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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色有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我,那我這竅究竟是開的好還是不好?

東宮滿園子黃風(fēng)金葉下,皇上只又好氣又好笑看著我,老實搖頭嘆道:“罷了,你這腦瓜開竅開一半兒,能懂個什么?趕緊收拾了隨我去勤學(xué)館?!?/br>
我連連應(yīng)是,回身如他說的要去收拾,走了兩步又想起我沒什么可收拾的,唯獨一早起來混到宮里,此時肚子終于有些空。

于是我又轉(zhuǎn)回頭看皇上,還沒開口,皇上卻像是早料到似的,挑起眉瞅我:“怎么,餓了?”他笑點了個人:“清爺往東宮來一趟架子可大,趕緊給他拿慣兩樣兒來,不然爺今早可就別想念書了?!?/br>
“能念,能念,”我瞧著小太監(jiān)溜煙兒往膳房跑,頗滿意,“爺,我這也要吃飽了才能侍讀不是?!?/br>
【柒肆】

宮中日子好挨,一日日多得是事兒,我更添了要讀書,每夜里便在皇上書桌邊兒另擺一席習(xí)字兒,一月多沒回過家。

從前我隔三差五出次宮,都是找沈山山替我將勤學(xué)館的課業(yè)給做了交差作數(shù),然現(xiàn)今我既自己立了心性要好生學(xué),自然不能再麻煩他。

可沒了沈山山給我講學(xué)補業(yè),我又跟不上勤學(xué)館的進(jìn)程,聽先生講書是云里霧里,回屋自個兒看也大段兒大段兒地明白不了,更別提要寫什么讀悟了,我能悟個甚。

那時我頓覺這書不是人人都能念的,從前做草包的時候多好啊。

這么過了一兩月兒,我老被先生罵,皇上面子終于擱不過去,只得每晚上自己看了書給我講課業(yè),頗嘔心瀝血,而我確鑿又是個極笨的,他時常能被我氣得折斷筆桿子說不出話來,眼見是比他代政還累。

這侍讀折騰得不似我侍他,倒像是他侍我。

好賴皇上將我教會了何為體物何為寫志何為駢賦何為律賦,我苦熬一宿終于對付了一篇兒什么兮什么兮交差,樂得眼淚兒都快下來。

豈知先生卻拎著我作的賦往所有皇親國戚跟前兒說:“這誰寫的?狗屁不通!‘稽’字兒還少筆畫!”

小皇叔在后頭指了我就大笑:“就他!除了清爺還能有誰!”

周遭一室地笑,皇上在我旁邊兒扔了書嘆氣,我扭頭瞪小皇叔:“有本事你同我蹴鞠,我這回還就不讓你!”

小皇叔吊眼兒呿我聲兒:“也就賴著人不夠使,蹴不成你才敢說這話,你羞不羞!”

【柒伍】

羞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人不夠使這事兒我是被賦折騰了一宿給忘了。

前段兒代政中皇三爺不知怎么犯了事兒,后頭在勤學(xué)館講學(xué)時候也沒瞧見人,皇上說他被圈了,沒多久皇五爺宮里又發(fā)了訃,之前總病怏怏的,現(xiàn)竟是年紀(jì)輕輕夭折了,從前一道蹴鞠的我?guī)讉€好是嘆惋一陣子?;饰鍫敭吘故腔噬嫌H兄弟,皇上還親自去黔靈宮致了襚守了陣堂子,臉沉了好一陣兒,近幾日才見著好些。

缺了倆人兒這蹴鞠的沓子是怎么都湊不齊,叫小太監(jiān)兒侍衛(wèi)來,他們誠惶誠恐又頗不得趣兒。

“要不叫上琉球那質(zhì)子吧?”小皇叔忽而一拍腦門兒,“上月他來了也就朝宴上見過一回兒,同我們差不多大。”

我點頭:“成啊,那還差一個呢。”

皇上一邊兒聽著先生講學(xué)一邊兒忍笑支了聲兒:“你那沈山山呢?”

