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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的同袍之情,一起長大的同窗之誼一起涌上。 陸恒的確拿宣武將軍當(dāng)做親兄弟看待的,畢竟他只有一個jiejie,jiejie再好,也不能時刻陪他。 可是他看作兄弟的人竟然被兒子當(dāng)做家奴? “正因?yàn)槲业嘈沛?zhèn)國公,他才會違背陸侯爺?shù)拿畛龀?,他以為?zhèn)國公只是……只是擔(dān)心陸侯爺,讓他去為陸侯爺保駕護(hù)航,可是他竟然遭遇了埋伏,最終全軍覆沒?!?/br> 少年哽咽道:“他應(yīng)該有機(jī)會逃命的,可是他沒有辦法去面對陸侯爺,沒有辦法去面對幾個縣城的百姓,只能力戰(zhàn)而死,盡全力給陸侯爺增加布置的時間?!?/br> “宣武將軍不是為陸家而死?!?/br> 顧四爺幽幽一嘆,“他是用自己的血同性命贖罪?!?/br> 所以才會死得那么慘烈悲壯。 “他太愚蠢了?!?/br> 顧四爺一直沒有同隆慶帝說起宣武將軍的原因就是宣武將軍把對陸家的情分?jǐn)[在忠君之上。 這讓他如何敢開口? 鎮(zhèn)國公長子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氣息微弱,再也叫囂不出來。 顧瑤拽了少年的胳膊,“別把他打死了?!?/br> 少年眼底的瘋狂悲憤漸漸散去,他握著拳頭,死死盯著地上的人。 “我爹竟然死在你的手上?!” 莫大的諷刺。 哪怕他父親有半分私心,也不至于盲從聽命。 少年抹去眼淚,原本幾分陰柔虛弱的臉龐多了幾分堅(jiān)毅。 顧瑤暗暗點(diǎn)頭,他經(jīng)過一場不公平的揍人完成了蛻變。 其實(shí)顧四爺還是很會教人的。 比如以前的恒親王世子。 以后少年不會再聽寡嫂們的話就去糾纏哀求顧四爺。 莫名顧四爺為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了個贊。 什么教育人? 他從進(jìn)門說得那番話其中一大半來自顧瑾的無償支援。 今日他拋下好吃好喝出門,也是昨晚顧瑾特意要求他做的。 當(dāng)然他同顧瑾都瞞著顧瑤。 顧四爺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好處,顧瑾答應(yīng)送他幾匹駿馬,據(jù)說可以同御馬相提并論。 少年對顧四爺三拜九叩,滿懷真誠道謝,最后說道:“懇請永樂侯再辛苦一趟,送我同他一起入宮?!?/br> “好,這才是將門虎子該有的風(fēng)范。” 顧四爺自然答應(yīng)下來。 鎮(zhèn)國公長子殘存微弱的氣息掙扎,“父親,我……我不……” 顧四爺冷哼:“手心手背都是rou,國公爺會選被虧待的一個,何況陸侯爺才是能繼承國公爺衣缽的人?!?/br> 鎮(zhèn)國公嘴唇微動,顧四爺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既然你有心補(bǔ)償陸侯爺,就別再做讓他傷心的事了,被親人算計(jì)背叛的心傷一輩子都無法愈合?!?/br> “陸侯爺更惱恨國公爺?shù)脑挘銖?qiáng)行留下陸侯爺?shù)囊饬x何在?留陸侯爺只為了一次次讓他傷心?讓不知悔改的人一次次算計(jì)他?” 陸恒背對長子的哀求眼神。 顧四爺對鎮(zhèn)國公的復(fù)雜心事感同身受。 他也放棄過顧瑞。 “兒子若是爭氣出息,一個就夠了,不爭氣闖禍的兒子……早早斷了他們的野心念頭,反而是慈父心腸。” 一如他對顧瑞的安排,他無法化解顧瑞對顧瑾的心結(jié),還不如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了去。 