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好處。”

    顧清輕聲說道：“如今我只是不讓他再影響老四，送他去莊子上而已，若不是他總是在老四面前提起宣武將軍，老四不至于為此事自責難過?！?/br>
    “沒人能勉強老四做不愿意做的事，用道德正義去捆綁老四，我更是不準許。”

    “宣武將軍許是無辜，戰(zhàn)死也很慘烈，還要留下滿身的污名。”

    “可是這些同老四又何關系？”

    “他封爵永樂，陛下的期望，也正是我的期望?！?/br>
    顧清聲音低沉，“哪怕我重入中樞去處置此事，也不愿意你爹攪和進來?！?/br>
    他已經(jīng)在宦海沉浮多年，心已經(jīng)臟，手也干凈，眼睛只看中利益。

    可是他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幼弟不一樣。

    顧清培養(yǎng)顧瑾，也是不希望幼弟經(jīng)歷官場的污穢骯臟。

    顧瑤明白大伯父的心思，從古至今，玩政治的人就沒有不臟的。

    隆慶帝大動肝火，顧湛病了，百姓對慘烈戰(zhàn)死的將軍多了幾分寬容，而文官中隱隱有風聲傳出，宣武將軍是無辜的。

    他無辜的話，豈不是說錚兒有錯？

    這是隆慶帝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不過隆慶帝不想事態(tài)進一步惡化，他釋放了宣武將軍的五個兒媳婦。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攤排

    宣武將軍一家人的性命也趕不上陸錚一人重要。

    沒錯。

    隆慶帝就是這么偏心。

    他在早朝上大發(fā)雷霆，龍顏大怒，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指著幾個尚未封王的皇子說道，

    “別以為朕不知你們在背后耍的小手段，你們羨慕嫉妒陸錚，嫉妒陸錚的戰(zhàn)功，卻不知道錚兒吃過多少的苦，受過多少罪！別說朕不給你們機會，換做你們?nèi)魏稳?，送你們?nèi)ソ畧鼍褪亲屇銈內(nèi)ニ退溃　?/br>
    皇子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垂頭聽隆慶帝訓斥。

    “顧湛曾經(jīng)同朕說過，行軍的艱難，不僅僅拋開生死，還要承受不少的辛苦，你們都以為傳言中錚兒當?shù)檬歉毁F將軍？”

    “錯！大錯特錯，錚兒吃的苦不比任何一個將軍少?！?/br>
    何大人嘴角動了動，顧四爺真是厲害啊，陸侯爺在皇上眼中成了受罪的小白菜了。

    也就是這次宣武將軍潰敗出人意料，陸侯爺吃了點苦。

    以前陸錚出兵，哪一次不是糧草等食物準備得充足？

    “朕不明白，承認陸錚比你們優(yōu)秀就這么難嗎？”

    隆慶帝把硯臺重重的砸在三皇子身邊，“沒有錚兒浴血奮戰(zhàn)，抵擋住蠻夷，哪有如今京城的太平？”

    “你們少動些沒有用的心思，倘若讓朕知道你們借此生事，王爺你們也不用做了！”

