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但到底不是自己親子,如果夏王出事,即便她能扶持岑季白上位,也覺得不甘心。但如果是岑季白出事,夏王對(duì)她的那點(diǎn)一年比一年減少的寵愛,怕是一分也不會(huì)剩下。因此,看到岑季白同夏王都是平安無事,周夫人倒也是真心歡喜的。“季兒,可教母親一直擔(dān)心呢?!敝芊蛉死景讍栭L問短,又擔(dān)心他頭上傷勢,做足了一個(gè)慈愛母親的模樣來。“瞧meimei這話說的,meimei只擔(dān)心王兒,不想想陛下此行兇險(xiǎn)嗎?”虞夫人轉(zhuǎn)而看著夏王,拿手上帕子拭了拭眼角,道:“陛下,臣妾聽說陛下在圍場遇險(xiǎn),臣妾怕死了……陛下,快叫臣妾看看,您可曾傷到哪里啦?”這便上前扯住夏王袖子,順勢要往夏王懷里靠去。虞夫人是虞國和親的公主,身份原比方后比周夫人都要高上許多,夏王不時(shí)要往虞國中借糧借錢,不得不予她幾分薄面。但她今年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不如周夫人年輕,也不如周夫人保養(yǎng)得宜,如今容貌上便吃了些虧,不得夏王喜愛。虞夫人仗著母國撐腰,拈酸吃醋倒也罷了,又不時(shí)欺負(fù)夏王那些新寵,更惹了夏王厭煩。反倒周夫人一副落落大方模樣,看似不摻和于爭寵中,倒更得夏王青眼些。這一次夏王本來心情就不好,見這珠黃之色毫不知恥地要往自己身上靠,更是不勝其煩,便順手推開了虞夫人,去扶住周夫人說話。夏王身邊并不缺乖巧女子,但同周夫人畢竟夫妻多年,也不是全無感情。而周夫不曾生養(yǎng)子嗣,又保養(yǎng)得宜,美艷動(dòng)人,養(yǎng)大的季兒也算得心,至少比岑穆同與在圍場被刺客嚇得尿了褲子的岑秋和得心些。這一對(duì)比之下,更對(duì)周夫人高看了幾分,便牽了周夫人要往她殿中歇去。如此,明日一早,這方家的兵馬,就要收到岑季白大舅周堃名下了。岑季白心里著急,看看四周,竟沒有人可以幫得上他。“先生,你無事吧?”岑季白無奈之下,只好虛虛扶住了宋之遙?!跋壬鯐?huì)無故頭暈?zāi)???/br>“微瀾,”夏王聽見這話,慌忙回頭喚了宋之遙的字,快步走過來。岑季白在宋之遙手上速速劃了“南軍”兩字。便退開去讓夏王扶住宋之遙。宋之遙惱怒地瞪了岑季白一眼,卻沒有推開夏王,只揉著額角,道了無妨。這模樣可不像是無妨,夏王忙傳了太醫(yī),帶著宋之遙回了微瀾殿中。岑季白跟上周夫人,假裝不知她氣惱,還同她一句句地搭話,說著獵場的驚險(xiǎn)。虞氏母子二人站在一旁看著周夫人未能邀得恩寵,雖然夏王不曾到他們殿中,但也不曾到周夫人那里,他們便也心里平衡不少。其實(shí)要岑季白同周夫人以母子身份相處,確是十分難熬的。他只要一看到周夫人,就會(huì)想起林津倒在血泊中的情狀,想起他暈倒在雪地里的情景。連帶對(duì)著周夫人身邊這些宮人,也恨不得一個(gè)一個(gè)再殺上一次。但此時(shí)此刻,周夫人不高興,他就約略覺出一絲興味來。☆、賠衣裳剛經(jīng)歷了圍場遇刺,岑季白難得地有了三天假期,略作休整。這一大早,身著勁服的三王子就在御花園里練起劍來。