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臣了，外面都說臣……”

    顧四爺抽泣了幾下，“臣好委屈啊，皇子可是陛下的兒子，算是臣半個(gè)主子，尋常勛貴人家的賬房都不敢針對少爺，臣哪里敢算計(jì)皇子？”

    “誰說你算計(jì)皇子？”

    “源頭已不可考，但是人人都這么說，為此皇子們還給臣送禮，雖然有禮物收，臣很開心，不過臣拿著禮物有點(diǎn)燙手?！?/br>
    “都誰給你送禮了？”

    隆慶帝仿佛尋常的詢問。

    “三皇子……就算是安王殿下都送了厚禮?！?/br>
    “看來朕的兒子們都想做太子，知道你貪禮物銀子?！?/br>
    “陛下！”

    “好，好，是朕說錯(cuò)了。”

    隆慶帝很有經(jīng)驗(yàn)揉了揉顧湛的腦袋，很快把他炸起的毛順下去。

    “其實(shí)誰不想做太子？陛下也不用太過責(zé)怪皇子們，只能說，他們想錯(cuò)了，以為臣會對他們使絆子，借著陛下的寵愛就胡亂插嘴?！?/br>
    顧四爺正色說道，“立太子雖是國事，但臣以為始終是陛下的家事，您想立誰，誰就是太子，您若是覺得無需太子，您也可以再等幾年，預(yù)期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百官不安，還不如……”

    顧四爺敲了敲腦袋，“讓臣想一想，臣記得看過的……”

    顧瑤迅速退到門口，她不記得自己說過秘密建儲！

    可是她同顧四爺說了太多的話，難保隨口而出。

    顧四爺記別的不成，可是記這些東西，那真是永遠(yuǎn)都不會忘啊。

    顧四爺一拍大腿，“對，陛下可以秘密建儲，把您寫下誰繼承皇位的皇子寫下來，放在高處，等您……自有大臣取下來當(dāng)眾宣讀?！?/br>
    隆慶帝眼前一亮，不愧是他的知己，以前他就隱隱有這個(gè)不大成熟的想法，經(jīng)過顧湛這一點(diǎn)撥，有了cao作的空間。

    寫上錚兒的名字，他也不用再覺得愧對陸皇后。

    “顧湛，你的腦袋價(jià)值萬金，除了方才賞你的十萬兩，朕再多賞你十萬?！?/br>
    隆慶帝笑道：“朕很很有銀子，賞賜你足夠了。”

    錦衣衛(wèi)指揮使掐指一算，得，一場抄家，顧四爺凈賺五十萬。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精于算計(jì)

    除了隆慶帝加賞賜的二十萬，從密室中搬出來的銀子，其實(shí)遠(yuǎn)比看到的多。

    方才在角落中錦衣衛(wèi)指揮使又發(fā)現(xiàn)了幾口箱子，體積不大，卻是可以通用的銀票。

    他沒去數(shù)到底有多少銀子，憑著多年的抄家經(jīng)驗(yàn)，銀子絕對不少。

    不過，錦衣衛(wèi)指揮使沒有再去詢問隆慶帝的意思，是否把這筆銀子也給顧四爺。

    他又不是瞎子，還看不明白嗎？

    肯為隆慶帝吞鐵丸，而隆慶帝竟然陪著顧四爺催吐，那是尋常的君臣情分？

    他何必去做惡人呢，招人嫌棄呢？

    就連顧四爺?shù)呐畠憾寂苋ヒ贿呎J(rèn)真做假賬，讓顧四爺單獨(dú)同隆慶帝談天說地了。

    以后，錦衣衛(wèi)指揮使雙手雙腳支持顧四爺繼續(xù)吃喝玩樂。

    因?yàn)?，顧四爺一旦辦正經(jīng)事，其余人就別想立功賺錢了，不僅是風(fēng)頭被他搶了去，連銀子都給他拿走了。

    其余人連口湯都喝不上。

    錦衣衛(wèi)指揮使尋思著是不是顧清知曉顧四爺這種本事，才不讓顧四爺進(jìn)入朝堂的？

    嗯嗯嗯。

    顧清真是個(gè)好人。

    顧四爺同隆慶帝說起秘密建儲的事，兩人特別投機(jī)。

    錦衣衛(wèi)指揮使為皇子們心痛一刻鐘。

    皇子們的禮都白送了，倘若顧四爺不給皇子們挖坑，他也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永樂侯了。

