脾氣，但是陛下是個(gè)多疑的人，這份對四爺?shù)暮酶袩o法持續(xù)很久，以后四爺若是說錯(cuò)一句話，建立在陛下寵愛上的榮華富貴都會灰飛煙滅！四爺會摔得很慘。”

    李氏伸手?jǐn)r住顧瑤，輕聲道：“無論四爺上傷勢如何，你都沒有錯(cuò)，他若是傷勢嚴(yán)重，咱們想辦法為他治傷，天下杏林高手很多，不愁治不好四爺?！?/br>
    “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實(shí)我從未感覺對不住父親。”

    顧瑤輕聲道：“他是我爹，也是三哥五哥的父親，我們不指望他的庇護(hù)，但是我希望他在面對危機(jī)時(shí)，能等到我們?nèi)ゾ人?，顧家看似花團(tuán)錦簇，可其中的暗藏多少的危機(jī)？”

    “鎮(zhèn)國公為何能毅力朝堂幾十年？當(dāng)初縱然他旗幟鮮明支持陛下，也沒遭到先帝和先帝太子的清洗?！?/br>
    “就是因?yàn)殛懠业滋N(yùn)深厚，國朝少不了陸氏一脈。”

    顧瑤嗓音低沉，“顧家崛起得太快了，卻只有大伯父一人頂著，三哥雖然同樣成長很快，有句話說時(shí)不我待，離著三哥撐起顧家，起碼還需要五年，大伯父的確把父親當(dāng)兒子養(yǎng)大，可面對自身利益時(shí)，大伯父會不會……這么說有點(diǎn)對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