周夫人要起得晚些,岑季白慣常便在御園中找個(gè)地方練劍,并不刻意找夏王看得到的地方,不過三五日里倒也能撞上一回。但今日一早,他卻是刻意到了微瀾殿同議政的大夏殿間必經(jīng)的道路旁,離微瀾殿倒很接近的地方。夏王若是宿在旁的寢殿中,這朝堂十有八九是不去了。但宋之遙每日晨起必會(huì)叫他起來早朝,即便不是早朝的日子,也要他去大夏殿等著朝臣報(bào)事,一通大道理說下來,夏王便是不去早朝,也不想在微瀾殿中留下去了。他是見到宋之遙一回,便想要躲上一回,但躲上一回之后,又想再見他一回。這宮里宮外,上趕著湊上來的好顏色,好像總是比不上宋之遙冷冷淡淡的性子。因此,這日夏王離開微瀾殿時(shí),便見到岑季白一招一式練得認(rèn)真,雖然縱情聲色犬馬中,夏國以武立國,夏王也還是有點(diǎn)底子。岑季白雖只拿出前世三分武藝來,也得了夏王稱贊。又見他衣衫單薄,已是寒冷秋季了,便叫他去微瀾殿中歇上一歇,添件衣裳。宋之遙是男子,本來就與宮中后妃們來往不便,其他的男侍他也是看不上眼的。夏王憐他幽寂,便常允了宋家小侄子宋曉熹時(shí)常入宮來住上幾日。至于岑季白,因?yàn)槟隁q還小,也就不必與身為后妃的宋之遙避嫌。岑季白入殿的時(shí)候,宋之遙正望著一角天空出神,袖擺拂過院中盆栽秋菊上,沾了些晨露。深秋蕭瑟,卻還有丹楓、金桂并些黃花可看,冷是冷了些,也別有一番情致。岑季白恭身行禮,又道了緣由,宋之遙便叫人備下熱湯與他沐浴,又找了新近備下打算給侄子宋曉熹的衣裳給他。宋曉熹比岑季白還要小上一歲,時(shí)常入宮來與小叔宋之遙作陪,因此宋之遙這里也會(huì)為他備些衣裳。不過因?yàn)槭切聜湎碌囊律?,往往要比小孩本人做得寬大些。與岑季白穿來,倒還合身。岑季白可不是真來換衣裳的,快速沐浴罷,出到院子里,宋之遙還站在原地。“先生?!贬景兹允枪Ь醋鞫Y。宋之遙揮退了侍者,負(fù)手繞著岑季白繞了一圈,仍是站回原處。有些似笑非笑道:“倒還合身,改明兒熹兒再入了宮,你還得賠他一身?!?/br>岑季白沒有心思跟他兜圈子,想了想,道:“衣裳季白倒是有的,但季白想著,莫如賠先生一個(gè)主意?!?/br>“還是衣裳罷?!彼沃b笑道:“后宮之人,只要些衣裳裝點(diǎn)顏色,留得君王多看幾眼罷了?!?/br>岑季白頭疼不已,其實(shí)他沒有把握宋之遙會(huì)幫他。故作淡然道:“先生并不想要這些。”“哦?那之遙想要什么?”宋之遙的時(shí)間太多,多到每日里無所事事,好容易有一個(gè)有趣的人,便陪他消磨些時(shí)間。岑季白近前幾分,低聲道:“季白也不知先生想要什么,但季白可以給先生自由,可以保全宋家?!?/br>宋之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輕笑道:“你給不了?!?/br>岑季白也笑了笑,坦承道:“現(xiàn)在是給不了,”見宋之遙露出嘲諷神色,又道:“所以季白先賠先生一個(gè)主意?!?/br>“什么主意?”宋之遙不想聽什么忍辱負(fù)重的大道理,也不想摻和到儲(chǔ)君之爭中。但岑季白背離周家,反而要他幫手,如此古怪離奇之事,或許,岑季白能說出什么不一樣的法子來。岑季白道:“季白聽說男子服用秘藥逆陽方之后,三年之內(nèi)……”話還未完,宋之遙已被他氣得發(fā)昏,厲聲道:“滾!”宋之遙自覺留在宮中已是至辱