    “倘若朕有那一日，你可敢捧著朕的詔書宣布下任帝王？”

    “臣不適合，臣也做不到?！?/br>
    “為何？”

    “因?yàn)槌既羰莾e幸走在陛下之后，當(dāng)時(shí)一定會哭昏過去的，哪里有心思去想誰做皇帝？”

    顧四爺眸子很真誠，再配上他此時(shí)狼狽的樣子，更顯得可憐兮兮。

    “除了大哥之外，陛下是在世的人對臣最好的?！?/br>
    顧四爺哽咽說道：“陛下，您一定會長命百歲，臣愿意把壽命分給您?！?/br>
    “傻話！”

    隆慶帝雖然斥責(zé)顧湛，可是心頭是暖洋洋的。

    誰宣讀遺詔，誰可以說下一任皇帝的半個(gè)恩人。

    不犯大忌的話，下一任皇帝定然對他榮寵以及。

    可是顧四爺卻說……他不關(guān)心誰為新君？

    只會守著他的棺槨哭？

    真是沒用的人！

    隆慶帝嘆了口氣，他還是多活幾年吧，別讓顧湛哭死過去。

    沒有他照看著，顧湛這張楊的性子，得罪了那么多的朝臣，一身的小辮子，就算他留下遺詔保護(hù)顧湛，都沒有用的。

    先帝還逼他答應(yīng)善待齊王呢。

    結(jié)果，他同樣沒有做到。

    不過若是錚兒繼承帝位，他道是可以放心一點(diǎn)。

    只是，女婿未必就有他對顧湛好。

    畢竟錚兒現(xiàn)在對顧瑤一心一意，以后呢？

    隆慶帝可不認(rèn)為陸錚會守著顧瑤一人。

    現(xiàn)在陸錚只不過是沒有碰到漂亮又有性格的美人罷了。

    自古以來，帝王同國丈的關(guān)系就沒有平安無事的。

    隆慶帝現(xiàn)在把顧湛交給誰都不怎么放心了。

    錦衣衛(wèi)指揮使默默聽著，悄悄打量隆慶帝，第一次，這是陛下第一次對一個(gè)人付出全部都真心。

    那位被陛下放在心上的女人沒有做到。

    陸恒沒有做到。

    陸皇后同皇貴妃等等都沒得到。

    偏偏讓隆慶帝全然信任寵愛的人是顧四爺。

    他們之間不是斷袖分桃那種親密……怎么形容呢？

    知己許是比愛情更長久？

    當(dāng)顧瑤把做好的賬本拿過來時(shí)，隆慶帝同顧四爺肩并肩坐在一起，兩人手中都端著補(bǔ)品，嘻嘻哈哈吃著。

    顧瑤腳步一頓，突然有種他們回到幼稚園的即視感。

    排排坐，分果果？

    補(bǔ)品是隆慶帝特意讓人把御廚叫過來燉的，畢竟顧湛需要補(bǔ)身體，而且顧湛的嘴比他還能挑剔。

    除了顧瑤親手給他做的補(bǔ)品之外，顧四爺是不好吃的，一口不吃的。

    “是嗎？陛下何時(shí)再下江南？”

    顧四爺眼睛眨呀眨，“臣都沒見過那么好的景色?！?/br>
    “咳咳咳?！?/br>
    隆慶帝很想立刻答應(yīng)帶顧四爺去江南逛一逛。

    不過想到每次鬧成的意外，他年歲也不小了，經(jīng)不住再多來幾次這樣的驚嚇。

    “朕在京郊有一座房照江南園林的園子?！?/br>
    “多謝陛下?！?/br>
    “朕沒說給你！”

    “您雖然沒說，心里也是想賞臣的，臣先叩謝陛下準(zhǔn)沒錯(cuò)?！?/br>
    “……你已經(jīng)從朕得到了不少，還不知足？”

    隆慶帝捏著顧湛的臉頰，似笑非笑說道：“朕可是記得密室中的銀子……顧湛，別同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