我一聽連忙搖頭:“不成不成不成不能叫沈山山!”

皇上瞥了我臉上一眼兒,悶聲笑:“也是,你臉上這模樣兒,那小子見了得笑瘋了?!?/br>
小皇叔那混賬忽然從后頭往我額上一點,“可不是!咱清爺跟金魚兒似的哈哈哈!”

我立時疼得嗷了聲兒捂住腦袋。

先生在堂上怒吼:“稹清!你再攪擾堂紀(jì)我就讓太傅大人來提你!你若消停些,你那面皰老早好了!”

【柒陸】

我委屈我冤枉,我只不過是長了面皰,明明是他倆欺負(fù)我。

我包著眼淚花花兒捂了腦門兒上那谷粒兒大的紅點兒,簡直苦不堪言。

我根本沒想過自個兒會生面皰,只因我大哥二哥在我這年紀(jì)都不長面皰,從來光鮮極了,奈何就我偏偏要長,好死不死還只腦門兒上長四五個,真活像金魚兒。

趕著幾日挑燈苦讀,許是歇息不夠,那面皰幾個紅的益發(fā)紅,碰碰就疼,爺自覺著自個兒這作比潘安的貌可不能就這么算了,心里尤其著緊,差點兒拉著皇上將太醫(yī)院的門檻兒都踏破,可最氣不過是連太醫(yī)都笑我,只扔了兩盒兒膏給我涂,叫我好生休息戒辛辣就是。

那藥膏子涂了幾日破用沒有,側(cè)殿給我涂藥的小宮女兒一個個被我罵了狗血淋頭,后頭再沒人敢給我上藥。

我氣得都快扔藥膏子自暴自棄了,夜里作業(yè)捏著筆桿子要哭,一張紙上賦得宛如狗啃。

皇上在旁邊看著笑得點眼角,終于擱了手里的書嘆:“哎,罷了,你這不知哪兒慣的德行,遲早作死自己?!?/br>
他從我桌上撿過藥膏盒子,揭開來挖出了一塊兒,沖我勾勾指頭:“來吧清爺,我替你涂,再不濟你總不敢罵我吧?”

說得極是,我默默把腦門兒湊過去,“爺你輕點兒,別戳破了落疤,我也就指望張臉能看了?!?/br>
“德行?!被噬洗寡垡贿厓哼游?,一邊兒長指頭固著我額角看。

他指頭拂過的力道果真極輕,末了還耐心將邊角多的膏給揩了,替我吹了吹額。

“且養(yǎng)著吧,”他勸我,“急不得,啊?!?/br>
額頭涼悠悠的,我捏著袍角慌慌答:“哎哎,好,謝……謝謝爺。”

“謝什么,”他擱了藥膏子執(zhí)起白絹擦指頭,沖我笑道:“往后都我替你涂,省得你折騰我這宮里不清凈?!?/br>
【柒柒】

下了勤學(xué)館,小皇叔下頭說蹴鞠沓子湊齊了,我跟著皇上身道兒后瞧見一袂頗眼熟的蘭衫立在玄德門前頭,嚇得連忙往皇上后頭躲:“誰誰誰誰叫的!”

小皇叔從后頭勾了我脖子就往外扯:“爺叫的!”說著連連沖沈山山招手叫他。

皇上輕咳了回頭提點小皇叔句:“皇叔,你也顧忌些禮數(shù),清爺這算病著?!?/br>
這話不見多威嚴(yán),小皇叔卻是立時放了手,“哎是是是,太子說的是。”

我捂著腦門兒在一旁生無可戀,看著沈山山走過來同皇上他們打了禮,一眾皇子同他寒暄幾句,他都答的進(jìn)退有度有說有笑,許是同前一年來蹴鞠的時候不大一樣兒,上月他來國公府探我病時我大哥瞧見他,還說他個子沖高了,只我常瞧著不覺得罷了。

不過該是長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