彼此還能存一線情分。 沒了惹事的兒女們,顧四爺事事順心。 顧瑾對他更親近,偶爾還能陪他聽聽?wèi)?,在棋盤上也會讓著他一些。 陸恒還有三個兒子,長子伏法,陸恒也不愁沒人養(yǎng)老。 “國公爺早些狠下心給兒子們警告,他也不至于有今日?!?/br> 顧四爺拍了鎮(zhèn)國公的肩膀,“你最該想得是如何挽回陸侯爺,偏心什么的,每個父母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阻止不了 “一邊說著疼陸侯爺,一邊縱容傷害陸侯爺?shù)娜恕!?/br> 顧四爺眼里閃過鄙夷,“口是心非的偽君子,爺是最討厭的?!?/br> “國公爺是爺向往成為的人,弄到最后,別讓爺瞧不起你。” 鎮(zhèn)國公:“……” 他活得還不如顧四爺通透。 是不是沒有那么多念頭思緒,他會過得輕松自在? “爺覺得吧,鎮(zhèn)國公總是想讓所有人滿意,寧可自己受委屈也要讓別人滿意?!?/br> 顧四爺撇嘴,“你哪來的這么高尚的情cao呢?人不為己,天知地滅!自私自利一點(diǎn)不是壞事,何況你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讓身邊的人都認(rèn)同?你就是受了委屈,也是活該!” 顧四爺慶幸拍了拍胸口,“好在陸侯爺不似國公爺,否則你就是出再多的嫁妝,爺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讓瑤瑤嫁給陸侯爺。” 以前沒權(quán)沒勢的顧四爺許是會向陸侯爺?shù)皖^。 縱然有些許不滿意,看在陸侯爺?shù)臋?quán)勢上,勉強(qiáng)答應(yīng)。 如今顧四爺自己就是當(dāng)朝的永樂侯,已經(jīng)無需再卑微了。 顧四爺連鎮(zhèn)國公府都敢硬闖,鎮(zhèn)國公都敢教訓(xùn),任何人都無法勉強(qiáng)他做不喜歡的事。 他站起來了! “走,進(jìn)宮去?!?/br> 顧四爺招呼少年到自己身邊,“一會見到陛下,你別怕,就把你爹出城前交代給你的話同陛下說說?!?/br> “你一直在將軍府,京城送來的書信,你應(yīng)該見到過?!?/br> “沒有……” 少年感到顧四爺瞇起眸子,試探的問道:“我該見到嗎?” “你說呢?” 顧四爺暗恨少年太不爭氣,低聲說道:“沒有證據(jù),光憑爺一張嘴,陛下未必肯相信你呀?!?/br> “可是……可是我的確沒有證據(jù)。” 少年耷拉下腦袋。 顧四爺說道:“只要你一份口供就成,你父兄都已經(jīng)戰(zhàn)死,只剩下一群寡婦,你說你見到京城送來的密令,或是威脅你爹出城,誰還能說你在說假話?” 顧四爺?shù)穆曇舨惠p不重,鎮(zhèn)國公聽的一清二楚。 “我隨你們一起入宮,教子不嚴(yán),越過主帥給宣武將軍下令的罪責(zé),我也當(dāng)領(lǐng)一份?!?/br> “如此甚好,鎮(zhèn)國公果然剛正廉明,敢做敢當(dāng)是條漢子。” 顧四爺催促鎮(zhèn)國公快走。 鎮(zhèn)國公親自提起長子扔到馬車上。 顧瑤追上顧四爺,小聲問道:“您是不是故意的?” “噓?!?/br> 顧四爺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不許說實(shí)話?!?/br> 顧瑤看了顧四爺一會,問道:“三哥是不是同您說了什么?” “嘿嘿。” 顧四爺壞笑兩聲,“爺總要幫你三哥一把,瑤瑤啊,顧瑾太聰明了,別做讓他傷心的事?!?/br> “我何時讓三哥傷心了?” “以前你可是沒少糟蹋瑾哥兒的好東西,他珍藏的孤本被你拿去墊桌角了,還說他……”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