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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審訊中嚴閣脫出口的話并不算多,但是他每一個字都飽含玄機,每一個聲調(diào)聽起來都帶著譏諷,這讓蕭澄悅感到非常不安,他幾乎繃緊了大腦每一根神經(jīng),如臨大敵一般恨不得對嚴閣抽筋扒皮永絕后患……然而這些僅僅是他一個人的空想罷了,舉目四顧在這家里他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嚴閣的。除非他不打算顧及他弟弟了。“大少爺,您要是想把我吊死在這兒就再加一根繩子吧,拴脖子去一了百了,吊著手腕……可死不了人哪?!?/br>蕭澄悅退去一步眼光冷血的盯著嚴閣,足過了幾分鐘才見他張手向后擺了一擺。墻邊二人迅速抬腳上前,麻利的解開了吊著嚴閣的粗糙繩結(jié)。那一瞬間嚴閣的身子隨慣性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兩個下人卻是突而旋身躲避開了,此一躲完全是沒要扶他的意思。這一下不知又摔開多少粘連的鞭傷,皮rou含混的那傷疤養(yǎng)起來要很麻煩的??!你大少身邊的人可太叫無情了吧,嘖,一群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殘忍小人……嚴閣悄么聲的把他們在心里挨個罵了一溜夠。蕭澄悅轉(zhuǎn)身從一堆雜物中挑出把凳子來,一翻手立在了嚴閣不遠。嚴閣不理會他,自個兒靜坐在地上暗暗無話。蕭澄悅彎下腰慢慢坐住,也不在乎那凳子干凈不干凈。這樣的一幕看上去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令人費解的,倉庫里剛還劍拔弩張的焦灼呢,這會兒兩兩無言各顧著歇坐倒誰也不提了。手下們不敢言語,一個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鐵門前頭。蕭澄悅靜默了好一刻,再抬起眼去看嚴閣……嚴閣低著頭幽幽的坐在一片血泊當(dāng)中,深黑的發(fā)尖浸透了汗,發(fā)梢卑濕盤曲,緊緊的貼在他那張縞素妖冶處處充斥著矛盾的面孔上。即使是如此狼狽不堪的處境,蕭澄悅也不得不承認,他嚴閣確實有惑上作亂的資本。他親生的弟弟像灌了迷湯一樣喜愛這個善攻人心的小子,不理他勸阻硬要把人接回身邊,此后更是任誰都不能插嘴一句。他是看在眼里明了在心,獨獨卻是沒有辦法。他蕭大少二十年來傲視眾生,自詡早就摸透了人情世故,他能一眼望穿人心對于嚴閣當(dāng)然也不例外。他料定這小子腦有反骨,總有一天是要揭竿而起的……“澄悅少爺?!眹篱w緩緩的,面無任何表情的抬起了頭。他望著蕭澄悅的眼睛,聲音鎮(zhèn)靜的滲人。“您究竟在害怕什么呢?你已經(jīng)恣睢上位了不是嗎,怎么還會有這么恐懼的眼神呢。”********☆、73.第73章七十三盜取,欺騙,邪見,殺生……有的人與生俱來,便是蒙蔽著雙眼在黑暗中前行。他們不信因果,不信報應(yīng),父不作善,子不代受。于他們的世界之中權(quán)利,地位,**才是蓋過一切的存在,為此他們可以摒棄人性不惜化身惡鬼。蕭氏集團的崛起并不是一個偶然,與大多的名門望族一樣,在近百余年的商業(yè)權(quán)柄更迭下他們嘗到過屬于巔峰的輝煌也經(jīng)歷了不可避免的衰落。這樣的循常起落看起來不值一提,平平淡淡的維持了幾十年。一直到澄贏兩人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當(dāng)家蕭乾繼承了蕭氏集團伊始,變遷的齒輪轉(zhuǎn)動了……蕭乾為了鞏固蕭家在金融城的勢力,有心結(jié)交了當(dāng)時已成盛極的郭家一門。郭家人本來就關(guān)注著蕭乾手里對匯銀購股的優(yōu)先權(quán),且意在公私雙贏,因此兩家結(jié)識不久便提出了要把獨生女嫁給蕭乾的想法。蕭乾求之不得斷然應(yīng)下這門婚事。但是這場一拍即合的豪門婚姻尚未集成,漂洋過海乘興而來的那位郭家大小姐卻叫蕭乾產(chǎn)生了嚴重的后顧。蕭乾這個人一貫剛愎自用性情多疑,骨子里就容不下企圖和他共分江山的人,更不要說這還是一個女人。郭薇的才干讓蕭乾心有余悸,他覺得這個女人太聰明了,身世太過顯赫,他唯恐這樣一個精明能干的女人放在枕頭邊遲早有一天要壞事。有鑒于此,他想到了一個不失惡毒的辦法。他既需要郭家的資產(chǎn)卻不想要郭薇這個人,那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她自己知難而退。尋常的借口不足以搪塞這位聰敏的大小姐,所以蕭乾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迎回原配的戲碼。他讓郭薇以為是自己先做了第三者,插足了別人的家庭,并且不惜為此真的將那個寒微的女人娶回了家。要知道無論是在什么樣的年代,破壞人家庭的女子都會被打上□□的標簽,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郭薇一個名流貴女一夜間淪落成了無恥背德的小三,成了人茶余飯后的笑柄,這對于一個一心希冀能得到婚姻與家庭的年輕女人來說是相當(dāng)殘忍和痛苦的。她沒有任何法子,只能含垢忍辱離去,甚至在發(fā)覺自己懷有身孕之后也不曾把這消息傳到蕭家。仿佛是對腹中骨rou有一種天性的不舍,郭薇沒有打掉那個孩子而是選擇一個人把他生了下來。她心底有怨恨對蕭乾,可同時也對這個男人充滿了理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葛。這種牽纏不止的念想隨著兒子一天一天的長大,終于不能再躲藏規(guī)避。于是郭薇孤注一擲來到了蕭乾面前,把那孩子的身世與他攤了牌。也許是親生父子那永遠割舍不斷的血緣喚醒了蕭乾僅剩的一點良知,亦或許是他眼見著這個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恨著他怨著他,卻同樣也為了他虛耗了自己的一生……蕭乾是以什么樣的心境去見的郭薇,旁人不得而知,但是他確實為他與郭薇的兒子留下了一件不可估量的遺產(chǎn)。——蕭氏在匯銀的所有股份……********“我說你怕的是有一天真相大白,手里頭好不容易攥住的東西被別人奪走。從你知道梁梓謙存在的那天開始,你一直都怕的不得了……對么,大少爺?!眹篱w這一聲大少爺叫的極盡微妙,抑揚中抻著頓挫,語調(diào)平緩而別有喻意。他向蕭澄悅問道。“蕭氏集團從什么時候起被你搞的烏煙瘴氣,連蕭家在基金會的收益都來不及補你在黑道上面的虧空?!?/br>蕭澄悅霍然驚起。嚴閣瞇起眼微微一笑,手撐著地面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