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敞亮，單純，少了算計，反而看得更通透。他沒少在朕面前說你重情，你記得朕是不會寵著一個蠢貨的?！?/br>
    “父皇……兒臣……”

    隆慶帝相信顧湛的判斷，那豈不是不信？

    四皇子越是著急解釋，越是無法找不到借口，畢竟他真實意圖沒法明說。

    “朕言盡于此，你執(zhí)意做個癡情種子，朕也不會過多勉強你。”

    隆親帝吩咐太監(jiān)總管，“去同太醫(yī)院說一聲，專門留兩個太醫(yī)給四皇子妃用，隨時聽四皇子妃的傳喚，若是她用藥材，也只管從宮中去拿，朕少不了她那份?！?/br>
    “再去同太后說一聲，四皇子妃身體不好，讓太后免了她請安?！?/br>
    太監(jiān)總管領命去各處傳話。

    四皇子面色僵硬，“兒臣叩謝父皇，以前您教訓過兒子，說不讓兒子同永樂侯的二小姐……兒臣并不是個一心都想著媳婦而不顧大局大事的人。”

    “男人的心很大，喜歡一兩個女子很是尋常。”

    隆慶帝手中的毛筆沾了沾墨汁，繼續(xù)說道：“你也不用謝朕給你媳婦的安排，還是顧湛說你太可憐了，沒有親娘護著，老四，你該長大了，不能總是靠著親娘?！?/br>
    四皇子：“……”

    “顧湛說起過，德才人再多不好，對她所生養(yǎng)的兒女卻是一心一意的好，為兒女們費勁心思，拼盡一切，當日也是因為她的兒女，朕才會一再降她的位份，也難怪你們都很孝順她?！?/br>
    隆慶帝眼里閃過欣慰，“朕準許你去冷宮探視德才人，快去吧，不用再瞞著朕了?！?/br>
    到底顧四爺給父皇灌了什么迷幻？

    四皇子聽到隆慶帝擺手讓他跪安，又見到隆慶帝批奏折子，再不搭理他。

    四皇子能同隆慶帝說一切都是錯的？

    他根本沒想著孝順德才人？四皇子離開御書房，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顧湛，坑苦他了。

    他對冷宮中生母不離不棄，還怎么謀劃出繼？

    隆慶帝眸子微沉，繼續(xù)看起折子。

    第八百八十二章 氣死你們

    隆慶帝經的經歷遠非如今皇子能比。

    畢竟他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冊封太子。

    而當年，身為四皇子的他頭上不僅有先帝最為疼愛的幼子，還有一位英明得重臣擁護的太子殿下。

    他憑著自己的謀劃拉回先帝的心，打動了鎮(zhèn)國公陸恒，娶到先帝疼愛看重的太子妃人選陸氏。

    四皇子有爭太子之位的心思，隆慶帝覺得正常，不爭的皇子才不正常。

    可四皇子謀劃出繼幾乎踩在隆慶帝的底線上頭。

    他當日都不曾舍棄生母，四皇子太過薄涼，而利益為上。

    今日四皇子能為太子位置舍棄生母，明日會不會為皇位而逼宮？

    隆慶帝原本對四皇子有一分的看重此時也散了大半。

    太監(jiān)總管默默在旁侍奉，隆慶帝把積累下的折子批完，端起茶盞來，“朕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了，讓顧湛鬧得朕好幾日都沒法專心批奏折，難怪御史們看顧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br>
    “……永樂侯是活潑了點。”

    “他容易得罪人，再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他，千萬別被在朝廷上奈何不了他的人狠下心下了黑手！”隆慶帝抿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長說道：“在朝廷上的手段，朕都幫他擋下來。”

    他完全不介意讓顧湛被黑鍋，因為八皇子的事，四皇子同顧湛就有矛盾了。

    再激化一些算不得什么。

    顧湛沒心沒肺的，也看不出四皇子對他的敵意。

    光明正大的手段，隆慶帝怎么都能護著顧湛一世周全。

    如今又在顧湛身邊加派了死侍，顧湛在外安全有了保障。

    何大人又該嫉妒顧四爺了。

    同樣是給陛下背鍋，拉仇恨的人，隆慶帝可沒對何大人似對顧四爺好。

    “爹，您去哪？”

    “當然是去看熱鬧了?！?/br>
    “神醫(yī)讓您多休息……”

    顧瑤只能緊緊跟上顧四爺，“您這是又要出宮去？爹，咱們還是去睡午覺，今兒您也累了，我給您講個最有意思的話本?！?/br>
    不說旁人，顧瑤一見熊孩子出宮，她就頭皮發(fā)麻。

    陸錚不可能隨時陪在顧瑤身邊，他同樣有要事要忙。

    顧四爺在宮外受了欺負，顧瑤一準心疼。

    “神醫(yī)還說爺心情好，比吃藥休息強呢?！?/br>
    顧四爺叫來馬車，利落爬了上去，還能拽著顧瑤上去。

    “快點，送爺去驛站，不對，聽說圣女已經不住在理藩院設下的接待番邦使臣的驛站了?！?/br>
    顧四爺吩咐：“送爺去見圣女，爺要親眼看著嘰里哇啦說番邦話的婢女們被降罪?！?/br>
    顧瑤無奈搖頭，對等著請示的車夫道：“就按我爹說的去儲珍樓?！?/br>
    “是。”

    車夫揚鞭駕駛馬車出宮，陸錚指派給永樂侯的侍衛(wèi)前后簇擁著馬車。

    一路上自然沒人敢阻攔。

    顧瑤從街道上收回目光，外面行人很多，在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說話聲音不小。

    在封閉的馬車中交談，可以隔絕外人的窺探。

    她湊到顧四爺身邊，“爹，我以為今日您會針對四皇子呢?！?/br>
    “瑤瑤?！鳖櫵臓斠槐菊浾f道：“爺從來就沒針對過任何皇子，無論是八皇子，還是四皇子，都是陛下的兒子，爺是謹守臣子本分的。”

    “您是不是忘了怨對八皇子前同我說過的話？”

    “咳咳咳?！?/br>
    顧四爺拳頭抵著嘴唇，“這事吧，得慢慢來，搬到皇子太頻繁，皇上會懷疑爺的，四皇子可比八皇子謹慎多了?！?/br>
    “爺可不會為了報復搬到說誰而放棄享受，一心算計來算就去。”

    “做這些只是為了爺以后的日子過得更舒坦，倘若本末倒置，不僅沒能享受，反而勞心勞力的，爺太虧了！還不如不做?！?/br>
    顧瑤：“……您當日可是說為了陸侯爺同三哥?！?/br>
    “在陸侯爺面前，爺自然這么說了，笨丫頭，見人說人話啊，陸侯爺感動沒？”

    “……感動了?！?/br>
    “對你是不是更好了？對爺更孝順了？”

    “是?！?/br>
    顧瑤點頭，“可您這么說，會不會太功利？”

    “爺沒騙人啊，瑤瑤，爺只能在陛下面前敲邊鼓，找準機會出擊，不似顧瑾他們沒有機會創(chuàng)造機會，這就是爺同他們之間的差距。”

    顧四爺長長一嘆，“別看爺現(xiàn)在風光，一切都來自陛下，也就是你所說的沒有底蘊根基。好在陸侯爺同瑾哥兒不似爺?！?/br>
    “既然您認識到了短處，低調一點……”

    “低調內斂一點？”顧四爺冷笑，“一來爺的性子不準許低調，二來爺若是不在陛下面前左右蹦跶，爺早就被朝廷上的人弄死了?！?/br>
    “論心機，爺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