    隆慶帝絕不會讓任何人借著宣武將軍的事栽贓到陸錚頭去。

    雖然陸錚這場仗不在隆慶帝的計劃之內(nèi)，但是陸錚贏了，保住了京城，同機來犯之敵。

    隆慶帝看到了火器的犀利，更看到了收復關外的希望。

    再加上顧湛時不時就說征戰(zhàn)多不容易，說陸錚血染疆場。

    隆慶帝哪里還能容許皇子們在背后使絆子？

    教訓皇子，斥責蠢蠢欲動的朝臣，隆慶帝拂袖而去。

    不過，很快宮中傳來口諭，召見鎮(zhèn)國公陸恒。

    依然保留對太子之位野心的三皇子顯得頗為焦急。

    不怪他背后煽動同情宣武將軍的人上書，他最怕是陸恒頂不住壓力，讓陸錚帶著戰(zhàn)功回到皇室族譜上去。

    既然無法否認陸錚的戰(zhàn)功，三皇子聽從謀事的建議，抹黑陸錚為勝利，為功勛而犧牲宣武將軍滿門。

    戰(zhàn)爭就是陸錚挑起來的，他不顧將軍們的死活，一心求名求利。

    “讓宣武將軍的兒媳婦們?nèi)デ箢櫿?！?/br>
    三皇子吩咐屬下，“告訴她們，只有永樂侯能為宣武將軍鳴冤了，不想讓自己的丈夫戰(zhàn)死還頂著貪功冒進，罪有應得的名，就去求永樂侯！”

    “是，主子?！?/br>
    打算給她們這群寡婦遞話的人可不單單是三皇子，甚至是安王都小小插了一腳。

    自然少不了同宣武將軍很是親厚的鎮(zhèn)國公陸家。

    “祖母，宣武將軍是您看著長大的，同父親情同手足，他的事，您不能不管啊。”

    鎮(zhèn)國公世子知道自己這世子做到頭了，在隆慶帝回京后，一直把自己關在府里。

    也不知陸恒是如何同隆慶帝說的，隆慶帝并沒有立刻下旨緝拿鎮(zhèn)國公世子，也沒廢了他世子的位置。

    大長公主面沉如水，手指微顫抖，捻動佛珠，“他不是貪功冒進的人，為何突然出城？你父親不可能命令他這么做，到底是誰？”

    鎮(zhèn)國公世子眸子閃爍，低垂下眼瞼。

    “現(xiàn)在讓我……讓我怎么辦？”

    大長公主苦澀說道：“別的事，我還能去宮里面賣賣面子，太后娘娘同陛下總會留一份香火情，畢竟你姑姑……還有你祖父都是為了陛下死的?？墒沁@樁事，若不是宣武將軍，那就是你父親了?！?/br>
    她的面色煞白，仿佛連呼吸都很痛，“讓我再想一想，你先出去……盡力多照顧宣武將軍的兒媳婦，她們太可憐了，聽說還活了一個幼子？”

    “是，一直被永樂侯帶著?！?/br>
    “永樂侯？陸錚的未來岳父？”

    “嗯。”

    “陸錚倒是個有福氣的。”

    大長公主疲倦擺手，“那就讓桑兒跟著永樂侯，都是親家，想來他也不會虧待了桑兒?！?/br>
    桑兒？

    就是那個幼子？！

    鎮(zhèn)國公世子自然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沒想到祖母連他小名都知道。

    鎮(zhèn)國公世子走出房門，隱隱聽到大長公主壓抑的低泣。

    ——

    “陸恒，朕就問你一句話，錚兒到底是不是朕的兒子？”

    “……”

    鎮(zhèn)國公跪在地上，沉默內(nèi)斂。

    隆慶帝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么難堪。

    可是陸恒油鹽不進，仿佛聽不懂他的暗示。

    隆慶帝索性攤開來說，“朕知道對不住你，不是你當初的堅持，錚兒早就被拿掉了，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也正是因此，朕再喜歡錚兒，也一直讓他姓陸，做你的兒子?！?/br>
    “但是，現(xiàn)在朕需要錚兒，而且錚兒離開陸家，也不再讓你繼續(xù)為難，省得因為錚兒弄得你母子失和，讓你同兒子們的關系弄得更僵?！?/br>
    隆慶帝語重心長說道：“朕是為你好，陸恒，朕需要錚兒，不忍心再讓他頭上頂著私生子的名分，更不愿意他總是被人算計，而朕這個一國之君什么都做不到?！?/br>
    他甚至不想聽陸錚管陸恒叫父親了。

    “陛下?！标懞汔嵵仄涫?，抬起眼睛，“做不到，第一個抱著他的人是臣。”

    “陸恒！”

    “陛下，您就是殺了臣，臣也不會把他交給您?！?/br>
    陸恒語氣堅決，不容半點協(xié)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