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孝心，還沒有忘記祖宗。”

    “……”

    “不過你若是怕副使認(rèn)為你三心二意，沒有忘記祖宗，對可汗不忠，永樂侯的意思，你出點(diǎn)銀子雇人去祭掃也成。”

    “我去！”

    遼東使臣滿臉脹得通紅，雇人祭掃，永樂侯寒磣誰呢？

    他若是真那么做，脊梁骨可就真斷了。

    顧四爺看著馬車駛出驛站，得意一笑：“瑤瑤的激將法真好使，他明知道是陷阱，也得往下跳，瑤瑤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顧瑤低頭為顧四爺剔去骨頭，將rou遞過去，她已經(jīng)習(xí)慣照顧熊孩子了。

    哪怕她現(xiàn)在是孕婦。

    在她所處的時代，除非無法親臨，雇人祭掃也很少見的事，屬于新鮮需要推廣的。

    古人更注重祖宗家族，更尊循祭奠的傳統(tǒng)。

    “陽謀也好，陰謀也罷，好用就行。”

    “瑤瑤了說過，不管白貓黑貓，抓著耗子就是好貓！”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偽裝

    這話從顧四爺口中說出來，顧瑤莫名心中慚愧。

    “您同我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同陛下提起。”

    顧瑤叮囑顧四爺：“以后陛下詢問，您就說是自己想到的。”

    “陛下能相信？”

    顧四爺挑起眉稍，他不覺得占據(jù)女兒的功勞不妥。

    但是他自己的水平，隆慶帝也是清楚的，糊弄旁人無所謂，糊弄陛下說不得要倒霉的。

    顧瑤慢慢吃著燕窩魚片粥，“以前陛下未必相信，可自從您用了反間計后，再加上京城百姓多是支持陛下征戰(zhàn)，陛下認(rèn)可父親的實(shí)力，說不得已經(jīng)在朝臣面前狠狠炫耀顧四爺能干了?！?/br>
    畢竟朝臣嘴上不說，對隆慶帝過于恩寵永樂侯還是很有意見的。

    隆慶帝對顧四爺?shù)母星橛诌^于復(fù)雜，單用君臣無法解釋。

    因此隆慶帝想找個適合的理由。

    救駕之功賞一次，總是以此來凸顯顧湛的特殊，隆慶帝覺得不足完美表現(xiàn)他對顧湛的欣賞。

    沒錯！

    隆慶帝是欣賞寵愛顧四爺這個人，而非因?yàn)轭櫵臓斁冗^他的性命。

    每次顧湛有功勞時，隆慶帝特別高興，恨不得張揚(yáng)得滿京城都知道。

    “瑤瑤看副使會不會中計？”

    “不知道。”

    顧瑤坦率說道：“這種事不是靠猜的，不過我估摸中計的可能不算太大?！?/br>
    能被遼東可汗派出來的使臣，起碼可汗對他的信任還是很高的。

    “您聽過鯰魚效應(yīng)？使臣如今就是一個招牌，投靠效忠可汗的活招牌，即便可汗疑心他，在此時也不會輕易對他下手，等可汗奪取中原后，他就可以清除掉懷疑的有功之臣了。”

    顧瑤仔細(xì)看過遼東可汗的生平，以及研究過他收攏人心的手段。

    “爹可不要輕視他，雖然他在騎射功夫上未必是他們之中最強(qiáng)的人，但是他絕對是最有心眼的一個，分化，拉攏，挑撥等等手段運(yùn)用的爐火純青，他登上可汗之位，讓諸多部族臣服，遼東不再是內(nèi)斗不斷，他正經(jīng)做了不少事?！?/br>
    “瑤瑤，你的想法不對勁，怎么抬高別人，滅爺?shù)耐L(fēng)？他再厲害能比陛下強(qiáng)？有陸侯爺?shù)膽?zhàn)功？有你三哥的安民之才？”

    “爹，您拿他們同可汗相比，不就意味著他同樣很優(yōu)秀？”

    顧瑤喝了小半碗粥，擦了擦嘴角，“我同您說過，承認(rèn)旁人優(yōu)秀并不難。他是很出色，可惜……我們不會給他變得更優(yōu)秀的機(jī)會了，遼東一隅之地，若沒有奇跡很難同整個中原抗衡?！?/br>
    顧瑤站起身，拽著顧四爺走出酒樓。

    馬車停在門口，顧四爺很不想回府，還想去看看遼東使臣怎么有面目祭祖，甚至想找個機(jī)會再去刺激遼東使臣一番。

    顧瑤打了個哈氣，“爹，我累了?！?/br>
    女兒懷著身孕還陪他出門！

    顧四爺不想被陸侯爺抱怨，扶了顧瑤上馬車，遺憾道：“那就回府，以后你不必每日都跟爺出門，有你舅舅他們，爺在京城不惹事，他們就該偷笑了，誰敢惹爺？”

    顧瑤扯了扯嘴角，頭上帶著惟帽，薄紗垂直胸口，“我不親自看著您，睡覺都不安心，何況我也不能總是躺著一動不動?！?/br>
    跟著顧四爺出門，又有趣，又能品嘗到美食。

    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累。

    “瑤瑤，遼東可汗……他很出眾？”

    “是個梟雄，若是風(fēng)云起，化龍也不是不可能。”

    顧四爺不屑道：“爺一手掐滅風(fēng)云，他這條泥鰍還是老實(shí)在泥坑里吃土吧，等陸侯爺領(lǐng)兵征伐，爺?shù)米岅懞顮斪交畹?。?/br>
    “您應(yīng)該沒有機(jī)會見到遼東可汗了，我是說親眼看到他?！?/br>
    “你對陸侯爺沒信心？”

    “不，一旦遼東被侯爺占領(lǐng)，遼東可汗只會自殺，他是不會做俘虜?shù)?，因?yàn)樗退隳艹墒炜柘轮瑁菹乱膊粫o他東山再起的機(jī)會！”

    顧瑤輕笑：“爹也不會讓陛下從虎歸山，何況遼東……不僅是太祖遺愿，陛下一直惦記著呢?！?/br>
    “惦記什么？”顧四爺好奇問道，“遼東有什么值得陛下惦記的寶貝？”

    “……”

    顧瑤說道：“您問您女婿去?！?/br>
    “那還是算了，爺不好奇?！?/br>
    顧四爺理智還在，笑呵呵爬上馬車，吩咐道：“再去買兩份燕窩魚片粥，當(dāng)瑤瑤的夜宵?！?/br>
    “府上的廚子手藝很好，但是魚片粥還是這家酒樓做得地道，廚子怎么都學(xué)不會，酒樓的掌柜又說是祖?zhèn)鞯氖炙?，逼得爺每次都得親自來買粥?！?/br>
    “辛苦您了?！?/br>
    顧瑤心說，您明明是來看熱鬧的。

    有熱鬧的魚片粥自然比府里的好喝。

    其實(shí)顧瑤自己是沒吃出太大的區(qū)別，酒樓的魚片粥到底要更美味。

    顧瑤不是過于講究的人，只是隨了顧四爺有一條貪吃的舌頭，這家酒樓的魚片粥，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腥，吃過后都能少吐幾次。

    “過幾日，爺就可以把做魚片粥的廚子叫進(jìn)府了，專門做粥給你吃?！?/br>
    顧四爺很豪氣，顯得自己有權(quán)有勢，“你想吃什么，盡管同爺說，京城的廚子有一個算一個，爺都能給你弄進(jìn)去府?！?/br>
    “您這么做是不是太霸道了？”

    “有權(quán)有勢不就是為讓自己生活更好？手藝再好的廚子也怕死，何況爺又不是不給錢？只是讓他們伺候瑤瑤幾個月而已，等你吃膩了，爺自然放他們離開?！?/br>
    一道菜再美味，吃一個月也會膩。

    中原有許多的美食，顧四爺?shù)奈独俨粫撩砸粋€廚子的手藝，也不會只吃一道菜。

    顧瑤想到為吃上一口好菜，權(quán)貴們蹲在六樓外的情節(jié)，果然，現(xiàn)實(shí)不是這樣的，碰上顧四爺這般強(qiáng)勢任性的人，廚子的傲氣同底氣根本沒用。

    馬車被侍衛(wèi)簇?fù)砬靶校櫖幫蝗涣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